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淑翻了個白眼,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她把手中的茶杯悉數飲盡,嘲諷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瞧見葉淑已經把茶水喝了個幹淨,馬夏雁抹了抹眼底的淚水,不準備繼續演下去,她站起來來,心中一片舒暢。
“那妹妹你先休息,我話也說完了,先告退了。”
葉淑皺了皺眉,總覺得馬夏雁這前後差別太大了,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妥來。
沒等她回應,馬夏雁便自顧自的走了。
葉淑把馬夏雁喝過的茶杯重重扔在地上。
茶杯落地,應聲而碎。
“什麼東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點規矩都沒有!”她罵完,看到地上的茶杯碎片,不由尖著聲音喊道,“來人啊,都死哪兒去了,還不趕緊來把地收拾了!”
她不受寵,所以下人對她很是怠慢,平日不管她怎麼喊都喊不出來,這時也是一樣。
葉淑鬧得累了,便氣喘籲籲的坐在椅子上。
忽然,她感覺胸口一陣鑽心的疼,疼得她滿臉是汗。
“來人!快來人,救命啊,救命!”可惜並沒有人出現,葉淑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感覺到自己的肺腑像是被毒蟲咬一般,沒過多久,她腦子也開始劇烈的疼起來。
她咬著牙,目光恍恍,突然瞥到地上的茶杯碎片,再聯係到葉淑突然來她這,說了一堆話又趕緊離開,電光火石間,葉淑懂了。
“馬夏雁,是你!你害我!”葉淑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腦子混沌不清,像是被人重重的捶了一般。
黑暗越來越深,葉淑閉上了眼。
何煒之回來時,他腦子裏一直想著葉蓉在大街上說的那番話,為了不錯怪馬夏雁,他決定找葉淑問個清楚,看看究竟有多少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正準備派人去把葉淑帶過來,餘光卻瞥到府醫提著箱子往後院走。
“王大夫,府上這是有誰生病了嗎?”何煒之站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皺眉詢問。
王大夫對著何煒之拱了拱手,詫異的看了他半響,斟酌著道:“是少爺你的妾室葉氏突然犯了疾病,她身邊的丫鬟剛找到老朽,讓老朽過去瞧瞧。”
何煒之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
這麼巧?葉氏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自己要見她的時候卻生了疾病。
何煒之不想用這樣的情緒去猜忌馬夏雁,可是現實讓他不得不這麼想!
何煒之跟著大夫一起去到後院,見到了躺在床上的葉淑。
此時葉淑衣服雜亂,並且頭發也沒綁,就像個瘋婆子一般,癡癡的笑著,一邊笑,一邊喊著,“相公,我的相公啊!”
王大夫走過去,給葉淑把脈。
半響,他朝著何煒之搖了搖頭,惋惜道:“少爺,葉氏已經癡傻了,老朽的能力有限,無法讓她清醒!”
王大夫頓了頓,又看了一眼葉淑,緊接著道:“不僅是老朽,我敢保證,整個城中的大夫都沒法子治這種癡傻的症狀!”
他怕何煒之覺得他學藝不精一般,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何煒之目光深沉,醞釀著風暴,“這病是怎麼發的?”
葉淑身邊伺候的姑娘急忙跪了下來,目光飄忽了一陣,便開口道:“奴婢去給葉氏端午膳了,等到我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倒在地上,嘴裏還流著口水,奴婢瞧著不對,便趕緊去請王大夫。”
何煒之又把目光投到了王大夫身上。
“這癡傻之症涉及到腦子,就算是老朽也不清楚原因,有可能是葉氏從娘胎裏帶來的,隻是這個時候犯了而已,也有可能是受了刺激,還有可能......”王大夫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止住了話頭,不再多言。
“還有可能是什麼!”何煒之怒喝出聲。
這群人,出了事就開始推卸責任,說話說一半留一半!
王大夫急忙彎腰,伏低做小,遲疑的道:“還有可能便是服用了刺激腦子的藥物,老朽便知道有一種藥,吃了可能會變癡傻,隻不過老朽也隻是聽說罷了,並沒有實際的去使用過,也不知這種藥是否真的存在。”
何煒之霎時冷笑了一聲。
深深的看了葉淑一眼,何煒之吩咐眾人,“看好她。”
隨即,他大步的跨出了房門,氣勢洶洶的走到了馬夏雁的住所。
門緊緊的關著,何煒之一腳踹開大門,那木門不堪重負的往後倒去,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屋子裏正在戴耳環的馬夏雁被嚇了一跳。
她急忙轉頭,看到是何煒之之後,惶恐的麵色舒緩了一些,把耳墜放在梳妝盒中,迎了上來。
“發生什麼事了,讓少爺這麼大的氣性,是不是下麵的人招了你?”馬夏雁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放置在他的掌心中,聲音緩緩,安定人心,“相公你別急,急壞了身體可劃不著。”
然而,下一秒,剛倒出來的那杯茶杯,被何煒之重重扔出去。
茶水灑了一地,杯子也碎了。
馬夏雁看他這表情便有了猜測,他應該是知道了葉淑癡傻的事,並且懷疑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既然敢下毒害葉淑,自然有退路。
馬夏雁眼中蓄起盈盈淚水,呆呆的看著何煒之,像是被他的舉動傷了心一般,雙目暗淡,“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何煒之一把推開她,冷眼相對,“你好意思問我怎麼了?我前腳離開府中,後腳葉淑便癡傻了,你敢說這裏麵你沒有做手腳?”
馬夏雁被推得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聽了何煒之的話,她淚水像斷線的風箏一般,止不住往下掉。
她呆滯的看著何煒之,指了指自己,悲涼道:“這你都能懷疑到我身上來,我怎麼可能那麼狠毒!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問我院子裏麵的人,我自從回來後,一直都呆在房間中,沒有跨出去過一步!”
何煒之的懷疑之色減輕了許多,但他仍然用將信將疑的眼神看著馬夏雁。
“我知道,你是因為葉蓉那番話,所以對我產生了偏見。原來我在相公你心裏,竟是這般,她人的三言兩語就能詆毀和汙蔑我。”說完,馬夏雁趴在桌子上,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