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餘倉看著雲朵,不敢置信地念道。
餘文有些意外,玄光很有名嗎?他最近臥床不起,還不知道玄光之名。
餘倉沒有功夫給他解釋,還是看著雲朵。
雲朵笑笑:“很奇怪嗎?能治好你們這種疑難雜症,必須是玄光啊。”
這倒也是。
那那老道...餘倉瞪大眼看著雲朵。
雲朵點點頭:“那確實是我師父,不亡道長。”
“啊呀!”餘倉大叫一聲,差點栽倒,他可是跟那老頭對罵了一陣子的!而且在心裏不知道罵了多少遍!真是沒想到,那真的是不亡道長!
這叫什麼?大隱隱於市?可是這也太市了,再給他幾個腦袋他也想不到不亡道長會去要飯......不不不,會去練攤。
雲朵揮手轉身:“等你們病好了我再來。”
“等一下。”餘倉和餘文同時出聲。
雲朵回頭。
“道長現在人在哪裏?我要親自給他道歉。”餘倉的腰彎到最低,頭都抬不起來。
“沒事,我師父不會在意的。”雲朵揮手,餘倉隻覺一股柔和有力的勁風撲麵,腰不自覺地就直了起來。
這.....果然是高人的徒弟,竟然這麼厲害!
雲朵笑笑,對最近的成績非常滿意。她從來到這裏第一天,就重新開始練功,這麼長時間,終於可以內勁外放,真是開心。
當年她做到這一步用了三年,現在隻用了三個月,這副身體竟然出奇地有天分,如何不讓她開心?
今生的高度,怕是比之前更高!
她選擇成為星際探險者,不僅僅是因為生活所迫。成為高級探險者之後,她就非常有錢了,想安逸地度過一生完全沒問題。
然而她還是選擇繼續冒險,說到底就是因為她骨子裏都流淌著父母遺傳來的冒險基因,和對體術的癡迷。
餘文看看父親,又看看玄光,這裏麵可能有他不知道的故事,不過他現在想說的是別的。
餘文扶父親站好,對雲朵道:“不知道主人對我們有什麼安排?可以提前告訴我們,這幾天,我們也好仔細謀劃謀劃。”
雲朵看他一笑,這少年似乎比他爹更有經商天賦。
“我打算開個作坊,做糖。”雲朵道。
“不知道主人想做什麼糖?”餘倉拋去心裏的擔心,很快進入角色:“是飴糖,還是紅糖,黑糖,黃糖?如果是紅糖的話,是塊糖片糖還是....”
餘倉吧啦吧啦報了一大堆糖名,雲朵聽得認真,還真有幾種她不知道的名字。
餘倉心底也有幾分亮本事的意思。作為下人,可不能被主人小瞧了,不然怎麼出頭?
雲朵又回到屋裏,坐在窗下的椅子上,等他說完,才語氣平靜道:“我要做白糖。”
餘倉的臉皮抖了一下,白糖是什麼糖?本來想在主人麵前小露一手,難道竟然是班門弄斧了?
“主人說的白糖,是霜糖吧?”餘倉馬上就反應過來:“這個我倒是聽說了,聽說霜糖潔白如霜,細膩甘甜,是西域使臣進貢的,特別珍貴。”
“不一樣的。”雲朵道:“他們進貢的霜糖黃得就像用舊的窗戶紙,難看死了。”
雲朵說完,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
“就是這樣的。”
紙包裏是她從衛弛那裏弄來的霜糖。
自從不亡道長和衛弛合作做琉璃之後,衛弛就火了,風頭比被封旭王的時候更盛,本來沒有他份的霜糖,皇帝都賞賜了一些下來。
衛弛留下一點讓手下人研究,剩下的都給了不亡和雲朵。
雲朵也沒客氣,來者不拒都收了。她得給她的“白糖”找個親媽,就是霜糖了。到時候對外就說她從這些霜糖身上研究出來的,不,是她師父研究出來的。
餘倉和餘文聚到跟前,瞪大眼睛趴在桌子上研究,這就是霜糖啊?就像用舊的窗戶紙?這形容還真準確,這糖果然白裏透黃,黃色還深淺不一,並不是很像霜。
不過,這人真的是玄光,不然也得不到這霜糖了。
“那白糖是什麼?”餘文輕聲問道。雖然主人的形容很不美觀,語氣裏也充滿了對霜糖的嫌棄,但是在他眼裏,這霜糖和紅糖,簡直是雲泥之別。
什麼糖能比這個更好?
雲朵又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潔白閃亮的顏色,似乎刺痛了餘家父子的眼,兩個人都眯著眼睛看著這紙包裏的東西,震驚到不敢置信。
這不是糖,這是剛剛從天上飄落的白雪吧?也隻有雪,有這種潔白的顏色了。
“兩種都嚐嚐。”雲朵把紙包朝兩人推了推。
餘倉看看雲朵,又看看這兩包糖,回身拿了兩個碗兩個小勺過來,分給兒子一套,兩人各種方法其上,分別嚐了嚐這兩種糖。
嚐完之後半天沒說話。
兩人都盯著那白糖,雙眼裏金光閃閃,似乎看得是金銀珠寶。
不過也差不多吧,雲朵覺得這品相的白砂糖拿出來,價值估計跟等量的金子差不多,也許還要更貴。
“主人,這白糖的製作方法,還有沒有其他人會?”餘倉小聲問道。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從跟這少年接觸以來,他說話從來不敢大聲,仿佛聲音大一點,就是不敬。
“沒有其他人會,這是我的獨家秘方。”雲朵道。
餘倉和餘文一下子都笑了,父子兩人臉上同時露出發大財的表情。
獨家秘方哦,這太重要了,這說明他們想賣多貴,就賣多貴。
“那這白糖的成本?”笑了一下,餘倉緊接著問道。如果這白糖是從霜糖煉出來的,那也不能高興太早。一來成本太高,二來貨源控製在別人手裏,那就受製於人了。
“用原糖煉製出來的。”雲朵道。
餘倉和餘文這才放鬆下來,咧嘴大笑。
原糖是指甘蔗粗加工之後的糖,紅糖黑糖黃糖,都是用原糖煉製的。這成本就便宜了。
餘倉和餘文一下子就信了雲朵昨天的話,有了這白糖,他們想不當這天下的首富,似乎都很難。
“主人,我們手裏要有自己的甘蔗園,再把甘蔗煉成原糖,運到京城裏加工。”餘倉道:“或者,生產地設在某個偏僻的山裏、島上,保證安全,但是這樣的話,運輸的風險就會很大。”
餘倉已經開始安排具體的生產事宜。
雲朵默默的聽著,果然言之有物,麵麵俱到,給他一雙翅膀,真的能一飛衝天。
這樣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