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搖晃著步子走到溫晗的麵前,冷言道:“溫晗,為什麼你非要拒絕本王!你知不知道,你越拒絕本王,本王越想將你娶進家門,狠狠地折磨你,你這樣的女人,也會在男人的身下求饒嗎?你的表情,本王夜夜都會夢見呢。”
晉王伸手扭過溫晗的下巴,酒氣吐在她的臉上:“你說,本王是不是因為太恨你,恨得有點愛上你了。”
溫晗看著晉王的這張臉,隻覺得惡心的可笑:“晉王,自始至終,你愛的人都隻有你自己罷了。”
因為自戀,賤皮子的無法接受拒絕,因為好強,一次次地挑戰她,不肯認輸,不肯饒恕。
晉王眼神迷離,蹲下來半跪在溫晗的身邊,他的身上帶著酒味,看著溫晗想要抬手的樣子,嘴角咧開,笑了:“溫晗,原來你也有失敗的時候。”
仰頭,杯中酒,一飲而盡。
晉王笑,帶著滿滿的得意,開口道:“溫晗,我知道你的戒備心重,初次相見你就換走了本王的迷香,可本王也會變聰明的,你把本王困在王府幾個月,本王便用幾個月的時間來想如何對付你!”
他捏緊了酒壺,看著溫晗的眸子有些迷離,又道:“本王把迷香分成兩份,分別放在溫簡和我的身上,我們都不會有事,可你呀……”
他笑,捏著溫晗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今天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溫晗冷哼一聲:“秦燁,我是你父皇親封的女賢人,你也知我錙銖必報,為了複仇可以不顧名節,你信不信我去告你的禦狀。”
晉王聽了,不禁哈哈大笑:“父皇?禦狀?嗬嗬,我外祖父的兵馬已經聯合吳軍在京城外聚集,午時一過,幾十萬大兵壓境,那個蠢老頭隻給自己留了一點的兵力,還讓你父親去燕國做說客,他早就不該坐在這個位子上了,溫晗,我們洞房花燭夜的配樂,就奏新帝登基吧。”
話說的狂妄,卻是門前響起一聲冷哼:“新帝登基,朕不喜歡這首曲子!”
晉王怔住,手中的酒壺掉落,“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屋外之人,一身便衣,步步而入卻難掩氣勢,天子的氣勢。
“父……父皇……”
“朕無能,生不出你這樣的兒子!”
溫晗活動活動筋骨站起了身子,晉王狐疑轉身:“你不是……不是……”
溫晗笑:“這幾個月,勞煩晉王思索了。”
聖上怒道:“若不是女賢人派人通知朕,朕還要被你這個逆子蒙在鼓裏!”
晉王咬牙切齒,這一次,又是他輸了,手掌狠狠按在酒壺的碎片上,血蔓延開來,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到底是哪裏錯了呢……
抬眸,眸間猩紅,滿是不甘:“溫晗,你難道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溫涵笑:“王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聖上冷哼一聲:“來人,將這個逆子給朕拖下去!”
晉王笑,聲音徘徊在晉王府的上空,他的手掌早已被瓷片紮得傷痕累累,兩側被人架著,可他還是笑,將眼淚都笑了出來。
他說:“溫晗,朕沒輸,午時一過,朕是皇帝,是齊國的王,老頭,朕沒輸,朕是齊國的王!”
溫晗看著晉王瘋癲的樣子,壺中的酒灑了一地,混著晉王的血,灼人眼的紅。
權利,美色,迷了人眼,再難回頭。
聖上沒再看晉王一眼,他們的身上明明留著同樣的血液,此刻卻要兵戈相見。
晉王咧開嘴笑了:“老頭,幾十萬大兵壓境,你來得及對付嗎?就算你殺了我,勝者為王,到時候你是亡國之君,我被追封為烈士先帝,哈哈哈,老頭,我不會死在你的前頭。”
聖上不言語,任由來人將他壓了下去。
溫晗俯身跪下:“罪女溫晗,擅自揣度皇子意圖,破壞聖上父子和睦,願受懲罰。”
聖上眸子未動,怔怔瞧著晉王屋內的畫像,畫上畫的是溫晗,本是女子娟秀,棱角卻帶了倔強。
“澈兒在嘉城關,他還不知道吳國的軍隊也來了。”
溫晗愣,未言。
片刻,拱手道:“謝陛下。”
轉身離去。
卻聖上又道:“記住,嘉城關五十萬大軍的領帥是楊將軍,不是澈兒。”
溫晗的步子踏出了屋子,開口:“臣女知道!”
嘉城關是通往吳國的方向,五十萬大軍的防守,必定是一場血戰。
溫晗的身子是冷的,百萬大軍的對決,她有些害怕,害怕秦澈會出了差池。
聖上的話說的明白,若秦澈死了,死的是嘉城關的一個小兵,不是齊國的蕭王!
馬夫等在門前,溫晗卻翻身上了馬,匕首出手,割斷了繩子。
“駕!”
馬兒嘶吼,步子在空中劃開一道痕跡。
溫晗的眸看著前方,秦澈,你不可以輕舉妄動,你的玉佩還在我這!我欠你的還沒還完!你還欠我一個條件!我不準你輕舉妄動!
晉王府中,聖上看著那幅畫,久久入神,笑道:“南柯一夢,朕做了十幾年。”
麵色驟冷,轉身出了門:“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晉王府外,溫晗快馬加鞭,眸中焦急,纏在其中的是滿滿的情。
京城和往日並無差異,人們來去匆匆,養家糊口。
溫晗的馬車飛奔,卻是一輛馬車晃悠悠從側麵駛來。
有人在前開路,堵了好長的一段路,溫晗拉了韁繩,還是晚了片刻,馬蹄揚起,將開路人踹倒在地。
後麵有人怒吼道:“何人不長眼,驚擾了太子殿下!”
溫晗未言,馬車中伸出一隻手掌挑了簾子,太子坐在轎中,挑眉看了一眼:“原是溫小姐。”
溫晗咬牙:“殿下,我……”
十萬火急的軍情,可怎能在眾目睽睽下說出來。
太子再未多看一眼,直接放下了簾子,冷聲道:“本宮累了,不想走了,回太子府。”
前麵的人一怔,卻隻是垂首,說了一個“諾”字。
太子又開口道:“至於信,就勞煩溫小姐跑皇宮一趟給本宮的三弟送過去了。”
身側有小廝給溫晗遞了一封信,圍觀之人皆是悉簌,都說太子對溫小姐有意,如今看著也沒什麼差別,不過驚擾了他的行程,太子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溫小姐做這等送信的雜差事,當真不留情麵。
溫晗捏著手中的信,眉頭緊鎖,秦澈,在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