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你的藥方是什麼意思

溫晗沒有武功,最終贏得還是秦澈。

秦澈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抵在地上,低頭,瞧著身下的人,一眼望去,剛才想說的話偏是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

剛才掙紮的時候,溫晗的麵紗不知何時已經掙紮掉了。

秦澈看著她,明明是不一樣的臉,腦海中卻總是想起那個人的影子。、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了。

對於女子,他也已經許久沒有靠近了。

大概是身上的味道實在太像了吧。

秦澈皺眉,盯著身下的人,眉心蹙起,一瞬什麼心情都沒了。

心裏煩的很,秦澈的身子坐起來,手掌一動,似是要將溫晗像上次一樣踹到一邊去。

這一次溫晗有了經驗,直接拽好了衣服挪到了一邊,省的秦澈一個心情不好,疼的就是她。

“王爺又想不認賬?”

溫晗開口,瞧著秦澈。

秦澈看著她的眼睛,那一雙眼眸出奇的大,盯著自己的時候總像是在審視。

秦澈不喜歡這樣的眼神,也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記得之前他的那隻狐狸也是這樣,他雖然從未想過來真的,可每次她躲避的樣子都那麼可愛。

久而久之,便總想要逗逗她……

可是,他隻會逗那一隻狐狸。

合眸,很多事情都已經過去,就不該再被想起了。

心裏空了一塊,便怎麼也填補不上了。

秦澈起身,自己向著床榻上走去。

隻留給溫晗一個背影:“本王不喜歡有女人在本王的床榻上。”

溫晗抬眸:“是嗎……怕是除了溫小姐。”

話是不自覺說出口的。

這句話說的聲音不大,像是自顧自的嘟囔,卻還是一字一頓落到秦澈的耳中。

秦澈一怔,步子頓了一下:“是呀,除了溫小姐。”

明明是應下了,兩人說的卻不是一個人。

溫晗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勉強拽好了腰帶,麵紗已經破了,溫晗將它握在手中,垂首道:“那我先回去了。”

說罷,溫晗準備拿著麵紗退去,卻是床榻上的人開口。

“你抱著被子,睡地下。”

……

溫晗的嘴角撇了撇,這……

秦澈的聲音又起:“沒聽明白?”

“是。”

溫晗上前,秦澈將被子從床上扔了下來。

溫晗伸手去接,抬頭的功夫才發現秦澈的床榻上再沒有被子。

“那王爺您……”

“本王熱。”

溫晗將被子從地上撿起來,抱著被子向外麵走。

“就在本王的床榻下睡。”

“是……”

溫晗無語,秦澈真的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人在屋簷下,溫晗將被子鋪在地上,腰帶已經係上,衣冠整整的睡覺,真的不怎麼舒服。

可床榻上還躺著個人。

溫晗躺下。

秦澈的手指動了動,燭光滅了,霜鶴齋又是一片黑暗。

溫晗的眸子合上,手掌攥緊了被子。

秋日的地上還是有些冷的,霜鶴齋沒有炭火盆,溫晗隻能將被子蓋得緊了些。

秦澈明明不喜歡女子睡在床榻上,卻作死的要她來侍寢,說是試探,可這試探的還有些奇怪,若是秦澈不找她,她八成還能在自己的床榻上睡了好覺。

罷了,來了霜鶴齋便知道不會是安生的。

溫晗在心裏罵了秦澈幾句,既然已經開始,便不能收手,她倒要看看,秦澈還有什麼手段。

手掌向下,握緊了腰間的玉佩,好在剛才的掙紮和打鬧停在了合理的地方,秦澈沒有瞧見她腰間的玉佩。

玉佩冰冷,帶著她的手心冷下去,她的眸合上,心也隨著冷了,她的心是鐵做的,本不再會有溫度。

“如玉。”

床榻上的人開口。

“嗯?”

溫晗應了一聲,聽著秦澈略顯慵懶和疲憊的聲音。

“你長得好看,麵紗就一直帶著吧。”

“是。”

模棱兩可的糊塗話,溫晗也不知他是怎麼想起的這件事的。

溫晗的眸子閉緊,又準備睡了。

“如玉。”

又是一聲。

“嗯……”

這一聲應得要敷衍了些,外麵的月已經升的老高,偏是床榻上的這廝就是不睡覺。

“你的藥方是什麼意思?”

聞言,溫晗一怔,眼眸抬起,精神了許多。

床榻上的人許是聽不見床下的聲音。

又開口道:“本王想聽聽你的藥方。”

末了還打了個哈欠,聲音也越來越低,像是睡著了。

溫晗一驚,身子轉過來,一雙眸子瞧了瞧床榻上的景象。

可屋內實在太黑,什麼也瞧不清楚。

溫晗的唇角抿了抿,緩緩開口,將自己準備了許久的話娓娓道來。

“藥方中說,王爺有三病。”

“有地位卻無兵權,有兄弟卻不敢相信,此為一病。”

“聖上多疑,下手決絕,越靠近皇位,越容易被架空,越容易被懷疑,此為二病。”

“雲王不歸,淑妃得寵,榮淑儀成疑,此為 三病。”

“親王接了太子案,十幾年隱忍,一招屠盡太子府滿門,本該位列東宮,權傾天下,可聖上加派的旨意東打西打,始終沒有一條能夠打在親王心裏,聖上派表哥來為親王驅邪,不過是將所有的事情講給神靈聽,神靈能不能聽得見是一碼事,就算神靈聽見了,能不能真正的醫心又是另外一碼事,很多時候,裝病不是一種方法,隱忍也不是一種方法,靠自己方能成藥,得心方能萬無一失。“

床榻上人的呼吸漸漸重了。

溫晗抬眸,又喚了一聲:“王爺……”

“沒有人回應。

到底還是睡著了。

溫晗說著每個字的時候手掌都摸著自己的玉佩。

秦澈似是翻了個身,睡得更熟了。

也不知是偽裝還是真的。

溫晗的喉間不禁一動,一天了,她回到這個地方已經一天了。

她以為自己會見到一些全新的人,可是他們都沒有變。

秦澈還是那樣,滿臉的紈絝相,隻是多了幾分苦,多了幾分冷,她按照之前自己對秦澈的了解一點點靠近他。

事情進展的還算順利,可越是順利,她的心裏卻越慌張,她不明白,曾經親密無間的人,為何性格裏卻隱藏著那樣的一絲陰暗,那種她隻需要看一眼便覺得惡心的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