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雲朵突然叫了一聲，結束了兩人的僵持。
衛弛立刻笑了：“乖。”
老道噗通一聲躺回床上：“哎呀我不活了，兩個人合夥欺負我！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在給你撐腰你不知道嗎？竟然拆我台！”
“有您這個師父，我這小蠻腰就很直溜了，不用撐了。”雲朵笑道。
這句話聽著熨帖，老道哼哼兩聲：“給我倒杯茶。”
雲朵立刻倒了杯熱茶放到他手上，老道坐起來呷了口，端著茶杯，看著雲朵。
“掛算得不錯，比這小子強。”老道壓著心裏的激動說道。
他跟衛弛的外公有些淵源，所以當年打破不參與皇權的規矩，出手救了皇帝。
後來又發現衛弛的不凡，打算收他為徒，結果衛弛習武的天分不錯，算卦就一竅不通了，入不了他們淩霄山。
結果這踏破鐵鞋的徒弟，真是嚇人，太嚇人了，他都要嚇死了！
他這個被師父誇讚幾百年不出一個的奇才，當年算大小，也是一天才入門啊！能算準數字，那是一個月之後了。
這小丫頭，聽過就會！
“敢問上仙是哪路下凡曆劫的神仙？”老道認真看著雲朵問道。
雲朵咧咧嘴，嗬嗬兩聲。
“別鬧。”衛弛道:“現在的關鍵是，千萬不要讓明珠知道玄光就是雲朵。不然以他的手段，雲家怕是有大麻煩。”
老道白了他一眼：“放心好了，這世上知道這點的人目前隻有你我和她的家人，沒人會說出去的。”
“她家那幾個人，可靠嗎？”衛弛見過那些人，看著都是忠心，但是事關重大，他心裏還是有些沒底。
老道看了他一眼，他對他這小救命恩人，是真關心。他就喜歡他的知恩圖報，有良心，不像某些人。哼哼。
“那些人都沒反骨，不是賣主之人。”老道說。
衛弛點點頭：“不過，光讓人找不到她也不行……”
“哎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老道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不是就讓我出去給她背鍋嗎！我去還不行嗎！真是該你們欠你們的！回頭你就說他是我徒弟就好了！真是的，為了師妹不要師父了！不孝！”
老道甩出一張紙，嗖地一下消失在窗戶外:“我的清蒸魚鹽水鴨呢？”
留下衛弛因為老道最後一句話有些尷尬。她是小孩子嘛，又沒有強大的靠山背景，他這個師父不出去背鍋誰背鍋？
他這個旭王現在還是個紙老虎，嚇不住真餓狼，不然他就自己去了。
他的救命恩人，自然是他自己保護。
“師兄，我們商量一下合作的事情吧。”雲朵撿起地上的配方，打開看了看，立刻冷笑兩聲。
明珠給的配方是真配方，不過大概是200年前的配方，少了一種關鍵材料不說，材料配比也不準確，用它確實能燒出琉璃來，但是品質和現在賣的根本沒法比。
到時候他們還沒處說理去，明珠大可以一口咬定不是配方不對，而是他們工藝不對。
“有什麼問題？”衛弛問道。
“我算了一下對或者不對，結果顯示不對。”雲朵說道。
關於大與小的推演，其實就是對與錯，正與反，矛與盾的推演，所以她也能算出對，或者不對。
衛弛聽到她的話倒並不是很意外：“那明珠絕不是信守承諾的正人君子，他怎麼會把國之命脈之一的琉璃配方給人？那樣他真的回不去明月國了。”
雲朵笑了笑：“這樣他也回不去了。這配方也不全是錯的，隻不過少了幾樣東西，有了這張配方，我們能少走許多彎路，等研究出琉璃的那一天，他一樣完了。”到時候他也一樣沒處說理去！
雲朵眯著眼睛得意的笑了。
雖然不知道那一天有多遠，但是衛弛就喜歡她這自信的樣子。
“我在城南有個空作坊，再給你配10個人，隨便你折騰。”衛弛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匣子遞給雲朵：“這是十萬兩銀子，給你做經費。”
“哈哈哈。”雲朵開心地笑了幾聲才把盒子推回去：“我還有50萬兩沒地花呢，不缺錢。”
衛弛沒有收，把盒子又塞到她懷裏：“說好了我管生產和銷售，研究配方，也算生產環節，10萬兩還不一定夠呢，沒有再跟我說。”
這麼大方的師兄真招人喜歡！
雲朵沒再客氣，笑著收了盒子。
“對了師兄，我看你麵帶鬱色，最近有什麼煩心事？說來聽聽，沒準我能幫到你呢。”雲朵道。
投桃報李，關係才能長久。
衛弛微笑請雲朵入座，給她倒了杯茶。
“你聽說過我嗎？”衛弛問道。他突然有種衝動，想把那些藏在心裏許多年，並且打算藏一輩子的話對雲朵說一說。
這小姑娘跟別人不同，沒有她，他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且這小姑娘現在是不亡的徒弟他的師妹了，有些不能對外人說的話，對她，但說無妨。
“我聽我爹爹講過皇室成員，但是他一個偏遠地區的舉人，所知有限。”雲朵道：“今天之前，我隻知道陛下有九子，太子是長子，名衛承。其他就不知道了，包括九王的名字。”
雲朵突然笑了：“我爹爹要是知道旭王叫衛弛，肯定會猜到是你的。”
想到那個處處防備他的雲翔，衛弛笑了一下，看著一身男裝打扮，也把衛辰勾了魂的女孩子……嗯，有個這樣的女兒，確實需要時時防備。
“我是陛下唯一的嫡子你知道嗎？”衛弛問道。
雲朵搖搖頭，唯一的，嫡子啊。
“而太子不是嫡子，嫡與長，你懂我的處境吧？”衛弛問道。
雲朵點點頭，遊戲裏有好幾個關於嫡庶之爭的大型劇情任務，她都參加過。
“那那次山洪，是太子幹的嘍？”既然師兄都這麼敞亮了，她也不能裝傻，就得打開天窗說亮話。
衛弛笑了一下，聰明的小姑娘。不過他搖了搖頭：“不是太子的人，是他的長子，皇長孫衛延的人，不過太子，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他默許甚至推動的。”
他沒有任何證據，他也不需要證據，他知道是他們就可以了。
“那你想怎麼做？”雲朵問道。沒等衛弛回答，她又繼續道：“殺人肯定是不行的，別人也不需要證據，這倆人有什麼意外，肯定都是你幹的，不是你也是你。所以想打敗他們，得讓他們自己滅亡。”
衛弛哈哈大笑，這個小姑娘，不但聰明，而且通透，這種事情竟然也能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