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晗瞧著蜷在自己腳邊的鑫爺,隻覺得可笑,事情進行到了這一步,老夫人想的還不是陷害自己的是誰,隻是怎麼處置了鑫爺,偏袒的真的有些過了。
溫晗開口道:“孫女知曉祖母的意思,隻是古法有雲,人人平等,不知道祖母門前的鸚鵡,算不算畜生?”
鑫爺聽了,眸子一動,直直看著門前掛著的一隻鸚鵡,兩眼發出了興奮的光芒,似是下一秒就要將鸚鵡吞進腹中,鸚鵡瞧著,身子縮成了一團,口中還振振有詞:“別殺我,別殺我……”
鸚鵡的話響在略顯安靜的屋內更加應景,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溫丞相拿著東西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喜相。
老夫人瞪了溫晗一眼,看著溫丞相問道:“劉公公所來何事?怎沒叫他喝杯茶?”
溫丞相麵帶喜狀開口道:“劉公公這一次是給我們府上送帖子來了,太子的生辰要到了,隻有咱們府上是劉公公親自送的請帖,晗兒,劉公公說了,皇後娘娘點名要你一定要去,你……誒,你的貼身丫鬟呢?”
溫玖接了話茬:“公主宴會之時,大姐的丫鬟賣主求榮,已經被公主懲治了,我這裏倒是有幾個靈巧的丫鬟,可以給大姐使用。”
溫丞相剛想點頭,溫晗卻搖了搖頭,指著溫丞相身後的婢女艾草道:“也不必那麼麻煩,我瞧著這個丫鬟就靈巧的很,做我的貼身婢女正合適。”
“好,你自己的丫鬟,你喜歡就好。”說著,溫丞相看了艾草一眼:“還不快謝謝你的主子。”
艾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從一個粗使丫鬟成了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周圍婢女的目光之中多少帶了羨慕嫉妒之情。
大戲過了,大家也就散了,眾人三三兩兩出了門,老夫人嫌棄地看著溫晗的背影,數落溫丞相道:“你看看你養出來的好女兒,任性成什麼樣子!”
溫丞相壓低了聲音道:“娘,陛下和皇後的意思是……”
老夫人別過了頭,握住了溫玖的手:“隨你,這樣的丫頭,以後就算是進了皇城也是個禍害,倒是不如我們玖兒溫柔懂事,可惜了……”
溫玖垂下頭,十分乖巧,溫丞相舔了舔嘴唇歎息道:“兒子知道母親的心願,隻是總要將晗兒和瑤兒先嫁出去的。”
老夫人沒說話,隻是看著溫玖的模樣,越瞧越喜歡,忍不住咒罵了一句:“哼,溫晗簡直和她那個娘一個樣子!”
門外的溫晗,實打實地打了一個噴嚏。
艾草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溫晗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卻是一邊的溫簡陰陽怪調地開口:“姐姐,虧心事做的太多了,以後的報應可就不是打個噴嚏這麼簡單了。”
溫晗抬眸:“是,我一定牢記妹妹的教訓,省的我的愛寵也因為我做的事遭了報應,早早丟了性命。”
說罷,溫晗的步子邁的大,步步向著明玉廂走去。
溫晗昨晚上折騰了一宿,早上又和這一群人鬥智鬥勇,一進了廂房就黏在了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覺。
再醒來時天黑了大半,正是溫晗行動的好時候。
溫晗還未來得及換上夜行服,就聽見外麵傳來幾聲窸窣,溫晗的眉心蹙起,兩步就出了門上了屋簷。
屋簷下艾草對著一個黑衣人,麵色沉著,絲毫沒了白日裏的驚嚇模樣,黑衣人的步子有些不穩,顯然是受了傷,艾草的步子不急不緩,出招也是快準狠,不過三招黑衣人就已經敗下陣來,一個傾身出了院去,順便還從懷中掉出了一個木雕,像是刻著生辰八字的巫蠱之物。
溫晗摸了摸下巴,歎息道:“好在你派的這個人還不錯,要不溫玖的這一次陷害我又得費點功夫。”
鑫爺蹲在溫晗的旁邊,左右瞧了瞧,狐疑看著溫晗。
“嗷嗚。”在古代才呆了多久,你都出幻覺了。
叫聲剛落,卻是身後傳來一陣男聲的輕笑:“你怎麼知道是我在這?”
鑫爺嚇得差點從房梁上滾下來,瞪大了眼睛瞧著身後的人,秦澈這廝也太神出鬼沒了點。
溫晗倒顯得有些意料之中:“耳朵聽出來的,你派的這個小丫頭不錯,我收下了。”
鑫爺看了看溫晗,看了看秦澈,再看了看下麵站崗的艾草,覺得自己的狐腦容量十分不足,已經完全跟不上他們倆的大腦轉速了。
一陣風吹過,隻穿著中衣的溫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秦澈將自己的披風摘了下來係在溫晗身上,溫晗一怔,手掌觸摸到的是上好的稠料,溫晗將披風向上緊了緊,看著秦澈緩緩坐到了自己的身側:“蕭王爺,謝了,不過你欠我的條件可不會因為一個小丫頭和一件披風抵了。”
秦澈笑:“好,這些是你幫我保管玉佩的犒賞。”
怎麼就變成她保管玉佩了?
溫晗鼓了鼓眼睛看著秦澈,卻是秦澈驟然笑了:“想不想要你妹妹的性命,本王可以用願望許給你?”
說起殺人的時候,秦澈的眼中是帶著光的。
溫晗抬手:“折磨人這種事情,死了就沒意思了。”
夜半三更,明玉廂屋簷上,兩個黑漆漆的影子討論著人命的事,鑫爺作為白花花的一團陪襯肥肉,隻能將自己縮的更緊了些,順便嗷嗚的叫了一聲,夜裏才是出變態的好時候。
溫晗裹了衣裳準備下去,秦澈也跟在後麵,溫晗抬眸:“女子閨房,王爺進來怕有些不妥吧。”
秦澈笑:“溫小姐穿著我的衣裳,帶著我未婚妻的玉佩,怕是也有些不妥吧。”
溫晗一腳踏入屋內,略微沉思點了點頭:“是有些不妥。”
“啪!”話音剛落,門就在裏麵被關上了。
鑫爺從秦澈的身後跑出來扒了扒門:“嗷嗚!”爺也在外麵呢!
秦澈看著緊閉的屋門笑道:“那本王過兩日再來看你。”
溫晗聽著屋外的聲音才開了門,鑫爺趕忙竄了進來,像是生怕一會兒溫晗再把自己鎖在門外。
溫晗坐在座位上摸著鑫爺的毛,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鑫爺說話:“你說他什麼意思?我拿了他的玉佩,是不是得還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