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人嚇人,嚇死你

吃過了東西,溫玉耀從窗子爬了出去。

溫晗讓丫鬟們進來將飯菜都收拾了。

丫鬟們看著桌上空了大半的飯菜,不禁感慨王妃的飯量真是不差。

隻是這樣的話她們隻敢在心裏念叨,是不敢說給溫晗聽得。

大夫人和溫瑤吃了閉門羹,也已經回去了。

溫晗拿了一本書,抬頭看了忙碌的丫鬟們一眼,手指抬起,指了一個人。

“你,今晚留下來。”

被指著的人正是紅菱。

丫鬟們的動作頓了一下,紅菱馬上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垂首道:“是,王妃。”

丫鬟們收拾完畢都退了下去,溫晗放了手中的書,看著對麵的人,聲音也輕了許多:“你今日說的符咒,現在可以去幫本妃求一個過來嗎?”

紅菱聞言,腦袋點的像是小雞啄米,連連應聲:“王妃,沒問題,奴婢這就去給你求一個。”

說罷,紅菱已經出了門,溫晗的嘴角微微勾起,屏風上的紋理還是原來的模樣,鬼怪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紅菱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溫府中也沒什麼人走動了,明玉廂的燈光卻還是亮著的。

溫晗坐在桌邊,手中的書攥得緊,卻不知看進去了多少。

溫晗的臉色不太好,一直到接過紅菱手中的符咒才算是送了一口氣:“如此也好,今晚本妃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王妃放心,今晚奴婢也在門口守著!”

紅菱的眸中堅定,很像是個忠心耿耿的小丫鬟。

溫晗賞識地看了她一眼,把符咒放在枕邊,總算是拉著被子合上了眼眸。

明玉廂也暗了。

月亮高高掛在枝頭,卻不知哪裏來的烏雲遮住了月光。

溫府中黑漆漆的一片,明玉廂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聲音不小,似是沒有避諱。

一身白衣的女子端著藍火燃成的燈光,一步步走進明玉廂呢。

女子一身白衣,頭發披散著,唯有一隻眼隱隱約約露在外麵,再加上藍色的火光,顯得格外地猙獰恐怖。

屋外的風在呼嘯著。

屏風後的溫晗似乎傳出一聲:“誰?!”

沒有聲響。

女子又上前走了兩步,在屏風的對麵發出幾聲咯咯咯的笑聲。

床榻上除了那一聲誰卻沒了聲響,不知是被嚇暈了還是怎樣。

女子狐疑,手中的藍色燈抬得高了些,向著床榻邊走去。

女子繞過了屏風,還沒有走到床榻邊。

卻是一聲尖細的笑聲在耳邊響起,聲音忽遠忽近,比她剛才發出的咯咯怪笑還要嚇人。

女子端著燈的手掌一抖,險些將燈摔了出去。

身後響起一聲冷笑:“是誰允許你冒充我的?”

女子已經,汗毛全都豎了起來,身子猛地轉過來。

身後站了一個身影!

女子尖叫一聲,整個身子跌坐在地上,一雙眸盯著眼前的身影。

烏雲總算散去,月光撒進明玉廂,將眼前的身影照的更清楚了一些。

火紅的衣衫帶著殘破的痕跡,略微散亂的發絲,還有那一張臉!

一張被火燒的麵目全非的臉!

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再不敢裝神弄鬼,身子抱做一團,隻剩下瑟瑟發抖的聲音:“饒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

女子說著,已經被嚇得哭了出來,手掌已經無力,卻還是拚命地向著門外爬。

身後還是那樣的聲音:“為什麼要冒充我!為什麼?!”

一聲聲,敲擊在女子的耳膜,更敲擊在女子的心上。

她的手裏攥著符咒已經不頂用了,她的手掌生疼,卻拚了命地向外爬著。

身後的聲音沒斷,女子馬上就要爬到門口,卻是一雙官靴不知何時停在了她的麵前,女子的身子抖得更厲害,口中的話也有些不清楚,隻是絮絮叨叨地念叨著:“地府的官爺爺,我也是收了人錢,隨便借個鬼魂的身份來嚇唬活人,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的,求你不要把我帶下去,不要把我帶下去啊!”

她的話還在絮絮叨叨地念叨著,官靴卻已經抬起,一腳踹在她的身上,女子的兩眼一黑,混了過去。

屋內的身影走了出來,手中的蠟燭被點燃了,麵上雖帶了燒傷的妝容,嘴角卻嗤著笑容:“你怎麼來了?”

含著笑意的聲音,是屬於溫晗的。

蠟燭的光亮照著門前的人,正是秦澈。

溫晗看著躺在地上的人,笑道:“本來還準備多玩一會兒,誰知道你直接給打暈了。

說著,溫晗又上前一步,伸手將地上的人翻了過來。

本是白衣的“女鬼”,現在卻已經昏迷不醒,溫晗伸手,撥開她的亂發,她的表情上還帶著幾分驚恐,是今日和她科普了一下午封建迷信的紅菱。

溫晗拿出她剛才求好的符咒。

符咒被蠟燭點燃,滿滿燒成了灰燼,被風卷走了。

明玉廂的門還被風吹著,吱呀作響的聲音。

溫晗笑:“大夫人準備嚇唬嚇唬我,既然盜用了我的身份,正主也該來參與一下才更有趣。”

溫晗說著,門前的人卻始終沒有應。

溫晗狐疑,抬頭看了看站在門前的人,開口喚了一聲:“秦澈?”

門前的人似是終於聽見了她的聲音,喉間淡淡應了一聲,大步進了門。

溫晗狐疑,將明玉廂的門關上,又將紅菱的屍體向著旁邊踹了踹。

秦澈一直向著屋裏走,溫晗將蠟燭放在桌上,狐疑開口道:“怎麼了,你突然過來?”

“沒事。”

秦澈的聲音很冷,溫晗看著,總覺得秦澈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裏。

秦澈又開口:“隻是想來看看你。”

“我沒事的,我不是和你說了……”

“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

秦澈的眉頭皺緊,說出來的話帶了幾分嫌棄。

溫晗笑了:“為了嚇人啊,我這樣嚇不嚇人?”

眉眼間還是孩子一般的笑意,她來溫府,就是為了玩的。

秦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溫晗的眸子動了動:“怎麼,你嫌棄我的容貌?”

說出口隻是覺得好玩的話。

怎知秦澈直接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