第368章 強製觀看真人秀

眼前的情景和楚離月在鎮守山陵墓中看見的清輝住處完全相同,隻是多了幾分生機勃勃。

楚離月被華歌遠拉著手,一步步走近了那座巍峨的大殿。

大殿門前懸掛著匾額,上麵是兩個銀鉤鐵劃的大字:星海。

看到楚離月的目光停留在匾額上,華歌遠微笑著抬頭,注視了那兩個字一會兒,才低下頭來說道:“這是祖師給小師弟親筆所題。”

楚離月做出一副崇敬的神色。

華歌遠輕輕推開了星海殿的大門,那高大的門扇在他手下微微閃過光華,很快就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楚離月覺得有些不對。華歌遠不是用花瓣通知清輝要過來拜訪了嗎,為什麼清輝連出門相迎都沒有?就算是關係再好,大師兄第一次帶著妻子上門來,也要做得正式一點才對。

她小心地抽了抽被華歌遠握著的手,小聲說道:“我們來的時候是不是不太好?”

不僅主人沒有露麵,這半天了,連一個星海殿的下人都沒有出現,實在是太反常了。

華歌遠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眉毛挑起:“怎麼,娘子哪裏不舒服?難道不想見見為夫的師弟?”

想起這裏麵的清輝可能是自己的清輝,楚離月還是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華歌遠手掌用力,緊緊握著楚離月的手,力道大得讓她都有一種被捏碎骨頭的感覺。

“疼。”楚離月做出了柔弱膽怯的模樣,小聲地叫疼。

大手慢慢放鬆,但仍舊緊緊握著她的手,拉著她向前走去。

偌大的宮殿中陳設華麗,卻根本看不見一個下人,華歌遠也不出聲,而是拉著楚離月直接向旁邊的側殿走去。

兩人剛剛走進側殿,掀開簾幕,就聽見側殿深處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楚離月睜大了眼睛,豎著耳朵分辨,確定是某種男女運動的聲音。

她幾乎是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忍不住抬頭去看身邊的華歌遠。這是什麼意思?這裏不是清輝的寢殿嗎?怎麼會有人在這裏做這種事情?

華歌遠臉上仍舊是平靜無波,他拉著楚離月繼續前行,好像什麼也沒聽見。楚離月怎麼會相信?她都能聽見的動靜,華歌遠想必比親眼看見都更清楚吧?

楚離月小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在聽見這種聲音的時候,楚離月第一個念頭不是清輝在和什麼女人滾床單,而是華歌遠在弄什麼玄虛。

現在看見華歌遠一語不發硬拉著她往前去的動作,楚離月更是堅定了這種念頭。

華歌遠轉過頭來,一雙眼睛中滿是冰冷和陰鬱,似乎是從九幽之地剛剛逃脫的陰魂,全身都帶著冷酷和死亡的氣息。

“難道你不想看看是誰在這定海峰做這種事情?”華歌遠冷冷說道。

楚離月搖了搖頭。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才沒有興趣去看,會長針眼的。

華歌遠冷哼了一聲,猛地彎腰將楚離月攔腰抱起,大踏步地向著聲音來處走去。

楚離月咬緊了牙,看出來華歌遠這是執意非要她去看現場表演,也不再說話,連手腳都放鬆了下來。

華歌遠抱著楚離月一直走到寢殿深處的大床旁,紅燭高燒,羅帳低垂,被翻紅浪,玉體橫陳……

看著兩個人影在羅帳中糾纏不休,楚離月心中歎了口氣。

那個男人,她第一眼看見,就認出來了,正是清輝。

可是此刻的清輝,卻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周圍有人旁觀一樣,自顧自地按著身下的女人動作不停。

華歌遠抱著楚離月站在床幃的陰影裏,整個人被暗影籠罩,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

楚離月真的不明白他想幹什麼。

她根本不相信這是清輝!她更相信清輝說過的,他從來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這種關係,就算是當初慕清溪一口咬定為他生了兒子,清輝也從不承認,楚離月也相信清輝沒有撒謊。

可是,現在她的身份是華歌遠的妻子,和清輝沒有任何關係,華歌遠為什麼非要帶她來看這樣的場景?

難道李月月和清輝之間有什麼說不清白的關係?還是他已經知道現在的李月月不是真正的李月月?

楚離月身體一僵,額頭上竟然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是自己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被華歌遠發現了?他發現後假作什麼也不知道,順水推舟地謀劃點什麼?可是帶她來看清輝的人體表演是個什麼意思啊!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本來看著一個和清輝一模一樣的人在做這種事情,楚離月的心情就很不好。任誰看見自己的男人上演真人秀,就算是心裏相信這不是他,也不可能沒有那種憤怒惱火的情緒。

現在華歌遠還非要強製她在這裏觀看,他是不是變-態啊!

“走啊!”楚離月小聲催促,“我們在這裏像什麼呀?”

