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的身子狠狠的掙紮了幾下,奈何不過是徒勞罷了。
孟雨迪站在旁邊,怔怔看著眼前發生的景象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秦澈哥哥不是最喜歡她的嗎?
今日大家不是為了她的婚約嗎?
為什麼,為什麼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孟雨迪咬緊牙關,看著眼前的人,雙腿不自覺有些軟了。
她的目光掃過,最終定在了溫晗的身上。
孟雨迪的眼眸之中含了毒,對,因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啪!”
孟雨迪把桌上的酒壺打碎,拿著碎片就向著溫晗衝了過來。
隻有這個賤人死了,秦澈哥哥才能不被任何人控製!
隻有她死了,一切才會恢複平靜!
孟雨迪的雙眼是猩紅的,她的眼眸之中盡是仇恨,瞪著溫晗的臉頰。
禦林軍看見的時候已經遲了,好在溫晗的速度很快,身子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孟雨迪的攻擊,手掌抬起,直接抓住了孟雨迪的手腕。
孟雨迪不會武功,哪裏是溫晗的對手。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被溫晗摔在了地上。
陶瓷的碎片刮過孟雨迪的手臂,殷紅的血流了出來。
孟雨迪抬眸,怒目看著眼前的人,咬牙切齒道:“賤人,妖女!你到底對秦澈哥哥又做了什麼,他明明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溫晗的眸子,看著孟雨迪道:“不是我做了什麼,隻是有些事從一開始就讓人無法接受罷了,雨迪妹妹,你還小,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男人的這張嘴裏,什麼時候說出來的是真話,什麼時候說出來的是假話。”
溫晗的嘴角稍稍翹起了一點,孟雨迪看在眼中,竟不自覺覺得有些眼熟,一瞬的失神。
隻是……
孟雨迪搖了搖頭,將自己腦袋裏那些不能接受的事情全都排除在外,又梗了脖子對溫晗開口道:“不會的,秦澈哥哥一定是喜歡我的,從小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會喜歡上別的人。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所有的人,都是你讓本該好好的事情泡湯了,為什麼你就不肯放過秦澈哥哥呢,他不愛你,你應該成全他的愛情,成全我們的!”
孟雨迪說著,眼眸之中是化不開的執拗。
這樣的話溫晗可以原封不動地回擊給她,可是看著孟雨迪的表情便知道,此刻在她的心裏,隻有她自己罷了,其他的真相,她都不肯相信。
秦澈站在一邊,此刻方開口道:“本宮這一生,愛的人,隻有她一個罷了。”
秦澈的眸子看著溫晗,眸中深情,是和看孟雨迪的時候完全不同的。
孟公已經看明白了,這是一場戲,從一開始,他就忽略了的一場戲。
靈魂互換的儀式展開之後,孟公也十分懊惱。
隻是過了幾日,本來準備和秦澈靈魂互換的人忽然發起了高燒,沒幾日就走了。
這樣的事情給了孟公僥幸的心理,再加上孟雨迪說秦澈的性情大變,孟公以為,秦澈的靈魂已換,也到了巫族複興的時候,誰知道跌跌撞撞,到最後卻不過是被甕中捉鱉,中了秦澈和溫晗唱的戲罷了。
孟公冷笑旁觀,孟雨迪卻一直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怔怔看著秦澈,怒聲道:“我恨你!”
秦澈的目光總算落到了她的身上,他的目光很是平靜,卻更讓孟雨迪覺得心痛。
秦澈開口,輕聲道:“本宮該你恨。”
一滴淚水從孟雨迪的眼角滑落,是秦澈教會了她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滋味,卻也是秦澈教會了她絕望是怎樣的難受。
孟雨迪抓起地上的碎瓷片,準備向著自己的咽喉割下去。
好在溫晗的眼快,抬腳把孟雨迪的碎瓷片踹到了地上,孟雨迪還在哭鬧著,一邊的禦林軍上前,總算是製止了她的動作。
秦澈擺了擺手,禦林軍將孟雨迪帶了下去。
大殿之上,便隻剩下一個孟公了。
孟公的眸子合上,嘴角還隱了一絲笑意,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這樣的事情,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輸了,他認了。
秦澈瞧著他,又道:“說吧,在朝堂之中,還有多少人,是巫族的細作。”
孟公笑:“太子殿下機敏過人,這樣的事情,怕是不用我這個老頭說話,太子殿下也再清楚不過了。”
秦澈冷笑:“嘴硬嗎?今日本宮倒是希望能夠有直接在大殿上審理你!”
“悉聽尊便。”
秦澈上前,禦林軍控製著孟公跪在地上,孟公的臉上始終是那般的表情,淡淡的。
孟公開口:“殿下,在你們爭奪這些土地之前,我巫族之人一直都是作為情報網的活著,後來國家混戰,我們誰也不願意參與,這才隱居鄉間,準備過一點痛快的日子,是你們破壞了我們的自由,你們有什麼權利來命令我們?”
孟公的語氣很緩,仿佛現在自己不是階下囚,而是座上賓。
秦澈眯了眼眸:“巫族想奪去江山,本宮不能讓。”
當初的事情是齊燕兩國的錯,可把仇恨放大了無數倍的事情,秦澈怎麼也不會做。
“是在說我們貪心嗎?若是沒有我們當年救了齊國的皇帝,哪裏會有現在的齊國。”
孟公冷哼,心底卻是痛的,那段悲慘的回憶,每每想起,他們這些幸存者的心頭就想是被紮進去了一根刺,怎麼也拔不出來。
孟公的喉間動了動,難受的要命,同族的慘叫之聲,他永遠都不能忘記。
孟公冷笑,又道:“太子殿下,我進宮之前天下已知,齊國京城的人都在議論,說孟公進城,是為了坐國丈之位,是殿下選取賢能,為齊國的明日添彩,若是殿下把我抓了,之後的事情殿下可想好了?”
說著,孟公的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目光也轉到了溫晗的身上:“還有,殿下準備如何和世人解釋,某些不該出現的人,又出現了?殿下,你年紀還輕,我就坐在這裏奉勸你一句,為君者,不可不顧民,民之言論,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