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誣蔑王妃,該死!
莫離連連推搡著趙昕,眼睛紅紅的,隱有淚光。
搞什麼鬼嘛,她怎麼好人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什麼都要顧著別人,那她自己呢?她的晅哥哥呢?哼,她不管了不管了!
任他恪王要什麼臉麵立場,任他天大的仇怨都與她不相關!
“莫離,你!你……”趙昕氣得怒目。
“我什麼我?!”偏莫離一仰小腦袋,頗為不服氣地徑直打斷了趙昕的話。
她喲,那氣呼呼的小模樣,與那鬥誌昂揚的小母雞有得一比!
兩人在房裏正低聲地吵著架呢,金箭卻在外頭硬著頭皮敲起了門:“爺?王爺?禦林軍三等校尉錢有寶錢大人,說,有要事求見!”
門外,錢有寶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在聽著屋子裏時斷時續的吵架聲時,他卻漸漸高興了起來。
雖然,他聽不清他們在吵什麼,但這恪王爺特特趕來接王妃,按理說該是小別勝新婚哪,可他們一見麵卻是爭吵,想必呀,這兩人之間定有嫌隙!那,還真是再好不過了!
房裏,趙昕早就收起了隻對莫離一人才有的耐心,他衝著門板冷冷地問:“什麼事?”
那低沉的男子嗓音,隔著門板,都帶著股子寒意透骨,似乎正在昭示著主人心情且不好著呢。
金箭倒是習慣了的,錢有寶卻想得多了,他抬眼看看金箭,又用手指指門,再指指自個兒,意思是:要我在這兒說嗎?
金箭幹咳了一聲,一張石頭臉依然沒有一絲情緒地道:“我們王爺問你什麼事?”
“呃,這個,這個事,不好在這說啊……”錢有寶麵露為難之色。
金箭看他一眼,又揚聲道:“啟稟王爺,錢大人說,這事不好在這說!”
果然,屋裏立馬回了一句:“那便別說!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嘖嘖嘖!連話語都帶著股冷冽的冰渣子般,徑直砸向人耳門。
錢有寶有些犯難了,他看了看金箭木然的臉,不禁湊過去小聲道:“這位兄弟,這個事兒有關王妃的聲譽,不是我故意要支支吾吾啊!”
金箭聞言,又看了錢有寶一眼,依然揚聲往房裏喊:“回稟王爺!錢大人說,這事兒有關王妃聲譽!”
哎喲,金箭此舉,可把錢有寶給嚇了一大跳。
這這這,這位兄弟呀,這也是能這麼喊出來的麼?啊?這不是應該偷偷說的麼?!
可是,沒等錢有寶多想,房門忽然被人拉開了,而且,恪王趙昕的一張臉也冰塊般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了,甚至於,恪王的身後,那個恪王妃還帶著好奇的神色,探出了半個身子正眨巴著眼睛瞅著自己呢!
錢有寶忽然覺得,自個兒今天似乎來錯了……
“誰敢拿本王王妃的聲譽說事?!”
錢有寶一聽這話,趕緊跪下行禮:“下官禦林軍三等校尉錢有寶叩見恪王爺!”
“說!”
呃!這,怎麼連個過渡寒暄都沒有的?都說恪王爺不好相處,這也太不好相處了吧吧吧?
錢有寶低著頭,越發覺得恪王爺氣勢淩厲,他看一眼房間裏的女子,小聲道:“這,王爺容稟,這事關王妃,是不是,是不是借一步再說?”
“你是要誣蔑本王的王妃麼?”
頭頂上的寒氣,如有實質般襲來,錢有寶立馬一個重磕了下去。
“啊?下官不敢!不是,不是的!”
“既然不是,那為何要避著她說!給你十息,說不清楚便是你誣蔑本王王妃,軍法處置!”
“這,下官說,下官說!”
錢有寶不敢抬頭,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黑色靴子,努力地想著措詞:“就是,就是,下官一路護送王妃而來,可,前幾日,那個芒刀竟然和王妃同乘一騎,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說著,他突然壯著膽子抬頭來,“恪王爺,下官是為王爺您不平啊!”
趙昕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隻戚了眉頭問:“哦?竟有此事?你說的可是實話?”
錢有寶趕緊地又是一個頭磕了下去,匍匐在地:“下官不敢撒謊,更不敢隱瞞!”
“那,你覺得,本王該怎麼辦呢?”
這一句,依然聽不出喜怒,可錢有寶不敢再抬頭望了,他趴在地上囁嚅著說:“這,下官,下官隻是覺得,這定然不是王妃的錯,定然是那個芒刀誘拐的王妃!這樣的奴才,該死!”
趙昕眼中湧動著流光,卻是閑閑地道:“哦?你倒是想得明白!可本王也不能隻聽你一麵之辭,待本王先問問王妃再做定奪!”