華歌遠什麼也不說,就那樣抱著楚離月站在那裏,仿佛一座矗立萬年的雕像,一動不動。

楚離月被他扣在身上,他掐在楚離月腰間的手指十分用力,一陣陣疼痛傳來,讓楚離月用力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控製。

“怎麼?娘子想要去近處看看?”華歌遠的聲音就像是從地底吹來的寒風,帶著幽幽的森冷,從楚離月的耳邊掠過,“是不是娘子春心萌動,也想要為夫這樣好好伺候你?”

楚離月最怕的就是這一幕,她連忙停止了掙紮,任由對方的手指幾乎陷入了她的皮肉之中,隻能咬著牙搖頭:“不要。”

“可是前兩天,娘子好像還十分渴望為夫的親近呢?”華歌遠低下了頭,兩隻眼睛中跳躍著鬼火一般的光,凝視著被自己橫抱在懷裏的楚離月,“娘子當時說,要給為夫生兒育女,難道這麼快娘子你就忘記了嗎?”

楚離月心中罵道:媽蛋,不是你說的隻是名義上的夫妻?還因為這個打了一個女人三十鞭子把她活活打死了!

現在你又開始說這種話,真是兩張嘴皮子想怎麼拍就怎麼拍啊!

可是這些話她隻敢在心裏想想,一點兒都不敢表現在臉上,她隻能小聲說道:“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啊。”

這個假清輝怎麼樣跟女人歡好,跟華歌遠他們夫妻有什麼關係?

“你不喜歡看見這一幕。”華歌遠語氣平直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小師妹那裏看看吧。”

楚離月鬆了口氣,再怎麼大度,都不願意看見清輝的樣子和別的女人滾床單啊。這還是她實力不夠,如果她有那個實力,現在就跳進去把這個假清輝抓出來抽一頓了。

她心頭一動,會不會這一次就是慕清溪那一次?

慕清溪堅持認為她和清輝發生了親密關係,而且身懷有孕,後來還真的生下了一個兒子;可是清輝卻根本不承認他做過這種事情,更是認為慕清溪純屬訛詐,是費盡心機想要貼上來,所以對她的所有話都嗤之以鼻。

如果有人在其中作梗,讓慕清溪和一個假清輝上了床,事情不就說得通了?

可是這裏確實是清輝的寢殿,也正是因此,慕清溪才會深信不疑和自己同赴巫山的是清輝本人。

所以,必須是有這個能力將清輝調開、把假清輝和慕清溪都安排到星海殿、並且把所有下人都順利支開的人,才能完成這樣一個圈套。

這樣的人,目前看來,除了華歌遠這個負責全部日常事務、包括下人選擇的大師兄,沒有更合適的可能。

想到這裏,楚離月十分懊悔方才為什麼沒有仔細去看看床上那個女人是誰。

如果能看見慕清溪的臉,那就基本上沒有疑問了。

她被華歌遠抱在懷裏,不敢動作,隻能偷偷地放出神識去偷窺那個女人的長相。

抱著她的華歌遠腳步一頓,眼皮垂下來,嘴角掛著冰冷的笑意,發出了無聲的冷笑。

楚離月對於這具身體的修為實在是非常無語,明明天資還算不錯,外部條件又這麼好,可是根本就不注重修煉,弄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元魂,整個人的修為基礎還很薄弱,讓她這成珠修者散發一下神識,都辛苦得不得了。

費了半天勁,都不能從大殿門口擴散到寢殿深處!

冰冷的手指從楚離月的額頭上劃過,將她累出的汗珠擦拭幹淨:“娘子被我抱著走,都還累成這樣?真是太嬌慣你了。”

楚離月訝異地抬眼看華歌遠,卻看見他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白色蓮花座位上,把楚離月放在腿上,一隻手掌輕輕撫摸著楚離月的麵頰。

他的眼神和手指一樣冰冷,嘴角的弧度看似溫柔,卻隱藏著冰封萬年的冷漠。

楚離月真的覺得好累,華歌遠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他的思路和言行完全無法用常理猜測揣摩,楚離月完全猜測不出來他這次硬是要她來看一場真人表演,目的是什麼。

她縮了縮身子,像一隻鵪鶉一樣,表現出無害柔弱的模樣,盡力不去刺激他。

華歌遠勾了勾嘴角,身下的白蓮花再次飛起,兩人飛到了高空之中。

楚離月偷偷向下瞄了一眼,發現這定海峰上幾乎都看不見什麼人活動,蓊蓊鬱鬱的山林中異常安靜。

隨著白蓮向著山峰的另一側飛去,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世界展現在楚離月麵前。

各種顏色的藤蔓以各自的姿態在陽光下展露自己,一座座精美的植物小屋點綴在其間,它們造型各異,卻極富童趣,和各色花朵錯落地分布在整個藤蔓叢林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童話世界。

清澈的溪水從藤蔓中蜿蜒穿過,流到這片巨大平台的邊緣,彙成瀑布,一層一層地落入海中。

一個身著煙紫色長裙的少女低著頭從一邊的藤蔓長廊下走了過來。

“小師妹。”華歌遠從空中降落下來,在半空中溫柔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