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美食,我來咯!
然而,肚子裏傳來了一陣陣地叫喚,再完美的裝扮,莫離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喃喃自語著:“老天,你是在補償我嗎?這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我沒地方住,就有了空屋子;我想做自己,就有了女人衣服;我想逃跑,就有了這麵紗;那現在,我肚子餓了,給我一點吃的吧!啊媽咪爸爸哄!”
莫離隻覺得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使她再次相信上天正在眷顧著她,會滿足她的所有要求,就如同她曾經說要變成人一樣,忽然她就變成人了。如今,興許,突然會給她變出好吃的來。
莫離閉上了眼睛,喃喃地祈求著,可等她眼睛張開時,環顧四周,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她猶不死心地對自己說:“可能,食物已經在廚房放好了!美食,我來咯!”
莫離歡呼著,十分愉快地拉開了門,室外明晃晃的太陽,照得她眼睛微眯。
好一會兒,她才適應了,放眼望去她才發現,這是處不大的宅子內院。
除了她住的這個小房子,也就左手邊還有兩間房,門窗緊閉著,也不知是派什麼用場的。房子外邊,一顆歪脖子老槐樹,樹下一口低矮的井。
右手邊呢,就是昨日莫離自己跳下來的地方,是個極小的花圃,種的都是青色的植物,並沒有什麼花,倒是花圃的一角,種了桌子麵大小的一方青菜,大概是因為少水澆灌的原因,那菜色青黃著無甚生氣。
正前方有一塊空地,很是平整,倒有恪王府練功場的一半大小。空地到底,一垛牆突兀地把莫離的視線給阻擋了,那牆上有一扇圓形月亮門,正像隻巨大的眼睛在瞪著莫離。
莫離其實挺好奇,這房子深處鬧市卻很安靜,她來的方向有門,這裏還有門,也不知道,這宅子到底是個什麼所在。
可是,肚子餓勝過一切啊!
莫離果斷地往左手邊的兩間房走,輕推其中的一間門,倒的確是間廚房,可惜啊,灶頭都積了老大的灰了,裏麵什麼食物也沒有。
另外一間房更讓人失望,隻是放了些浴桶水桶類的雜物,連顆米粒都沒找到。
莫離從來到這異世,就一直過著尊貴的王爺好日子,隻管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而現在,她什麼都沒有。
莫離有些無奈的,失落地在臥房裏轉了幾圈,饑餓的感覺不斷催促著她離開,讓她出去吃飽了再回來。
卻說金箭和銀鞍安睡到寅時,兩人都醒了,卻都不出聲。
眼看著另外一張床上的人還是不動,兩人又同時出聲了:“你怎麼還不起床?”“你幹嗎不起床?”
廂房裏頓時靜默了。
好一會兒之後,銀鞍先忍不住了,怪聲怪氣地說:“金箭,你還不去催王爺起來練功?都什麼時辰了?”
“不是應該你先去伺候他起床的嗎?如今,你倒也學會偷懶了!晚上不值夜,白天不當班!昨兒個,王爺要喝茶,還是我倒的呢!”石頭金箭刻板的聲音,也是不甘示弱的。
“我哪有?!我不是正忙著嗎?你快起來!反正要催王爺練功的,你幹脆一並伺候著就完了嘛!再說了,不是還有蜜桃姐姐在嗎?”銀鞍有些理虧,聲音漸漸軟了下來。
金箭越發不解了,沉聲說:“銀鞍,不是我說你,你最近可很是不該!雖然,王爺如今沒有了黑玄玉性情大變,可不管怎樣,他都是我們的主子。你倒好,越來越不拿他當回事了!我幫你伺候是小事,可你這樣兒早晚有苦頭吃!老太妃要是知道了,你的屁股又要遭罪了!”
“遭罪便遭罪吧,遭了罪也好……”一提屁股,銀鞍頓時神色黯然了。
金箭見了,疑惑更甚,幹脆起床了站在銀鞍的床頭問道:“你說什麼呢?你是不是,不想伺候主子了?”
銀鞍突然一把掀了被子,氣怒地說:“難道你願意?那你去伺候他呀!”
“什麼意思你?”金箭有些愕然。
“……沒什麼意思……”銀鞍別扭地轉過頭,就是不看金箭。
“說清楚!”金箭些微有些惱火了。
銀鞍見金箭步步緊逼地追問,拉高了褲子支吾著說:“我……我,這事兒說不清楚啊!”
“說不清楚,我就稟告老太妃去了!你這個樣子,可不是我們做下人該有的樣兒!別的不說,當年若不是王府裏的人買下我們,我們早死了八百年了!”金箭越說越生氣,如今,王爺的變化大,銀鞍的變化也不小!
