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隻盼著能為王妃分憂

太醫們歎了口氣,神色卻也有所放鬆。

連襄王妃都說看不出,那就不怪他們醫術不精了。日後聖上責問起來,他們也可推脫的幹淨。

“還是把太子殿下送回京都吧。”陸錦棠說。

“我等也是這麼說,可太子殿下似乎不能挪動,一動,疼痛就會加劇。”太醫們說。

“那也不能就這麼硬扛著呀,耽誤了太子的病情,咱們誰擔待的起?宮裏畢竟太醫多,或許誰能看出些什麼來?”

陸錦棠也是這話,趙良娣便著了急。

旁人不過是怕擔責任,可對趙良娣來說,太子就是她的一切。

太子若是不好了,她這輩子也就完了。

她立時叫人備車馬,不顧一切的把太子弄上了車。

太子嗷嗷的慘叫,她也是夠狠,索性叫人打暈了太子,硬是帶走了。

太子這邊離開溫泉山莊,其他的夫人小姐卻是陸續的來了。

趙良娣惟恐旁人知道太子身體不妥,再對太子不利。

臨走拉著陸錦棠的手交代,“唯有一事托付襄王妃。”

“良娣請講。”

“太子生病之事,不可對人宣講。”

“這是為何?理當讓眾人為太子祈福才好啊?”

“你隻管聽我的!宴席繼續,不要露出異常!不可走漏風聲!”

“良娣,這……”

“若有人問起,你就說太子有公務!”

趙良娣用威脅的眼神看著陸錦棠,“太子殿下是在你的溫泉山莊出的事,萬一有什麼不好,你以為你能脫得了幹係?”

陸錦棠看她一眼,輕歎一聲,“良娣放心,我不會與旁人講的。”

“哼,算你識相!”

趙良娣帶著太子回了京都。

這溫泉山莊卻熱鬧起來。

夫人小姐們各自結伴,去了陸錦棠為她們安排好的溫泉院子。

這是前朝皇帝禦用的湯泉。

即便後來損毀了一些,尚未重修,如今能用的也很多。

除了女子,也有男子前來。

女眷與男子便被分別安排在東西兩向,以便避嫌。

人都差不多來來齊了,既是宴席,自然得有宴才成席,不能把人請來了,就讓泡泡溫泉就算了。

陸錦棠還準備有歌舞表演。

歌舞妓都是從莊子上接來的,節目的安排是叫寶春和另外兩個丫鬟負責。

快到晚間開席的時候,趙沛柔卻突然尋到寶春。

“寶春姐姐,我有一事相求,求寶春姐姐一定要幫我。”

說著她就要落淚。

“你可別哭,旁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呢,你是王爺的妾室,我不過是個丫鬟,當不得你一聲姐姐!”

“寶春姐姐,我算是什麼妾室呀?自從被納進王府,連王爺的麵都沒有見過一次。”

寶春不屑冷哼一聲。

“我知王妃不喜歡我,其實我願效力王妃,我沒有野心,隻盼著能為王妃分憂。王妃若是不想叫我伺候王爺,我絕不敢奢望……”

寶春撇撇嘴。

“姐姐也是誤會我了,當初讓我去陪襄王爺喝酒的,乃是太子殿下呀!難道我能違抗嗎?”

“你別與我說這麼多了,你說不著,我也聽不著。”

“寶春姐姐,你是王妃身邊得臉的大丫鬟,您一句話的事,就能決定旁人的生死榮辱……”

“我沒你說的那麼大本事。”

“我隻有一件事求姐姐,求姐姐讓我今晚也獻舞一首吧!”

寶春側過臉,深深看她一眼,“你要獻舞?”

趙沛柔重重點頭,“不為別的,這是王妃辦的宴席,我隻盼著為王妃盡綿薄之力,叫王妃看到我的忠心。”

“你是襄王府的妾,淪落不到像個舞姬一樣,貶低自己去跳舞的份兒上吧。”

“隻要能為王妃效力,貶低自己算什麼?我願意的!”

寶春哂笑一聲。

“求姐姐了!”說著,趙沛柔要對著寶春跪下來。

寶春忙一把拉住她,“行了行了,你跪我算什麼?叫人看見了,我跳進渭河也洗不清了。你等著,我得去請教王妃的意思。”

趙沛柔雖不情願,卻也別無他法,隻好等著寶春去問陸錦棠。

陸錦棠聽聞寶春所言,微微一愣,“她要跳舞?”

“她是這麼說,聽她的意思,她舞跳的很不錯。”

“可大夜朝,舞姬相當卑賤呀,她不怕受人嘲笑麼?”

寶春皺了皺眉,“怕是她有別的打算吧?”

“讓她跳吧。”

“啊?”寶春一愣。

“她既自己不想要臉麵,送上來讓人踐踏,你何必攔著她。”陸錦棠渾不在意。

“可她若是有別的打算,比如……勾/引王爺呢?”

陸錦棠溫柔一笑,“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那本事了。”

寶春最佩服的就是自己小姐這淡然自若的樣子,好似旁人的挑釁算計,到了她這兒全都不算事兒。

寶春見她穩穩當當毫不擔憂,便也不再杞人憂天,她答應了趙沛柔。

哪知趙沛柔感激不盡,還送了她一根赤金的簪子。

寶春看都沒看,隨手就送給了一個小丫鬟。

“呀,赤金的呀,寶春姐姐你不要麼?”

寶春輕笑一聲,“我若喜歡這些東西,王妃給的賞錢,夠我買一匣子了!”

陸錦棠向來出手闊綽,對自己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小氣?

趙沛柔一根金簪就想收買人心,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

宴席開始,趙沛柔見自己的節目被安排在中間靠後的位置,十分滿意。

她以為是自己那根金簪起了作用,臉上不免多了幾分得意。

中間靠後的次序是最好的,賓客們已經喝酒喝的差不多了。

酒足飯飽思淫/欲……

既不像一開始那麼正襟危坐,一本正經,也不像最後時刻,喝的太多昏昏沉沉。

趙沛柔一身輕紗薄衣,在樂聲中踩著鼓點,上了場。

輕紗之下,她較好的身材,纖細的腰肢盡顯無遺。

她旋轉輕舞之時,薄衣順著她光潔的皮膚下滑,露出她如藕節一般的手臂。

宴席上,好些男子的眼睛都看直了,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女人們則露出不屑鄙夷的目光。

“喲,這不是趙家的姑娘麼?趙家好歹在京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世家了,怎麼教養出來的姑娘,這麼下賤?”

“看她那眼神,那動作……哎呦,這是沒見過男人呀?”

……

各種難聽的話,都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