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瞧著,不禁嘲諷道:“你笑什麼,莫非是臉打的太疼嚇傻了?”
老夫人的眉頭也皺的緊緊地,對於這個平日裏很少見麵的孫女,老夫人的厭惡又多了幾分:“來人,將大小姐控製住。”
春香想要上前,卻是溫晗向著眾人擺了擺手:“祖母,孫女沒瘋,孫女隻是笑陷害孫女的人實在是太傻了些,不過拿幾個毛發就企圖騙過祖母的火眼金睛。”
溫簡冷哼:“當然不止這些,昨夜守夜的婢女還聽見了狐狸的叫聲,溫府之中除了姐姐還有誰養了這種畜生。”
“哦?妹妹這話的意思是,陷害我的人手段更高明?”
“自然是……不對,什麼陷害!”
溫簡跺了跺腳,溫晗這隻狐狸,險些又被她帶到了坑裏去。
溫晗搖搖頭,眼眸又一次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清清楚楚看著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最後將目光落在老夫人的身上緩緩開口道:“祖母,隻要你讓我準備一樣東西,我可以還我自己一個清白。”
目光炯炯,言辭灼灼,不知為何不過一眼,眼前的溫晗竟讓老夫人不自覺地想到了一個人。
溫簡冷笑:“姐姐,拖延不拖延時間都是一樣,我勸你也別在祖母麵前耍滑,老老實實地把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交出來自己麵壁,省的之後臉更疼。”
不知為何,溫玉澤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大夫人趕忙哄起了自己懷中的孩子,一邊哄還不忘了添油加醋道:“娘,其實這話我不該說,隻是這件事說白了不過是一件畜生的事情,若是因此讓玉澤和玉潤受了委屈,再讓皇宮之中怪罪下來就實在不值當了,不如快刀斬亂麻,不要多事的好。”
這哭和這話,擺明了是不想讓老夫人再聽溫晗說下去。
倒是二夫人王氏站在旁邊許久沒有開口,此刻插了一句嘴:“大嫂這話說的,不過是孩子之間的事情,何必牽扯那麼多。娘,我倒是覺得咱們溫家是大門大戶,哪怕是再小的事情也要認真辦理,還所有的事情一個真相,有人有異議,我們好歹應該聽一點,也算是學到了大哥在官場上的知民懂民,也是我們溫家的家風,大嫂,你說是吧?”
二夫人這話說的在理,二夫人書香門第出身,平日裏和大夫人互相看著都不對眼。果然,大夫人聽了這話,白眼快要翻到了天際,聲音之中帶了些嫌棄:“我們大房的事情,也勞煩弟媳了。”
溫晗瞧著不禁覺得有些心寒,自己不過是想要用簡單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自己還沒有說是什麼,這些人卻是爭先恐後地想把自己最後的一點機會抹殺掉,這豈止是沒有人權,簡直就是愚昧!
老夫人也被兩邊吵得頭疼,捏了捏自己的額頭道:“你們兩個也都不要吵了,溫晗目中無人,今日定要實行家法,隻是她剛才說的話……”
沉思片刻,老夫人卻開口:“玖兒,你怎麼看?”
溫晗不禁抬頭多看了溫玖一眼,如果說之前見到大夫人詢問溫玖的意見,溫晗隻是奇怪,那如今又見到老夫人這麼問,溫晗才真正的察覺到溫玖在溫家的地位早已經不是一個庶女這麼簡單。
溫玖低垂著頭,溫順的樣子,隻是隱藏在她眼眸之下的野心卻很少展露在眾人麵前。
“祖母,玖兒覺得……”
話音未落,卻是一個聲音傳來:“母親,這到底是怎麼了?”
眾人的目光隨著聲音而去,便看見溫丞相一身便服走了進來,剛才剛到門口,溫丞相就已經察覺到了屋內氣氛的詭異,他帶著客人而來,可不想讓客人瞧見什麼不好的景象。
屋內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跳過了溫丞相,都落到了溫丞相身後的人身上去,老夫人帶頭起身行叩拜之禮:“蕭王爺大駕,未曾迎接,臣妻知罪。”
秦澈站到了溫丞相的前麵來,地上已經跪了許多人,隻是秦澈的眼中卻隻有一人。
秦澈笑著,目光從一直落在溫晗的身上:“罷了,本王隻是來隨便逛逛,不必有這麼多禮儀。”
眾人起身,雖然皇家貴族最不靠譜最沒地位的就是蕭王爺,但禮儀不能亂。
溫丞相也不知道秦澈這廝今天一定要和自己回家到底是為了什麼,剛才丫鬟來說母親讓自己過來有家事處理,他本來準備讓蕭王爺先回去,怎知道這位臉皮厚的王爺非要和自己一起過來,溫丞相實在無法,才將秦澈一並帶了過來。
秦澈坐在了座位上,旁邊的婢女幫著沏了一杯茶,秦澈看著眾人局促的模樣開口道:“剛才本王聽著說是出了家事,可是出了什麼家事啊?”
眾人語塞,這種時候讓人如何開口。
秦澈的目光又落在了溫晗的身上:“怎麼獨獨大小姐一人站著?”
空氣一瞬恍若靜止,大夫人不知道如何開口,二夫人看足了笑話,溫晗也沒說話,整個屋子從剛才的劍拔弩張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氣氛之中。
唯有溫玖向前一步,麵帶笑意,舉止端莊得體:“回王爺的話,本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家大姐飼養的寵物頑劣惹了禍,祖母擔心畜生不除日後惹出更大的禍患就不好了,可惜了大姐愛寵心切,才僵持不下。”
溫玖一言,雖說是把事情說清楚了大半,卻也避重就輕地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溫晗的身上。
秦澈迷糊著眼睛點了點頭:“哦,不就是一隻畜生的事情嘛,把畜生殺了不就完了。”
溫丞相咽了咽唾沫,抬眼瞧了瞧溫晗:“還愣著幹什麼,晗兒,你還不快去把這隻畜生處理掉。”
兩個祖宗撞在一起,溫丞相也隻能挑軟柿子捏。
溫晗動也沒動,看著秦澈沒睡醒的模樣,耳邊是鑫爺憤怒的一聲叫喚。
“嗷嗚”狗嘴吐不出象牙!
秦澈的眸子眯著,笑道:“狐狸嘴也吐不出象牙。”
圍觀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鑫爺的眸子卻是鼓了鼓,登徒子能聽得懂她說話?
溫晗順了順鑫爺的毛,不急不緩地開口:“既然王爺說的這麼輕鬆,小女子倒想和王爺打個賭。”
溫丞相驚:“晗兒,不可胡鬧!”
倒是秦澈一改往日,捏了捏下巴點了點頭:“好啊,賭什麼?”
溫晗道:“就賭我能否證明自己的清白,若王爺贏了,我的狐狸死,若我贏了,她死。”
溫晗的手指不偏不倚,指著站在一邊的溫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