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一行人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知府衙門,站到了剛剛設起來的靈堂前。
一路上氣氛詭異。
認識林芳的人都驚呆了,他終於敢出來了?他是怎麼知道趙大人已經死了的?出現地這麼及時....
眾人眼神閃爍。
但是更多的人卻不認識林芳。林芳在這個同知來之前就自己“病了”。
“你是誰?”女主人掃了一行人幾眼,最後把目光定在雲朵身上。
哪裏來的小妖精?什麼時候跟她男人勾搭上的?!
雲朵卻沒理她,而是看向在場的校尉。
校尉卻認識林芳,看到他驚愕地張大嘴,然後立刻心虛地轉開視線。
林芳看著他,狠狠歎口氣:“孫榮,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之前他很看好這個校尉,聽話、能幹,又有一身正氣,興城的治安交給他,他很放心。
沒想到,趙家人來了之後,他立刻就倒戈了,為非作歹、坑害良民。
他不知道他是被趙家人利誘還是逼迫,還是他本就是趙家的埋下的臥底,這些都不重要了,這人不能留了。
孫榮握緊刀劍,深吸口氣,轉過頭來,問道林芳:“大人怎麼來得,如此巧?”
這邊趙家人剛死了,他就來了!會不會是.....
孫榮眯著眼睛盯著衛辰和他身後的侍衛。最近中南道亂了,大都督已經好久沒有給他們通信,他們傳到其他幾個州府的信也沒有收到回信。
出去打探消息卻什麼也打探不到,其他州府都封城了。
民間隱隱有些傳說,說大都督趙名和其他所有知府都死了。
這怎麼可能?!
青天白日地,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肯定是那些心懷怨恨的人傳出來的“美好願望”而已。
但是就在剛剛,他們興城的同知,死了。
孫榮盯著衛辰等人,難道傳言是真的?這些人就是刺客?
可是哪有刺客殺完人之後不跑,又跑到他們麵前的?
而且還這麼坦蕩!
他不相信這些人是刺客,畢竟裏麵還有一個漂亮柔美的小姑娘。他的想法跟女主人差不多,這是同知不知道什麼時候處得相好?正巧上門找人?
這也不錯。
孫榮危險地盯著一行人,朝手下比了個手勢。
周圍站立的士兵頓時亮出刀劍,把人圍了起來。
趙同知死了,他總得給趙家人一個交代,不然,倒黴的就是他了。
這些人撞上來,算他們倒黴。
雲朵已經數完了周圍的士兵,這個校尉一共就帶了300來人過來。以她掃蕩中南道這麼多衛所的經驗,他實際能控製的衛所兵,在1000以下。
不是換了主人,所有人就立刻狼化變成牲口的,總有些人良知尚存,不能對平民舉起刀劍。
也是因為有這些人在,她才敢把自己人留下。不然真的扔進狼窩,他們肯定活不了。
“你想幹什麼?!”林芳朝孫榮怒吼。
孫榮轉開視線不看他,說道:“你們殺了同知大人,總得有個交代。我會把這件事上報大將軍,讓他處置的。”
林芳頓時不說話了。人是旁邊這位公子殺的,李裕已經說過了,孫榮現在既然是趙家人,抓他們無可厚非。
他隻是猛然發現,這位高小姐和公子,實際上並沒有把這邊處理完!
他進來之前,還以為都處理幹淨了呢!
現在好了,要被人一窩端了?
雲朵確實沒處理這些人,有李裕的經驗在這,這些人都是要交給林芳自己處理的,她才沒空。
“這個女人殺了!”女主人突然伸手一指雲朵,惡狠狠地說道:“其他人留著讓大將軍處理。”
她不管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她不管孫榮是不是隨便拉的替罪羊,她要先解決了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姑娘!
孫榮看了女人一眼,點點頭。
趙同知死了,這女人在趙家估計也廢了,沒什麼話語權了,但是現在這個時期,她一句話還是能決定他的生死,他不得不聽。
兩個士兵舉刀朝雲朵劈去。
衛辰和幾個侍衛早就怒了,不用雲朵吩咐,揮刀就砍。
李裕嗖地一下貼到雲朵身後。這種場麵他已經熟悉了,跟在這小姑娘身後,不但安全,還不會被濺到血。
那些飛濺過來的血,不是硬生生改道了,就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玄光道長,就是厲害呀。
林芳就不知道這些了,他被鮮血淋了一頭一身,驚愕地不知道反應。
一直努力縮起自己當隱形人的姚山更是驚嚇過度,直接癱到了地上。
院子裏的所有女人卻是尖叫起來,聲音破天。
院子外,府衙外的士兵都被喊了過來。
一層層人倒下。
衛辰和幾個黑衣侍衛,就像幾隻凶獸,這些普通人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院子裏的人殺完,他們就衝到了院門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很快,後麵人就反應過來,自己這些人根本不是對手,又沒人強製命令,所以他們很快就撤了。
殺戮停止。
院子裏隻餘女人的尖叫。
“閉嘴。不然就死。”雲朵隨口說道。
聲音不大,但是每個人都聽見了,而且立刻閉嘴。
“你,你們....”孫榮驚愕地指著衛辰等人,原來同知大人真的是他們殺的!那個可怕的傳言,很有可能也是真的!
孫榮並沒有死,雲朵之前示意留下他,凶獸們就繞過了他。
她還要打聽一些事情。
“你們抓的那些百姓,都到哪裏去了?”雲朵看著孫榮的眼睛問道。
孫榮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開口:“都送到了永南道和東南道。”
他們怕這些中南道的人偷偷跑回家,所以就送地遠了一些。
現在這個時候,路上行走都能死人,離得遠了,他們自然就放棄了逃跑的想法。
“那姓姚的人家,你有印象嗎?”雲朵看了一眼姚山,不報希望地問道。
孫榮果然一臉茫然,興城根本沒有姓姚的大戶人家,這個姚家人是什麼人?再說大戶人家他們也沒有抓,應該沒有得罪吧?
這位趙同知跟趙元不一樣,趙元是個傻子,竭澤而漁,這位趙同知卻不想殺雞取卵,他跟城裏的大戶相處地不錯,還沒有開始伸手要錢,所以他們沒有任何衝突。
跌倒在地的姚山心裏卻是感動非常,這小姑娘竟然幫他這個素未謀麵之人,真是好人。
“我有親人的線索。”他克服恐懼,努力忽視那些倒在地上鮮血汩汩身首異處的人,說道:“那個得問監獄的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