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竹傘握的緊了些,看著屋內搖曳的燭光,溫晗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緊張。
腳向前走了一步。
進去?
萬一秦澈還沒有打開那個箱子。
退一步。
不進去?
若是再不進去,一會兒再進去時候看到的場麵溫晗怕自己接受不得。
很久沒有這麼糾結過了。
溫晗遲疑,腳步停在原地。
屋內,女子的舞已經跳到了秦澈的麵前。
炭火太熱,秦澈曾經中過毒,受不得這麼熱的炭火,耳尖有些發紅。
女子又向前一步,指尖劃過他的衣領,眉目間的一顰一笑盡是魅惑。
女子後退,外層的紗衣落在地上,這樣的舞,說不出的感覺,卻也暗示了其中的意思。
女子拽著紗衣,將另一角扔了出去,耷在秦澈的肩膀上。
秦澈伸手,一把抓住了紗衣。
眼眸盯著眼前的女子。
女子笑,指尖順著紗衣摸過來,身子也柔弱無骨地順了過來。
秦澈沒動,隻是緊緊攥著紗衣的一角,女子的身體和衣服上也帶了箱子的香氣。
一絲絲撩撥著神經的香氣。
女子的身子已經靠在了秦澈的懷裏,紗衣再不是兩人之間的芥蒂,女子鬆手,喉間發出一聲曖昧的輕喚。
手掌鬆開,紗衣脫了手,女子回眸,本想再看秦澈一眼。
卻是秦澈的另一隻手也幹脆利落地抓住了紗衣的另一端。
手掌用力,紗衣猛地被拽成了結實的繩子,將女子牢牢困在懷裏。
女子一怔,卻是秦澈手上的動作靈巧快速,三兩下就將女子綁的結結實實。
女子愣住,嘴巴張開,還未來得及說話,卻是秦澈的手又一動,直接將女子的麵紗摘了下來,手掌用力,麵紗團成一團塞進了女子的口中。
抬腳,秦澈將女子揣回了箱子裏。
身形曼妙的女子未穿外衣,倒被外衣做成的繩索裹成了粽子的形狀。
女子的身子還帶著好看的粉紅色,抬眸,看秦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女子想張開嘴呼救,可到了嘴邊的話都變成了一聲聲的嗚咽,女子的身子扭動了兩下。
“啪!”
箱子關上了,女子麵對的又是漫無天日的黑暗。
溫晗依舊站在霜鶴齋的門前,雪花落下,她又打了一個寒顫。
她中過毒,受不得嚴寒的天氣,偏是京城的冬天實在太冷。
雲已經遮住了月色,溫晗搓了搓手,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溫晗的步子向前一步,還未進門,霜鶴齋的門開了。
她抬眸,剛好撞上秦澈的眸。
四目相對,溫晗一怔,卻好像又聽見自己的心髒砰砰砰地在胸口跳動著。
秦澈上前,步子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溫晗的身上。
他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晗晗,我想你了。”
熱氣灑在溫晗的脖頸上。
溫晗好像聽見了冰化的聲音在自己的心頭響起。
眼眸看著霜鶴齋的裏麵,燭光太暗,她什麼也看不見。
眼前的人倚著她的身子,似是累極了,她站著,有些累,卻不想開口。
雪花落,她的身子太涼,他的身子太暖。
碰在一起,也不知是舒服還是難受。
溫晗沒動,也沒有開口。
秦澈就倚在她的身上,呼吸一下下噴在她的脖頸,沉穩的像是已經已經睡著了。
溫晗握著手中的傘,身後響起一聲笑聲:“我說王兄怎麼這麼著急離去,原是霜鶴齋早就有佳人候著了。“
溫晗回眸,撞上來人的眸。
天色有些黑,溫晗隻能看到眼前人的輪廓。
溫晗聽著聲音已經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曾經的五皇子,現在的雲王。
她伸手扶住了身邊的秦澈,淺笑開口:“雲王殿下說笑了,王爺喝多了,奴婢正想把他扶進霜鶴齋歇息呢。”
說著,溫晗扶著秦澈轉過身,準備進門。
雲王抬眸,瞧著霜鶴齋內有些昏暗的光,眉心微蹙,緩緩開口:“慢著!”
溫晗的身子頓住,卻隻留個一個背影給雲王:“雲王殿下,王爺已經很累了,怕是不能再陪您喝酒了,您還是先去歇息,明日王爺醒了,奴婢一定將您今夜來過的事情轉告給他。”
溫晗開口,帶著秦澈準備邁上台階。
雲王上前,手掌化作爪子,向著溫晗而去。
溫晗一怔,卻是身側的秦澈手掌抬起,身子帶著溫晗轉了一圈,實打實化解了雲王一招。
雲王收手,秦澈依舊被溫晗扶著,開口,帶了幾分酒氣:“你回去吧,本王無事。”
說罷,秦澈和溫晗進了霜鶴齋。
溫晗一怔,隻覺得秦澈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越發的燙了。
溫晗將秦澈放在床榻上。
本是準備轉回去關門,怎知門已經關上了。
雲王走了進來,瞧了瞧秦澈又看了看溫晗,手掌抬起,碰在秦澈的額頭上。
“這麼燙?!”
雲王開口,冷聲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把郎中請來。”
溫晗應聲出了門。
臨走前瞧著屋子正中央放著的大箱子,又費了些力氣把箱子往旁邊移了移。
雲王在內屋聽著外麵的動靜,走出來嫌棄道:“還不快去,磨磨唧唧地做什麼!”
溫晗點頭哈腰,有些敦厚的模樣,出門去找楚淩了。
楚淩已經睡下,本是千萬個不願意,可一聽說是秦澈病了,便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了。
秦澈躺在床榻上,身子紅的像是煮熟的大蝦。
楚淩探了他的脈搏,又在他的身上刺了兩針。
秦澈吐了兩口汙血,身子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雲王擰眉:“王兄怎麼了?”
話語間還向著溫晗的方向看了一眼。
溫晗的頭低垂著,似是平日裏做錯了事情害怕的小婢女。
楚淩擦著手中的針:“沒什麼大礙,隻是多聞了一點迷香罷了。”
楚淩的眸子轉過,又瞧了瞧霜鶴齋旁邊的炭火,嫌棄道:“他的身上餘毒未清,隻能凍著不能熱著,誰燒了這麼熱的炭火。”
溫晗一怔,眼睛偷偷看了看旁邊的炭火。
雲王看了看溫晗的表情,命令道:“明天把火盆拿出去。”
“不用了,天寒地凍的,你們想凍死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