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送從他嘴裏聽出大概跟京都的商販有關,鬆開莫旭立刻去找,葉蓉離開已經有些時候了,無論是什麼原因,他必須找到人才行。
他先去了吳鎮那邊的粥棚,找到了正蹲在地上捶腳的瑾靈,但是瑾靈聽完並沒有很著急,反而說道:“姓寧又跟小姐交好的商販我知道,就是寧存,小姐要是去他那裏應該不會有事,我現在就過去找她。”
吳鎮跟林送當即說道:“我們跟你一起去。”
瑾靈大概知道他們的命令是這樣,幸好葉福也在這裏,她交代了一聲,三人拉來一輛馬車,急衝衝的往寧府趕了過去。
沒想到寧府管家的話徹底讓瑾靈慌了神,他十分肯定的對他們說:“我家老爺今天並沒有出門,我在府外清點了一天的貨物,也從來沒有見到葉掌櫃。”
他說完,望著旁邊守門的小廝說道:“今天葉掌櫃有過來找老爺嗎?”
那小廝斬釘截鐵的說道:“今天進出的隻有管家您還有謝掌櫃兩個人,所以小人記得非常清楚,沒有見到葉掌櫃。”
寧德一言不發的看向他們,顯得十分坦蕩無辜。
瑾靈卻皺眉道:“小姐平時不喜歡結交商販,隻跟寧老板往來比較多,連認識的老板都少,更何況也是姓寧的。”
寧德說道:“瑾靈姑娘,要是葉掌櫃真的來了寧府,我也沒有必要騙你不是?這對我,對寧府和老爺一點好處也沒有啊。”
瑾靈心裏莫名有些急躁,卻找不出可以反駁的理由,林送將她往身後一拉,“嘩啦”一下拔劍出鞘,道:“讓我們進去看看。”
寧德被他駭了一跳,退開兩步說道:“你是土匪嗎?!難不成今天你們還要殺進寧府不成?!”
“我們隻找人,絕不給貴府添亂。”林送不由分說的往前走去,“事急從權,請管家行個方便。”
寧德自然不可能看著他闖進寧府,一手招來一群小廝,雖然知道不是對手,但是也不能把麵子掉了。
吳鎮也拔劍出鞘,把瑾靈往旁邊一推,站到了林送的身邊,沉聲道:“奉勸諸位惜命。”
他說完便隨著林送的腳步一同往府裏走去,一群小廝退無可退,在寧德不容置疑的語氣中拚命的便她們衝了過來。
“住手。”一個溫和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一眾小廝卻如夢特赦一般停下了送命的腳步,紛紛讓開一條路來,一個身量極高的中年男子從前廳走了出來。
寧德連忙迎客上去,憤然道:“老爺,這些人胡攪蠻纏,竟然還要闖府。”
“寧老板!”瑾靈聽到這個聲音,連忙越過眾人走到他麵前,急切的說道:“我家小姐不見了,說去找一位姓寧的商販,但是我跟在小姐身邊這麼久,商販裏跟她有交情的隻有您,這兩個人是小姐的護衛,他們無意冒犯,隻是太著急了。”
她語氣中急切誠懇,似乎將寧存當成了救命稻草一般。期盼能從他嘴裏聽到葉蓉的消息。
但寧存卻眉頭緊皺,無能為力道:“我確實姓寧,也同葉掌櫃交好,但是今日並沒有見到葉掌櫃,瑾靈你再好好想想,沒別人了嗎?”
瑾靈都快急哭了,甚至自我懷疑的想了想,最後堅定的搖了搖頭,“沒別人了……”
林送已經等不下去了,手腕將劍一翻,舉步往前走,寧德正要去攔,寧存卻搖了搖頭:“讓他去找吧,要是真有人打著我的旗號去害葉掌櫃,讓他們搜搜我也能夠安心。”
瑾靈聽到他這句話臉色唰白,林送跟吳鎮動作很快,寧府雖大,但他們分頭將裏麵翻了個頂朝天,甚至連兩個密室都找出來了,也沒有看到葉蓉半個身影。
林送跟吳鎮的臉色都不好看,林送快步走出來,將劍收回鞘中,不回頭的說了句:“叨擾了。”
然後兩個人帶著瑾靈離開了,寧德心有餘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轉向麵色難看的寧存輕聲道:“老爺……”
寧存擺了擺手:“無妨,讓人去收拾一下就是了,這回他們找不到,我這裏也就不會再來了。”
寧德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帶人往被林送他們翻得雞飛狗跳的後院走去。
林送跟吳鎮在寧府找不到人,當即帶著瑾靈往皇宮奔去,太子的命令沒有完成,隻能如實稟告,讓太子加派人手找人。
項堅正看望完楚王,剛走出承明殿就看到了帶著瑾靈匆匆走來的林送跟吳鎮。
這兩人向來沉穩,項堅一看到他們匆忙的腳步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這兩個大內侍衛竟然將葉蓉看丟了。
項堅又急又氣,一腳踹在咯林送胸口上,林送被踹得倒地,很快又跪正起來,恨聲道:“屬下罪該萬死!”
瑾靈第一次看到項堅當麵發這麼大的火,又是陌生又是害怕,跪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項堅踹完也於事無補,便讓他們帶著人將京都翻過來繼續找。
林送跟吳鎮走後,他沉著臉一邊走下台階一邊扒下自己的太子衣袍,身旁的內侍苦苦勸著被他用頭冠扔了過去。
瑾靈在原地跪了半晌,聽到項堅斥責內侍的聲音,才想起來要跟上去。
等到葉蓉真的想人麵蒸發一樣消失了,沒有回粥棚也沒有回葉府,沒有回任何地方,林送跟吳鎮才切切實實的相信她失蹤了。
項堅出宮之後直奔粥棚,要不是林送跟吳鎮稟告他都不知道葉蓉做了這麼多事情。
他更加心如刀絞一般,瑾靈在一旁看了他許久,紅著眼睛說道:“有農戶聽到小姐去找姓寧的商販了,但是林送跟吳鎮找邊了寧府也沒有找到小姐。”
項堅的視線從那頂粥棚轉到她身上,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一字一句道:“寧存。”
“是的。”瑾靈抹了抹眼淚,“但是他說是有人打著他的旗號害的小姐。”
項堅恍然的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寧存,好的很!”
深秋天氣,空氣幹冷,葉蓉是一個即使是夏天熱到爆炸的天氣也要洗熱水的人,簡而言之就是怕怕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