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我把他帶回來了

溫晗不禁一怔,她本來以為楚淩是大叔的兒子,卻沒想到大叔竟還有一個女兒。

溫晗點了點頭,開口道:“隻是,大叔您的女兒現在在哪呢?”

大叔瞧著溫晗的態度,又開口道:“吳國連連戰敗,已經在和齊國談和,吳國國君準備用我的女兒作為和親的條件,她才十七歲,就要去嫁給齊國的皇帝,隻要你把和親轎子裏麵的人換掉,你和他們回齊國,你的夫君是齊國的將領,他定不會讓你去嫁給皇上,我帶著我的女兒走,隻要你拖延了時間,我們一定會藏起來,藏到一個沒有人能發現我們的地方!”

大叔的眼睛是發著光的。

溫晗狐疑看著大叔,手掌動了動,示意大叔先冷靜下來。

“大叔,您剛才說,您的女兒要去和親?”

“是的!”

大叔開口,頭點了點。

“我也是走投無路,才會想起你的,若是她一直生活在現在的環境中,開心就好,可她現在卻被那些人逼著嫁給一個老頭子,還有……”

大叔絮絮叨叨地,又犯了老毛病。

溫晗將他的話理了理,狐疑道:“大叔,你的女兒是……”

“嫣然,嫣然郡主!”

“大叔?!”

溫晗一驚,看著大叔,大叔眼眸中的期待太過熱烈,一瞬間讓溫晗覺得他已經瘋了。

溫晗開口,試圖幫大叔理清關係,一字一頓地開口道:“大叔,嫣然郡主是吳國慧王爺的女兒,她的母親是慧王爺的小妾,我之前也見過她,她不是你……”

“不對!你不知道詳情,她就是我的女兒,這是我自己做的孽,終究會報應到我的身上,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好不好,隻要你幫我,我現在就和你去見夢璃,我把一切都和她說清楚,我讓她給你絕情的解藥,你帶著解藥上轎子,到時候直接給齊國的將領喂下去,你們都好好的,我帶著我的女兒也好好的,好不好?”

大叔看著溫晗,眼神愈發悲哀,甚至帶了幾分乞求。

溫晗不知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看著這樣的大叔,她竟有些心軟。

喉間動了動:“你為什麼覺得嫣然郡主是你的女兒?”

大叔的眼圈是紅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後背:“我的女兒,手腕上有一顆紅痣,我見過嫣然郡主的手腕,而且,嫣然郡主的母親就是我妻子的庶妹。”

大叔說出來的話尚有邏輯,溫晗看了他半晌,開口道:“好,我幫你,明天我們就去虛清門。”

“好!現在就去,明天迎親的隊伍就要出發了!”

大叔看著溫晗應下了,趕忙開口,似是生怕溫晗會反悔。

他拽著溫晗的手腕就向著外麵走,一秒鍾都等不得。

溫晗開口:“等等!”

大叔板過臉來看著溫晗:“你想反悔?!”

溫晗搖了搖頭:“不是,隻是我們出去,還是不要把老婆婆一個人留在家裏的好。”

大叔的頭垂下,似是在思考。

溫晗又開口道:“大叔,你已經失去了很多了,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是因為絕情毒的作用,可是你想一想,這十幾年來對你不離不棄的人就是老婆婆,若是你連她也抓不住,才是真正讓你後悔的事情。”

“我知道,不用你說,我一定會帶著死老太婆過去的!”

大叔又吼了一聲,依舊是凶巴巴的。

“你先去上牛車,我一會兒就帶著死老太婆過去。”

溫晗先上了車,大叔又將老婆婆帶了過來。

老婆婆還有些迷糊,一瞧見溫晗就坐到了溫晗的旁邊,老婆婆的手拽著溫晗的衣袖:“琳兒,這麼晚了,你爹要帶你去哪裏啊?”

“死老婆子,她不是琳兒,我要帶你去見真正的琳兒!”

說罷,大叔的鞭子又揮舞了起來,牛兒在黑夜之中緩慢地走著。

老婆婆的手還緊緊攥著溫晗的袖子,聲音有些委屈,卻隻敢輕聲地嘟囔著:“我不要別的琳兒,我隻要你這個琳兒就夠了。”

溫晗笑笑,伸手拍了拍老婆婆的手背。

老婆婆什麼事情都記不清楚,見了嫣然郡主之後,怕是就要將她忘了。

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溫晗攥緊了老婆婆的手,可她不會忘,她也會記得在回去之後和楚淩說,老婆婆和大叔,一切安好。

虛清門的人本是已經都睡了,大叔拿著一根鞭子,硬生生在人家的門前大吼大叫,把虛清門的姑娘都叫醒了出來。

絕情聽了“楚雲翼”三個字,馬上從床榻上跳了起來:“快,讓他進來!”

大叔仰著頭,被宮娥帶進了門。

溫晗和老婆婆也別安頓在一件屋子裏。

任務完成了,溫晗的心依舊七上八下,也不知這一次絕情會不會把解藥給自己。

老婆婆躺在床榻上,雙眸合上,漸漸睡著了。

溫晗躺著,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推開了。

溫晗坐起來,宮娥瞧著,垂首道:“姑娘,掌門請你過去。”

溫晗應聲,隨著宮娥走了。

她第二次進了絕情的屋子,卻和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一般緊張。

絕情依舊背對著她,今日的睡袍是紫色的,依舊妖豔好看。

絕情開口:“雲翼說,他要去把他的女兒帶到虛清門來。”

聲音有些哽咽。

溫晗頓了一下,開口道:“嗯。”

絕情的身子轉過來,看著溫晗,沉默許久:“坐。”

語調溫柔了許多,溫晗有些不習慣,卻還是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絕情蹙眉:“你真的把他帶過來了,挺好。”

嘴角微彎,帶了一絲苦笑。

燭光下溫晗可以看到她的眼睛是腫的,應該是剛剛哭過。

“你和他相處了這麼久,真是不容易,我以為,他中了絕情的毒,便隻有我才能忍受他了。”

抱怨的語氣倒是像個孩子,溫晗的眸子轉了轉,此刻的絕情,更像是一個準備和她談心的閨蜜?

溫晗的嘴角動了動,又道:“其實……這十幾年來,他也受了不少的苦,做事情的時候也總是控製不了自己,十幾年過去了,我倒是還好,本就是無關痛癢的人物,他沒用心,隻是把我當做一個病人,可其他的人卻都走了,如今他的身邊也隻有癡呆的母親還陪著,妻離子散的痛苦他都嚐過了,或許你也該給他解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