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晗,你剛才說什麼?”
溫晗撇了嘴角:“喝粥。”
手掌從秦澈的手中抽出,唇角將調羹中的粥吹得涼了些,遞到秦澈的嘴邊。
秦澈的眸子帶了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溫晗,目光清純的竟像是幾歲的孩子。
溫晗抬手,又是一勺。
秦澈乖巧地全部咽了下去。
頭一動,用盡全部的力氣傾過來,在溫晗的臉頰印上一吻。
溫晗的頭低著,本是吹粥的動作一頓,卻什麼都沒說。
秦澈咧開嘴巴,笑的像個孩子。
“從今天起,我是你一個人的登徒子。”
溫晗挑眉:“既然是我一個人的,就乖一點,喝粥!”
“好好好。”
秦澈的眸子彎著,一雙重瞳裝滿了笑意。
菖蒲看著屋內的景象,早已經偷偷出了門,順便為溫晗和秦澈關上了門。
艾草在門前守著,瞧見菖蒲出來了,趕忙上前問道:“怎麼樣,娘娘還是不肯吃東西?”
菖蒲的嘴角抿著,滿臉都是抑製不住的笑意。
“還叫娘娘的,很快就得叫王妃了。”
艾草一愣,握著菖蒲的肩膀,眼眸一挑,向著霜鶴齋示意了一眼。
菖蒲又笑了笑,艾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等了這麼久,總算等到了。”
菖蒲點了點頭,末了卻歎了口氣:“若是溫小姐之前賜婚的時候不是賜給了太子殿下……”
艾草吐了口氣:“放心,王妃將所有的事都掂量的清楚,既然她做了決定,我們這些做小的的隻要幫著瞞下去就是了。”
菖蒲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霜鶴齋內。
溫晗日日在霜鶴齋照顧著,秦澈也日日躺在床榻上不起來。
書本奏折要溫晗遞到床邊,水飯要溫晗送到嘴邊。
倒是鑫爺每夜一隻狐過得有點寂寞,準備回到霜鶴齋的小床上睡覺,第二天小床就在夜裏被不知名人士拆卸了,連個頂都沒給鑫爺留下。
鑫爺哀怨,又睡回了依桃苑。
夜漸深,溫晗打了個哈欠,準備去睡覺。
卻是床榻上的妖孽抬了嘴角:“晗晗,過來。”
溫晗白日被他使喚了一天,目光掃過去,瞧見秦澈的模樣,再多的火偏都不好發作。
她走近了一點。
秦澈拍了拍床邊:“上來。”
溫晗嫌棄:“怎麼了?”
“王妃,坐上來,陪我說會話兒。”
調都是輕的,像是小貓撓著你的心。
溫晗對他這樣的話最沒有抵抗力。
她上前,坐在床榻邊上,歪著頭看著秦澈。
“在看什麼?”
秦澈笑,嘴角彎彎,重瞳在燭光的映襯下格外的好看。
“在看我男人怎麼這麼好看。”
秦澈笑,手一伸,溫晗的身子一動,整個人就這樣斜到了秦澈的懷裏。
“你男人可不光好看。”
話音裏帶著輕輕地笑聲。
溫晗無奈,掙紮了兩下:“別鬧。”
秦澈卻抱得更緊:“讓我抱一會兒,抱一會兒就好。”
溫晗歎了口氣,任由他抱著,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懷抱變得那麼熟悉,那麼舒服,好像隻有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她才能安心下來。
就像是在豺狼虎豹的巢穴裏唯一能夠躲避的港灣。
炭火在床榻邊燒著,溫晗被秦澈抱著,身上不禁覺得有點熱。
動了兩下:“登徒子,熱。”
秦澈微微嘶了一聲:“晗晗別動,我腰疼。”
門前準備敲門的太子,手又收了回去,可惜屋內的人全然不知。
溫晗歎息:“秦澈,都說你們古人保守,怎麼會養出你這麼個妖孽?”
秦澈應了一聲:“對你的時候,我就是登徒子,是流氓。”
溫晗撇了嘴角。
秦澈抱著溫晗,緩緩開口:“我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就讓我抱一會兒,多抱一會兒。”
溫晗窩在他的懷裏:“是真的。“
她垂首,靜了很久,開口道:“我想,世間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像你對我這般好,世間也再不會有一個人,像你這樣讓我牽腸掛肚,我曾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可我漸漸知道,我的身邊,不能沒有你。”
一字一頓,是溫晗的心聲。
秦澈笑:“能聽見晗晗在沒有醉酒的時候說這些話,還真是不容易。”
溫晗一怔,轉過身來:“我在醉酒的時候和你說過這些話?”
秦澈的眼神閃躲向一邊:“沒有。”
溫晗的身子又向前:“我都說什麼了?我也是這麼和你說的?我說喜歡你?”
秦澈嘶了一聲:“其實也不是這樣的話,你隻是說……”
秦澈看著她,眸間裝著笑:“你說,‘秦澈,我特麼喜歡上你了’,順便強吻了我,那可是本王的初吻啊。”
秦澈嘖吧嘖吧嘴,不知是在惋惜,還是在回味那般的感覺。
溫晗的眸子轉了轉,那個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盤旋的畫麵,原來不是一個夢,是真實。
秦澈笑眯眯看著她,溫晗卻未害羞,頭微微揚起,目光對上秦澈的。
“看來,我很早就已經宣布了我的主權。”
她的眸子轉了轉:“登徒子,我之前的話你可記住了,我這個人自私自利,最討厭和別人分享東西,也最討厭別人騙我,若是你……唔……”
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澈就已經吻上來,他的吻帶了幾分霸道,攻城略地,步步緊逼。
溫晗的嘴角抬起,從不想示弱。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溫晗的動作,秦澈的動作溫柔了許多,循循善誘,引導著溫晗成為一起的主導者。
既然宣布了是她的東西,就一定是她的東西。
兩片唇瓣印在一起,一個是夢了許久終成真,一個是迷茫了許久終看清。
也不知吻了多久,兩片唇瓣總算分開,秦澈伸手將溫晗攬入懷中,他的身子微微有些燙,嗓音也有些暗啞。
他的聲音響在溫晗耳邊:“晗晗,江山萬裏,傾國為聘,等那一天,我娶你。”
“好。”
溫晗應聲。
“洞房花燭,我等你。”
秦澈的手掌攥起,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早就知道,他看準的姑娘,是不會差的。
一枚玉佩係起的一段情,讓秦澈遇見了此生從未想過的人,做了此生從未做過的事。
情一字,真是個傻子,好在,他傻得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