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主人想要自己的命,燕九嘯則是玩弄人心,來了一出借刀殺人,石崖此刻仿佛砧板上的魚,上天入地都逃不出去。
黑衣人首領顯然跟石崖之間很是熟悉,他後來更是親自動手,每一招都朝著石崖的左手攻去。
石崖的左手曾經被燕九嘯挑斷了手筋,根本不能用力,這樣一來,他很快就不支。
“負隅頑抗,找死!”
黑衣人首領冷哼一聲,下手更加用力,將所有內裏全部都集中在右手中,狠狠的一掌打出。
石崖眼中精光閃過,竟然不閃也不避,甚至還迎上來,正正好被一掌擊中了胸口。
石崖身體承受不住直接吐血,以更快的速度往後掠去。
黑衣人首領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鐵青。
中計了,他是故意的!
石崖笑了,一抹嘴角的血跡,眨眼就消失在了黑衣人首領的眼中。
跑了一個燕九嘯,又跑了一個石崖,他回去的下場已經可以預見。
黑衣人首領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吼道:“你們這群廢物,連個廢人都留不住,還不快追!”
不提石崖這邊的追逃有多麼驚心動魄,燕九嘯的歸來,絕對算是葉家的一件大喜事。
不過,對玉兒來說,就沒有那麼喜悅了,她聽著院子外的人說著小九和葉蓉有多麼多麼相配,心裏的不甘滋生的更加多了。
那個葉蓉就有這麼好嗎?她也不差,還救了阿九,為什麼沒有人說他們相配呢?
有些事情,越想就越是吃進心裏去,玉兒抿了抿唇,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不知道的是,沈氏已經開始質問燕九嘯,要怎麼安置她了。
“那個姑娘救了你,你報恩是應該的,但那姑娘客居在我們葉家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可有什麼想法?”
燕九嘯抿唇:“她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更沒有朋友,我打算在樂陽縣買個院子送給她,再找幾個人伺候,讓她這輩子能衣食無憂。”
他很快就會帶著有人離開這裏,能夠想到的最好的報恩方式,無非是安排她的一輩子。
沈氏也未多言語,畢竟是百度的救命恩人,此舉也算是最為穩妥的。
經過了這一次的分別,燕九嘯和葉蓉不約而同的加快了婚禮的籌備,很多的繁文縟節都被他們精簡。
在所有人喜氣洋洋的準備婚禮事宜的時候,總有一個人心情不是很美妙,這個人就是玉兒。
在沈氏同燕九嘯聊過一場之後,燕九嘯雷厲風行的在外麵買了一個特別精致的院子,並且讓奚水把裏麵好好的修整了一番,隻需要拎包入住,其他什麼都不需要準備。
奚水更是超額完成自家主子交代的任務,買了四個人回來,專門伺候她。
可惜,燕九嘯才剛剛說出讓她搬去新家居住,玉兒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了。
“阿九,你是嫌棄我在這裏太礙眼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讓我搬出去嗎?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當初又為什麼說要報恩?我是為了你才從村子裏出來的。”玉兒咬著唇一臉悲傷的說。
燕九嘯看著她,想起自己不能動他的時候,她對自己的照顧,仍舊耐著性子解釋。
“我不曾嫌棄過你礙眼,讓你一生一世無憂,也曾是我對你作出的承諾,那院子是我為你準備的,裏麵也有伺候你的人,我會再另外給你留一筆錢,你這輩子便不用再為了生計奔波。”
“阿九,我不是想要你給我錢,”
玉兒眼睛裏已經噙滿了淚水,表情漸漸的倔強:“我是真心把你當做朋友的,村子裏的人都說我命硬,誰和我走得近就會被我克死,所以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你是唯一一個,我想跟你一直做朋友,陪在你的身邊。”
奚水在暗中聽著牙疼,這些話怎麼聽上去這麼耳熟呢?
嗯……應該是錯覺,他以前都不認識這個玉兒。
燕九嘯眸光有刹那的深沉,他沉默了片刻,道:“明日便是我和蓉兒成親的日子,你仔細的考慮清楚,等過了明日,我會再來問你一次。”
玉兒聽到婚禮兩個字,眼神中透露出片刻的惡毒,但是很快又掙紮了起來,低下頭把所有的情緒遮掩在陰影中,不讓人看到分毫。
離開玉兒住的院子之後,奚水靠上來,搓了搓手臂上的汗毛,牙疼的說:“主子,她是不是打算賴上你呀。”
燕九嘯橫了他一眼:“不許胡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奚水算是從小和燕九嘯一起長大的,自家主子什麼心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正是如此,他心裏很明白,隻要玉兒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燕九嘯確實是會忍讓她。
不過前提是,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但是……她真的會忍住不做某些過分的事情嗎?她眼中曾經有過的惡意那麼明顯,奚水不相信燕九嘯沒看到。
一眨眼,時間就來到了婚禮當天。
因為前縣令的事,樂陽縣的人們對葉蓉抱著極大的好感,聽說今天是她出嫁的大喜之日,即便沒有收到請帖,也自發的前來送嫁,還準備了不少豐厚的禮物。
鄭東林以一家之主的身份招待來客,不管誰來慶賀都會笑臉相迎。
結果……還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何公子?”
鄭東林看到何煒之出現,下意識的便有些頭疼。
尤其是何煒之那滿臉的悲傷難受,和渾身頹廢之氣,隻看的樣子就不像是來祝賀的。
他的目光在鄭東林身後一番搜尋,似乎在搜尋什麼,鄭東林生怕這個小祖宗輸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破壞了今日的喜慶,便將他拉到一邊。
“何公子,蓉兒是新娘,隻會待在自己的閨房裏,等著新郎來接親,不會出現在門口,”
言外之意就是哪怕他在門口看出朵花來,也絕對不可能看到葉蓉出現。
何煒之先生之中清晰可見失落,他確實是抱著能夠再見葉蓉一麵的念頭,才會出現在這裏。
鄭東林微微的歎了口氣,言語之間不乏勸告:“何公子,你同蓉兒……各自嫁娶,各自安好,這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