莫離正聽得莫名其妙,卻見趙昕忽然轉過身來,衝著她似笑非笑地說道:“有人看見你和芒刀摟摟抱抱,不成體統,可有此事?”
這什麼跟什麼啊?這人怎麼這樣兒啊?尼瑪胡說八道的,也得有個度啊!
莫離趕緊搖手否認著:“哪有這事啊?當時……”
莫離正要細說因由,趙昕卻忽然打斷了她的話:“隻要你說沒有,那便是沒有!既然沒有,便是這人隨意誣蔑!敢誣蔑我的王妃?哼!來人哪,拉出去,一百軍棍伺候!”
“不,不,不是的!王爺!是真的!真的是芒刀!我,我,下官是說芒刀!不要啊!王爺!饒命啊!我是皇上的人啊!王爺不可!”
錢有寶急得語無倫次,他隻是想來要芒刀吃點苦頭的,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了?
此時,錢有寶也顧不得多說了,趕緊爬到趙昕身前,手伸著幾乎就要抱住趙昕的大腿了,可趙昕的冷硬氣息嚇得他本能地縮手,嘴裏卻是急切地分辨著:“王爺,下官說的是真的!真的啊!王爺,真的是芒刀啊!”
趙昕看都沒有多看錢有寶一眼,抬起一腳便將撲上來的人給踢開了,衝金箭抬了抬下巴,金箭趕緊上來拎了錢有寶的後衣領便要走。
錢有寶此時也明白不對勁了,到底也算是禦林軍裏的人,他一下子轉了身,和金箭推搡起來。
金箭心裏念著芒刀,不管事情真假,這錢有寶這麼說話,王爺肯定要生氣的!
金箭正要怪這錢有寶作死呢,此時見錢有寶敢反抗了,他冷哼了聲,狠狠一掌便劈在了錢有寶的肩井穴。
錢有寶這樣的禦林軍,又怎麼能跟上過戰場的金箭比呢,一下子便被金箭給劈倒了,然而錢有寶依然不顧一切地想要爬起來逃走,金箭又是一腳過去便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口,還使勁碾了碾。
可憐的錢有寶一陣胸悶,當場白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隻見趙昕神色淡淡的,仿佛對這一切視而不見,還冷冷地吩咐著:“拖出去,讓那些個跟來的人好好看看,隨意誣蔑本王的人,是個什麼下場!”
不知怎的,莫離被趙昕擋了視線,從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金箭的所為。
房門很快被金箭關上了,室外一陣“沙沙”地拖動物體的聲音,不到片刻,又變得安靜如初,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隻是,莫離卻還愣愣地看著那門口,腦子裏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趙昕在房中的官帽椅上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替自己倒了杯茶,輕啜了一口,神色淡淡地道:“你不想和我說說,你和芒刀的事嗎?”
莫離聞言轉身,疑惑地問:“芒刀?我和芒刀什麼事兒啊?”
說著,莫離快走幾步,到趙昕身邊站定,隻手指著門外的方向奇怪地問:“喂,剛才那人到底要幹什麼啊?他會怎麼樣?”
似乎並沒有發現莫離摒住了呼吸,趙昕端著茶盞,不答反問道:“一百軍棍下去,你說呢?”
“啊?為什麼呀?你這個魔鬼,你,你到底想幹什麼?”莫離震驚地瞠大了雙眸,一把抓住趙昕的手臂,連連搖晃著。
先前因著趙晅之事,趙昕本就窩著一肚子火,這會兒居然從個外人嘴裏知道,莫離還與自己的侍衛間有什麼曖昧,這會兒,趙昕心中的怒火真真是要爆發了,偏他自己壓抑得要死,這小妮子還敢質問自己不說,還說自己是個魔鬼!
“啪”地一聲,茶盞被趙昕用力地擱置在桌麵,茶水也灑得到處都是。
莫離嚇一跳,本能地打算逃開,可趙昕大掌迅速捉住了她的手腕,板著臉說:“莫離,好,我是個魔鬼,那你到底是什麼鬼?你到底明不明白,這世上,很多話都可以將你置於死地?!你同情他?那好,我叫人將他放了,然後,換芒刀死,好不好?”
若是換做從前,趙昕根本不會與人這般解釋,此刻,他不但破天荒地解釋了,麵對莫離那雙驚慌得似兔子一般的大眼,他胸中那些憤火的話兒,不但熄了火星兒,還說著說著,語調也變輕了不少。
“這,這又有芒刀什麼事?”莫離想退來著的,可趙昕拉著她的手腕,她掙紮不開呀,而且,麵對男人明顯的怒火,她還是有些心肝兒顫顫的。
“你沒聽見他說麼?你,和芒刀,摟摟抱抱……”最後的幾個字,從趙昕嘴裏吐出來的時候,簡直是咬牙切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