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給你認個父親

“好好好。”

聖上的麵上帶了笑意,對於兩個兒媳之間的差別也是十分的明顯。

旁邊的人端了兩盞茶上來,靖宇上前,準備將茶杯拿過來,卻是溫晗上前,雙手端好了茶,輕聲開口道:“公主,在齊國,是這般敬茶的。”

靖宇一怔,眼眸中帶了幾分不屑,卻還是按照溫晗的動作做了。

歌舞還在繼續,百官在下麵看著,目光卻都在兩位王妃的身上。

雖說楚國的禮儀沒有齊國這般的多,可靖宇公主怎麼說也算是楚國的皇族,一舉一動都還說的過去,入得了大統。

比較驚豔的卻是另外的一位王妃。

蕭親王妃憑空出世,誰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是什麼,坊間也有不少的傳言,都說是粗鄙的丫鬟,不知用了什麼樣的手段爬上了蕭親王的床榻。

誰知這番敬茶,溫晗的動作不緊不慢,禮儀也十分周到,甚至不像是新婦,像是之前已經為聖上敬過了茶。

眾人忍不住在台下輕聲議論。

尚書狐疑開口:“見親王妃這般端莊有禮,看來蕭親王在王府之中應該沒少調教,教了許多的規矩。”

坐在一邊的溫丞相點了點頭,卻又道:“雖說如此,可第一次麵聖便不失禮儀,能在聖上麵前將所有的一切都做好,也是十分難得。”

聽了許多的武將不屑開口:“嗬,再怎麼厲害不過是個粗鄙的丫鬟,雲王在塞外戰功赫赫,誰知道還要受傳言侵害,說是要了一個別人不要的女人,真是好笑!我看這蕭親王才是真的瞎了眼。”

眾人各執一詞,隻是一群男子對兩個姑娘的評價。

聖上看著溫晗的動作也是一怔,他的心裏有氣,氣秦澈用那樣的方式將這個女子娶進了門,他不知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隻知秦澈如今是他最看重的兒子,也是他最不能失去的兒子。

今日的質問和敬茶,聖上是準備看著溫晗出醜的,誰知這女子竟能處事不便,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任務。

溫晗和靖宇請安,終是退回了原來的位子上。

這是她第二次作為兒媳給聖上敬茶,動作和之前的毫無變化,隻是再重複一遍罷了。

隻是聖上和文武百官都不知道。

靖宇抿了嘴角,雖是坐在雲王身側,心裏卻還有對溫晗的怨恨。

頭轉過來,本想看雲王一眼,怎知她卻發現雲王的目光也牢牢地鎖在了溫晗的身上。

靖宇公主一怔,又看向陳止墨。

怎知陳止墨也瞧著溫晗。

靖宇的頭垂下,手掌攥了攥,心裏有許多的苦水,卻不知該向著哪裏倒。

宴席正酣,容妃舉杯,笑問溫晗:“本妃早就聽說親王準備自己為自己選妃,聽聞親王為了納這位王妃,多次進宮來求見聖上,今日總算是見到了王妃的廬山真麵目,隻是本分有些好奇,王妃的父母今在何處,又是如何與王爺相識,可否說出來讓眾人隨意聽聽。”

溫晗拱手:“多謝容妃娘娘抬愛,我不過是個普通人,自幼父母雙亡,能得王爺厚愛是我的福分。”

畢恭畢敬的客套話。

台下又有窸窣之聲,市井傳言,看來也有幾分真實。

秦澈起身,又道:“父皇,娘娘,兒臣今生能得如玉,方是兒臣的福分。”

秦澈的聲音洪亮,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百官唏噓,自從三年前太子案之後,蕭親王也算是沉穩了許多,沒想到美色麵前,還是當初那副不成熟的模樣。

聖上聽著,臉色也差了一些。

倒是容妃在一邊笑道:“王爺和王妃之間的情誼當真深厚,隻是王妃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多才多藝,本妃瞧著甚是喜歡,想為王妃牽一戶人家,以後說起來,也再沒人敢輕看王妃了。”

容妃娘娘總是一副恬靜的模樣,也很少說這麼多的話。

如今話說出了口,聖上思慮片刻,倒也覺得是個好主意,至少丟人不用丟的太徹底。

聖上問道:“愛妃有何想法?”

容妃的目光掃過百官。

百官齊刷刷低了頭,這算是件好事,卻也不乏是個燙手的山藥。

“溫丞相。”

容妃娘娘開口。

溫丞相趕忙拱手上前:“娘娘。”

“本妃聽說你膝下單薄,若是讓王妃做你的幹女兒,你意下如何?”

“老臣……這還得看王妃的意思。”

溫晗垂首,聽見容妃叫溫丞相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此刻聽了,起身道:“溫丞相是國之棟梁,如玉自小無父,若能得此,多謝娘娘厚愛。”

“如此你們便是都願意了。”

容妃笑:“本妃也算是牽了一段父女的情誼。”

溫丞相笑笑,麵上雖是看不出什麼古怪,心裏卻是別扭,自從淑妃娘娘過世,溫丞相一直屬於中立派,兩邊都不得罪著,如今溫丞相想了許久,也不知容妃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聖上和百官都看著,溫丞相隻得一口應了下來。

認父的事情不過走個形式,聖上應允了,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隻是將王妃配到溫家,聖上的眉頭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

一場宴席很快就散了。

秦澈帶著溫晗一起向外走,初春的溫度剛剛好,還可以在禦花園之中走走。

映了青苔的牆頭景色依舊,清澈的湖麵上還能瞧見下麵的遊魚。

溫晗看著水裏的魚,笑道:“當年為了我們兩個的事情,七公主和衛妍還打了一個賭,嘰嘰喳喳吵個沒完,如今他們兩個也都長大了。”

秦澈笑,四下無人,秦澈伸手攬住了溫晗的腰:“王妃的記性倒是不錯,王妃可還記得,和本王打過的那個賭?”

溫晗的眸子轉了轉:“不記得。”

“嗯?”

溫晗嫌棄地撇了嘴角,頭也轉向了另外一邊:“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的事情,輸了就是輸了,我把心輸給你,人也嫁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秦澈笑:“你開心就好。”

溫晗吐了吐舌頭,倒像是又回到了最俏皮的時候。

湖麵裏映著她和秦澈的影子,亦如當年的登徒子和傲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