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兩人向著角落裏的人走去。
角落裏,老婆婆蹲坐著,依舊沒有停止手頭的動作。
還記得今年過年的時候,秦澈帶著溫晗出來看外麵的景象,就瞧見了這位賣攪攪糖的老婆婆。
老婆婆瞧見溫晗和秦澈來了,眼睛又是笑眯眯的模樣,開口道:“你們又來了?”
溫晗狐疑:“老婆婆,你還認識我們?”
老婆婆笑:“你們都長得這麼好看,我自然是記得的。”
老婆婆的嘴甜,秦澈聽得開心,又買了兩塊攪攪糖。
溫晗把糖含在嘴巴裏,甜絲絲的味道膩在心裏。
這一夜,溫晗玩的很開心。
他們在葡萄架下聽了很久,卻還是沒有聽到牛郎織女的聲音。
溫晗揪了兩片葉子,嫌棄的時候像是個沒有糖吃的小孩子。
他們買了街上的一對簪子插在對方的發間。
溫晗說:“在我們那兒,新婚的時候,夫妻都會交換戒指,從此之後,人生交織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離。今日我送給你簪子,我們許下的諾言,你要都記得。“
秦澈頷首,隻說好。
這一夜秦澈的話很少,隻是陪著溫晗玩。
曾經他隻知溫晗可愛,卻不知她也這般貪玩,所有有趣的東西溫晗恨不得都嚐試一次。
溫晗拽著他的手,笑的格外地甜,秦澈看著她的笑容,心底卻又一種奇怪的感覺蔓延開來。
那種感覺他說不清楚是什麼。
在沙場的時候晗晗告訴他,他之前中了絕情的毒,變得脾氣暴躁,患得患失。
如今他的毒解了,他看著不遠處的溫晗伸了伸手,為什麼,他的眼前恍惚,還是覺得抓不住眼前的人。
溫晗回過頭,向著秦澈笑道:“發什麼愣呢,快過來啊!”
秦澈應了一聲,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向著溫晗的方向走了過去。
七夕的煙花在頭頂炸開,溫晗的眸子眨了眨,嘴角的笑更像是一個孩子,雙手攥在一起:“他們都說,對著流星許願有用,你說,對著煙花許願靈不靈?”
秦澈開口:“你試試。”
溫晗的眼眸合上,不知許了什麼樣的願望。
秦澈的頭低下來,在溫晗的唇邊印下了一個吻。
溫晗的嘴角微微上揚,耳邊是煙花的聲音,唇角是溫熱的,鼻尖是屬於秦澈的味道。
秦澈的唇瓣離開,溫晗的眼眸抬起,看著身邊的人。
秦澈的眸中盡是溫柔:“許的什麼願望?”
溫晗搖了搖頭:“不告訴你。”
又一枚煙花在空中炸開,絢爛的煙火映入眼眸。
秦澈瞧著,開口道:“本王許願,每年的每個節日,煙花綻放之時,你都在本王的身邊。”
溫晗笑:“我本來就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秦澈的嘴角勾起,沒說話,又笑了。
七夕的顧城實在熱鬧,溫晗和秦澈玩了許久,等到要回京城的時候,京城的門已經關了。
溫晗和秦澈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第二日方坐馬車回京城去。
溫晗和秦澈剛進了親王府的門,小廝便匆忙出來迎接,溫晗瞧著小廝的態度有點奇怪,狐疑道:“怎麼了?”
小廝的喉間動了動,瞧著溫晗,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卻是一聲聲音搶在小廝的前麵開口:“秦澈哥哥,你怎麼才回來,昨日我等了你一天,你今天不用去上朝的嗎?”
這聲音溫晗熟悉的很,溫晗抬眸,剛好撞上了孟雨迪的眸子。
秦澈卻看也沒看她一眼,又道:“昨日七夕,本王和王妃出去遊玩了。”
聞言,孟雨迪的麵色微微變了一下,卻又笑道:“秦澈哥哥真是的,陛下都和您說了我要來,說好了七夕節是要陪我出去玩的,結果還陪了別的女人。”
說著還吐了吐舌頭。
偏是秦澈的眼眸一直看著前麵,冷聲開口道:“七夕佳節,本王自然要和王妃一起過。”
說著,秦澈伸手,抓住了溫晗的手掌,溫晗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竟是覺得有些別扭,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秦澈繼續道:“父皇和我說了你的事情,你的姨母懷孕,理應去皇宮之中好好的問候一下,親王府前陣子遭遇了一場大火,現在正在修護,可以住的地方本來就不多,你還是去皇宮住比較方便。”
聲音冷冷的,是下了逐客令的。
孟雨迪的喉間又動了動,瞧著秦澈開口道:“秦澈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馬上就走。”
說著,孟雨迪的頭垂下,卻沒有走的意思,又道:“隻是,秦澈哥哥,我來親王府的時候,就有人送消息過來,說是聖上病了,讓秦澈哥哥過去看看。”
話音落,秦澈攥著溫晗的手掌一僵。
秦澈的麵上卻沒什麼變化,又道:“嗯。”
孟雨迪的嘴角又動了動,轉身走了。
秦澈看著她的背影:“你做什麼去?”
孟雨迪沒有轉過來,聲音裏倒是帶了一點委屈的哭腔:“我去收拾東西,去驛站住。”
說罷,孟雨迪走了,秦澈卻再沒說話。
孟雨迪漸漸走遠,手掌緊緊攥起,牙齒咬的緊了一些。
果然,爺爺的事情沒有成功,秦澈哥哥又一次被狐狸精搶走了!好氣啊!
秦澈和溫晗站在原地沒動,小廝在一邊看著,多少也覺得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秦澈的手掌緊緊攥著溫晗的。
溫晗抬眸,看著秦澈的側臉開口道:“去皇宮看看聖上吧。”
溫晗知道,秦澈是擔心的。
秦澈的喉間又動了一下。
溫晗捏了他的手:“他病了,總該去看看的。”
秦澈靜了半晌,終是點頭道:“好吧,我去皇宮,你多加小心,孟雨迪若是糾纏,你便將她趕出府去。”
秦澈瞧著溫晗,眉頭微微蹙起,似是還有些擔心。
溫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你還不放心,我倒是害怕你見了聖上之後就慫了。”
秦澈看著溫晗臉上的笑,也隨著溫晗笑了笑,是呀,誰又能傷到溫晗呢。
秦澈讓小廝備了馬車,明明剛剛從顧城回來,又向著皇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