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晗擰眉,話說的比她還要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爺呢?”
“溫小姐放心,王爺去救太子了,不多時就會過來,這是皇上突然下的命令,王爺也被嚇了一跳。”
溫晗緊繃的弦總算鬆了下來。
還好還好。
這件事果然和秦澈沒有一點的關係,秦澈沒有受傷,還好。
一切都好,隻要把太子府這該死的戰事先解決掉,再去處理朝堂上的事。
溫晗想著,隻覺得總算鬆了一口氣,眼眸瞧著前麵:“我們也去書房找太子和王爺吧。”
“嗯,好。”
菖蒲應了一聲,跟著溫晗一起走。
剛走了兩步,溫晗就瞧著溫瑤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她的衣衫單薄,身子本就弱,此刻寒風刺骨,溫瑤的麵色越發蒼白,讓人更有保護的衝動。
溫晗看著,匆忙向前走了兩步,溫瑤抬頭,眼神都變得有些迷茫和膽怯,聲音還在發抖,良久方開口道:”姐姐……“
溫晗點了點頭:“嗯,我在這呢,你別怕。”
聞言,溫瑤猛地伸手,狠狠抱住了溫晗的身子,眼淚已經落下來:“姐姐……姐姐。”
盡是哭腔的聲音。
這樣的佳人哭成這般模樣,溫晗心中不忍,奈何胳膊被她抱得緊,根本動彈不得,隻能柔聲開口道:“乖,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先去書房找蕭王和太子,剩下的事情之後再……唔……”
溫晗的話音還沒落,身後的人已經拿著帕子捂住了她的嘴。
帕子上不知道下了什麼粉末,奇香無比。
不過一瞬,溫晗隻覺自己的眼前天旋地轉,雪花在肆意飛舞,火花在地上亂竄。
溫瑤抱得她更緊了一些。
溫晗咬牙,用盡自己身上最後的一點氣力狠狠地將溫瑤推倒在地上。
身子轉過來,卻馬上被身後的人控製住了。
溫晗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坐在雪地裏。
呼吸變得急促,感覺變得模糊。
眼前菖蒲的臉搖搖晃晃出了很多個,隻是每一個都在向她笑,詭異的笑,她從沒見過的笑。
她能聽見菖蒲說話的聲音,忽遠忽近,模模糊糊,她卻將每一個字都聽得那麼清楚。
菖蒲說:“溫小姐,王爺一點也不想見你,他已經吩咐奴婢,隻要一看到你,就將你幹掉。”
溫晗的身子再也撐不住,整個人重重倒在了地上。
暈倒之前,她還聽到了溫瑤的話:“是呀姐姐,王爺想見的人是我。”
最後一句話,柔弱無骨的語調,若她是男人,也會喜歡溫瑤這樣的姑娘,貌美若天仙,聲音溫柔體貼,為人從不多事。
這樣的女子,除了同為太子的女子,誰能不愛呢。
這一夜,齊國京城最雅致的府邸被燒了,一場大火,浩浩蕩蕩,衝天的火舌似要卷了月亮。
很多年後,很多人依舊記得那場大火,大火燒了一夜,周遭恍若白晝。
金銀,財寶,權勢,不過一夜,全都沒了。
太子,東宮,太子府,到最後就像是黃粱一夢,什麼都沒了。
溫晗暈倒在那一夜太子府的雪地裏,沒了知覺。
可她似乎還能感覺到。
她能感覺到周圍的人在喊著廝殺,她能感覺到又溫熱的血和淚落在她的臉上。
那夜她坐了個很長的夢,夢裏有太多的不舒服。
她夢到了秦澈,他還像是前兩天相見時的模樣,嘴角勾起,一雙重瞳彎彎似月牙,好看的無可救藥,可他眸中的寵溺,隻對她一個人。
溫晗要膩在他的這份溫柔裏。
可惜她伸手,卻連秦澈的衣角都抓不到,他起身,換了黃袍。
他回首,眸中是她不認識的霸氣與清冷。
他看著她,冷冷一笑,像是對弱者的鄙夷。
他笑:“溫晗,你以為朕真的喜歡你?”
他道:“溫晗,你是朕上位的路上最好的一塊墊腳石。”
溫晗的身子是冷的,心是凍在一起的。
她怔怔看著眼前的男人,太多的話梗在喉間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她不想問為什麼,也不想卑微。
她溫晗便是如此,愛了就是愛了,愛錯了就是愛錯了。
可在任何一段感情裏,她都不希望自己卑微的讓人恥笑。
既然他不愛,她轉身就走,不會停留。
可身後的人似乎還不願意,他傾身,將她壓在身下,聲音冷冽,是滿滿的怒氣:“溫晗,事到如今,你擺這副臉給誰看?!”
溫晗勾唇,維係著笑容中最後的一絲倔強。
“給我自己看。”
溫晗抬眸,瞪著他:“我如何,和王爺有關嗎?”
“朕是皇上,是皇上!”
他怒吼,似要將她的耳朵喊聾。
他將她壓在身下,她沒有掙紮,也沒有動,似是已經死了。
秦澈看著她,冷笑道:“溫晗,事到如今,你不會以為你這套欲擒故縱對朕還有作用?”
“若你以為曾經的情不過是欲擒故縱,悉聽尊便。”
溫晗的聲音很冷,是對一切都已經失去了信念的聲音。
秦澈冷笑,頭微微一歪,明明還是那樣的一張臉。
可總覺得哪裏已經不一樣了。
他笑,輕輕趴在她的耳邊,淺淺的呼吸吹著她的耳根:“朕抓到了,自然要讓你知道生不如死是種什麼樣的滋味。”
溫晗不動,頭偏到一邊,不想再和這樣的禽獸說一句話。
可身上的禽獸卻已經站起來,伸手直接將溫晗抱了起來。
溫晗一愣,抬手打在他的身上,打在他的龍袍上。
秦澈似是全都感覺不到,直接將她扔到了床榻上。
他的身子下一刻便壓上來,唇角依舊貼在她的耳邊:“朕的龍塌,是多少女人想要上都上不來的。”
他笑,笑的那麼猥瑣。
溫晗的牙咬的那麼緊,身子狠狠掙紮了兩下,奈何身上的人力道卻更大,溫晗想動,根本動不得分毫。
“溫晗,朕早就教過你不要掙紮了吧?”
聲音故意放的低沉性感。
溫晗咬牙,頭向著前麵撞了一下,若不是秦澈向後退了。
這一下定能狠狠撞在她的腦袋上。
溫晗咬牙:“賤人!”
“喲,你原來不是一直叫朕登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