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全民偶像,居然什麼都不穿,隻圍著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關鍵是她還在房間裏!
要不是棉花糖就要暴露了,雲非離也不會這麼急匆匆的跑出來,他畢竟還是上界的人,穿著考究,從來不在女子麵前袒胸露腹。
這讓他覺得更加窘迫。
當即扯來外套披在身上,冷著臉問,“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這一問,倒像是她的錯了。
禦玲兒懊惱的懟他,“誰讓你洗澡洗那麼久的,我還急著回去……”
話還沒說完,抬眼的時候,就瞧見雲非離沒扣著的外套中間,露出的白皙胸膛,沒有擦幹的水珠沿著肌肉往下滾……
她臉頰驟然發紅,再也說不出話,轉身就跑了出去。
不要臉的男人。
簡直一分一秒都和他呆不下去。
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聽著禦玲兒跑出去的聲音,棉花糖趴在床上,幸災樂禍,“哎喲,你給包紮傷口的人跑了呢。”
“那你的傷口怎麼辦,要不,我幫你?”
雲非離冷冷的掃了它一眼。
不是這隻該死的兔子,他至於鬧出這麼尷尬的處境來麼?
“沒事別在我這裏呆著,自己買套房子自己住去。”
丟下冷酷的趕人的話,雲非離冷著臉去拿藥箱。
棉花糖半點不為所動,“我還是小孩子,買不了房。”
所以,理所當然的賴在雲非離這裏,天天看他和小姑娘玩。
難得見雲非離對人特殊,倒是也挺好玩兒的。
雲非離隻想把它丟出去。
但念及它是慕九歌的愛寵,還是咬了咬牙忍下來,卻冷颼颼的說,“這個位麵的人什麼寵物都養,包括兔子。”
“還特別為兔子量身定製了許多籠子,牽引繩什麼的,回頭我給你買點。”
棉花糖頓時就炸毛了,“雲非離,我不是寵物!”
把小兔子氣的炸毛了,雲非離一肚子火氣終於舒坦了點,打開醫藥箱就準備給自己換藥。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去而複返的腳步聲。
他眉梢微挑。
不多時,就看見禦子鈴站在了門口,神色冷漠,臉頰上已經看不見半點紅了。
她疑惑的視線掃過房間每個角落,“你剛在和誰說話?”
雲非離冷冷的掃了眼兔子,“打電話。”
“你怎麼回來了?”
禦玲兒神色有些別扭,但還是邁步走了進來,從雲非離手裏把醫藥箱給接了過來。
“我答應過的事情,就會負責到底。”
即便雲非離不要臉的舉動讓她一秒鍾都不想多呆,可是她走出去了,卻還是沒過自己良心這一關。
既然是還債,就得做到底才行。
雲非離眼底滑過一抹笑意。
棉花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同情的看著禦玲兒,傻姑娘啊,還不知道這點小傷對雲非離來說壓根不算什麼,不上藥都沒事。
還債?
怕不是得把自己賠上去都不知道。
——
地底深處。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慕九歌一步步的朝著更深處走去。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渾身的感官幾乎麻木,凡人身體在這種地方時刻都瀕臨崩潰,要不是精神力外放支撐,她根本走不到現在。
可這並不是讓她崩潰的,讓她心急如焚的,是走了這麼久,卻始終沒有找到絲毫雲長淵的蹤跡。
他到底在哪裏?
“這地方奇怪的很,就像是永恒之地,沒有盡頭。”
逆天改命007凝重的說。
便是連他的感知,在這種地方,都完全失靈了。
而這裏給他極其不詳的感覺,就像是被淹沒在深海中,隨時都會窒息。
“宿主,你這樣一直走,隻怕走不出去,反而徹底困在這裏。”
走了這麼久,慕九歌自然清楚。
這裏就像是個沒有盡頭的地方,她這個速度,困在這裏幾百年幾千年都有可能。
神的壽命恒長,但是她現在是凡人之軀。
可沒有命在這裏逗留這麼久。
況且她堵住天道之靈的攻擊,也堵不了太久,如果她遲遲不回去,雲非離和棉花糖都會有危險。
可即便如此,這個地方的黑暗,無邊無盡,走了這麼許久,卻始終走不出去。
這種情況,要想脫困,唯一的辦法就是劈開黑暗。
身為神的時候,她有這個力量,但是在這裏,係統規則力量都被限/製的徹底,她又是凡人之軀,完全沒有劈開黑暗的力量。
“想離開,隻有找到師父。”
他有這個力量。
逆天改命007垂頭喪氣,“可就是找不到他啊,這比大海撈針還要命。”
“那又如何,我要找的人,就算是大海撈針,也要找出來。”
她堅定不移的繼續往前走。
精神力被限/製蔓延不了多遠,她就化作鋼針,刺破黑暗,盡量往前延伸。
找不到絲毫雲長淵的氣息,她便隻能憑著直覺走。
即便是憑借著直覺,她也能找到雲長淵。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慕九歌疲憊的連精神力都開始麻木,逆天改命007開始自暴自棄的勸說她休息。
身體和精神都快瀕臨極限,慕九歌也聽勸,坐了下來。
“007,有什麼情況就叫醒我,我可能會睡得比較沉。”
慕九歌交代了逆天改命007 之後,就閉上了眼睛,幾乎在瞬間就睡著了。
現在她唯一的依仗就是精神力,精神力的補充隻能在睡眠中補充,她必須好好睡覺。
慕九歌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在這片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但黑暗並非隻是黑暗了,隱隱約約能看見些許東西。
是一個個泛著很淺色綠光的影子。
他們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融入在黑暗的粘/稠之中,圍在她的身邊,爭先恐後的看著她。
他們的手躍躍欲試,嚐試性的朝著她伸來,但卻又被什麼東西給擋住。
不過,擋著的東西卻也越來越薄弱,越來越擋不住了。
慕九歌身經百戰,但夢裏見到這樣的場景,卻還是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因此,心率加快,猛地驚醒。
她睜開眼睛,四周仍舊是什麼都瞧不見的黑暗,也沒有那些淺淺的綠色影子。
可是剛才的夢卻讓她頭皮發麻揮之不去,總感覺,這不僅僅是夢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