銀鞍聞言頓時便傷心起來,垂下了頭,好半天才出聲:“別說了,我知道了。今兒晚上,我就去伺候王爺……”
“怎麼晚上伺候王爺?那你現在不去了?”金箭越聽越怪異了。
“現在不是應該練功嗎?再說了,也沒有誰白日宣淫的!”銀鞍一肚子委屈,該講不該講的話,都脫口而出了。
金箭瞪大了眼睛,緊望著銀鞍,奇異道:“白,白日宣淫……?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走開!既然你們都這麼想,我這就伺候王爺去!嗚嗚……”銀鞍一把推開金箭,一邊著手穿衣服一邊哭了起來。
金箭皺眉想了好久,才不確定地拍了拍銀鞍的肩膀,沉聲問:“你……你的意思是……王爺,王爺他……那個你了?”
金箭都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的心也變得沉重起來。
“嗚嗚……還沒有,可王爺說……說我的,我的屁股是他的了……嗚嗚……”話都說開了,銀鞍也不再藏著掖著怕丟人了,索性把委屈給使勁兒宣泄著。
“呃……這個……不能吧?不是還有蜜桃姐姐嗎?”
金箭望著銀鞍哭得一抽一抽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頓時,他的石頭臉都紅了,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
王爺不該是這樣的人啊!自己在軍中伺候王爺那麼久,沒見過王爺有這個癖好啊!難道……他性情竟然變成這樣了?
銀鞍抽泣著,委屈著,好一會才辯解說:“我也不知道,可王爺那天……那天和大爺在一塊時,我聽見他說,他自己就是個女人,他還說,他和蜜桃姐姐沒什麼,他說他喜歡男人,不想娶親!”
金箭驚訝極了,一把抓住銀鞍的衣襟,沉聲問:“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怎麼不去告訴老太妃?”
“誰知道王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這種事情,我總不好去問蜜桃姐姐吧?”銀鞍聞言,更委屈了好不好。事涉王爺床事,他一個小廝,怎麼敢越位去打聽?
“那你怎麼知道,王爺說要你……要你那個的事,是真是假?或許,他是開玩笑的呢?”金箭還是不信,可銀鞍說的,他也不敢不當真。
“我……我也希望是開玩笑的,可是……萬一,他不是開玩笑的呢?你能賠我的屁股嗎?”銀鞍越說越急,越說嗓音越高了。
“你……你胡說什麼!”金箭本能地回頭望向外麵,沒察覺到有其他人聽見,他才板著臉喝斥銀鞍說:“別胡說了!王爺不是這樣的人!
“王爺他變了!王爺都會笑了,王爺用上蜜桃了,王爺還穿粉紅衣服呢!你倒說說,王爺是怎樣的人?”
“王爺……王爺是變了,可再怎樣他也是王爺!別胡說了!快走吧!大不了我陪著你,要是王爺真那個,那個你,我,我幫你說話!”
“真的?”
“真的!”
“你不怕得罪王爺?”
“我得罪王爺還少嗎?你沒見他每天看見我都沒有好臉色?可是你有沒有發現王爺其實……很好性子了?”
“那倒是……那,你陪著我……”
“好,快走!”
兩人趕緊收拾了出門往王爺的正殿去。
天未明,正殿外燈火通明,值夜的丫頭們倒沒有和平時那樣瞌睡得東倒西歪的,竟然還精神抖擻的一個個站得筆直。
兩人也不理她們,隻管輕推了門,往臥房去。
有著金箭相伴,銀鞍便也大膽的站在臥房外頭的落地罩旁,小聲地喊道:“王爺!該起了!王爺?爺?”
臥房與平日一樣,無人應聲,銀鞍探頭看一眼,半掩的帳子裏一個微隆的身形似乎動了動,銀鞍暗自歎氣:王爺又這樣,醒了也不想起來!
殿外蜜桃也過來了,指揮著小丫頭子們捧著洗漱的物件,小聲和銀鞍說話:“爺還沒有起?我來去叫吧?”蜜桃以能看見王爺的睡顏為榮耀,以能伺候他洗漱為己任。
銀鞍點點頭,和一旁的金箭對了下眼色,任由蜜桃嫋嫋娜娜的走去床邊,溫柔的喊道:“王爺,王爺?該起來了。”
蜜桃收好帳幔,隻見床上的人一頭青絲漫枕,側臉對床裏躺著,此時身子動了動,竟然往被子下縮。
蜜桃聲音甜蜜,帶著些母性的寵溺和妻子的討好:“爺,還睡呢,金箭他們都等著了!來,婢妾伺候你穿衣……啊……你是誰?!你怎麼在王爺床上?!誰給你的膽子?!王爺呢?你個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