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一動，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龍塌。
大叔一驚，指尖用動了一下，厲聲道：“老子剛才都說了，讓你不要隨便動怒，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你滾開！”
聖上厲聲開口，身子轉了一下，隻看著秦澈和溫晗緊緊攥在一起的手掌，嘴角的血痕還在，聖上開口：“江山和美人，這就是你的選擇？”
秦澈一怔，又回頭看了一眼溫晗。
怪不得今日晗晗回去的時候那般奇怪。
秦澈開口，冷笑道：“父皇，我沒得選擇。”
“你！”
聖上的眸子早已猩紅，燭光的映襯下，發絲間的花白更是明顯。
聖上的手掌抬起，重重地拍在床榻上，身子掙紮著想要從龍床上下來。
奈何聖上的腿腳完全使不上力氣。
秦澈開口，笑道：“父皇，說出來可能你還不信，今日在你的床榻邊聽你講那些話的人，都是太子妃，機緣巧合之下，我和太子妃的靈魂在白日裏已經會互換，隻有到了晚上才會換回來，如果父皇一意孤行，要把她殺了讓我們分開，那很好，我也死了，我這人一向小氣，死之前一定把父皇千辛萬苦打下來的江山弄得一塌糊塗。”
“你！”
聖上的喉間又是血腥的味道，唇角張開，血緩緩從聖上的唇角流了下來。
他的胸口堵了一口氣，看了看秦澈，又看了看溫晗。
兩眼一翻，昏過去了！
“誒，你這個人！”
大叔剛才被聖上喝了一句，心裏憋了氣，可是剛才聽著，好像是聖上和秦澈之間的家事，便沒有多加參與，可是如今聖上暈倒了，便是他的事情了。
大叔向前，手指又搭上了聖上的脈搏，嫌棄開口道：“幫我把針灸的東西拿過來！”
溫晗的身子轉過來，趕忙為大叔打了下手。
秦澈的喉間動了一下，也開口問大叔道：“大叔，父皇他怎麼樣？”
大叔閉著眼睛，嫌棄開口：“死不了，你去門口等著去吧，一會兒他醒過來若是看見了你，隻會更加生氣！”
秦澈喉間動了動，沉默片刻，終是應了一聲：“好。”
說罷，秦澈拽著溫晗出了寢宮的門。
劉公公還在門前候著，瞧見溫晗和秦澈出來了，趕忙迎上去道：“殿下，陛下他……”
“沒事。”
秦澈開口應道。
劉公公頷首，可瞧了瞧溫晗和秦澈，忍不住又多嘴道：“殿下，你把剛才的那個郎中一個人丟在那裏了！”
“沒事，這個人保準。”
秦澈說著，在寢宮的門前等著。
夜涼如水，遮蓋月亮的烏雲似是被風吹開了。
秦澈看了溫晗半晌，將溫晗拽到旁邊，溫晗沒說話，頭依舊低著。
秦澈找了一個角落，伸手將溫晗抵在牆角，手指抬起，輕輕刮在溫晗的鼻尖。
秦澈的嘴角劃開一點弧度，向著溫晗笑了笑，問道：“今天你就是因為這件事不高興？”
溫晗的頭揚起，眼眸對上秦澈的眸，狡辯道：“我才沒有不高興！”
秦澈的喉間又發出一聲輕笑，又開口道：“好好好，你沒有不高興。”
他的眼眸中映著溫晗的臉頰，眼眸之中，盡是寵愛。
秦澈笑道：“今天白天的時候，父皇給了你什麼選擇？”
溫晗的眸子垂下，喉間又是一哽，隔了許久方抬眸開口道：“你父親問我，江山和美人，隻能選一個，江山愛吃醋，美人溫如玉，你選誰？”
秦澈的眸子眯起：“你希望我選誰？”
溫晗發出一聲輕笑，眼眸動了動，幾次想要開口，幾次卻又停下。
終是開口道：“我早就想好了，你選美人，我陪你被追殺，你選江山，我會逃，絕對不會和你父親說的一樣，讓你親手殺了我。”
很輕的聲音，撓在秦澈的耳膜上。
秦澈的呼吸一窒，這樣的回答，果然符合晗晗的性子。
不管成敗，她的一生，從來沒有隻和他掛在一起。
秦澈的身子傾下，在溫晗的唇角印下一個吻，溫熱的感覺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秦澈開口，聲音顯得有些沙啞：“我選讓美人溫如玉和我共享江山。”
溫晗笑，頭偏向另外一邊：“好事怎麼都讓你占去了，其實我覺得你父親說的也挺有道理的，你要是不殺了我，那些老臣和百姓鬧過來，誰能攔得住啊。”
秦澈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嗯，好像確實是攔不住，硬攔吧，誰叫你閑著沒事還想去插手巫族的法術，弄得我現在和你的靈魂纏在了一起，想跑也跑不了，隻能認命了。”
說罷，秦澈笑著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又兀自歎了口氣，轉身似是要走回寢宮的門前道。
溫晗鼓了鼓兩腮，嫌棄地追上去，開口道：“秦澈，鬧了半天，你是被逼不得已啊。”
“可不是嘛，哎！”
秦澈開口，又攤了攤手，做出了一臉的無奈模樣。
溫晗伸手，又掐在了秦澈的臉上，眼眸瞪了瞪，嫌棄道：“既然某人這麼嫌棄我，我也不會做哈巴狗，等我明天去國庫挑選完我的分手費之後，我就走，走的很遠很遠的，讓你怎麼都不能把我追回來！”
溫晗嫌棄地翻了一個白眼。
秦澈在一邊笑笑：“晗晗，你忘了，我們現在是共用這兩具身體的！”
“那又如何！”
溫晗又翻了一個白眼：“老娘晚上走！”
秦澈笑：“好好好，你晚上走，我再白天回來吧，白天還是比晚上要長的。”
“你！”
溫晗的眼眸氣的鼓鼓的，踮起腳尖捏著秦澈的臉，秦澈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侍衛還在寢宮的門前守著，身子一動不動，眼睛看著前方，好像絲毫沒有看見秦澈和溫晗之間的舉動，內心也好像絲毫沒有波瀾！
秦澈笑著和溫晗打鬧，寢宮的門開了。
大樹蔥裏麵走出來，瞧見溫晗和秦澈的模樣，眉頭皺了一下，又怒罵道：“老子在裏麵要死要活的，兒子倒是很瀟灑嘛！”
溫晗咳嗽了一聲，身子站好，又恢複了自己乖乖女的模樣，開口問道：“大叔，聖上的病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