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心中微怔，沒再吃第七顆果子。
“我休息好了，繼續吧。”
“好。”
暗淵將果子收了，又開始修煉。
五日時間，說快就是一眨眼，說慢，就是煎熬五百年。
慕九歌每日都在走火入魔、清醒的邊緣來回徘徊，情緒起伏之大，遠勝過以往任何時候。
而收益也十分明顯，她的修為靈力完全到達巔峰，暗域空間大成！
如今的她，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時候，勝過了百萬年前幽冥淚的巔峰時期。
但她也沒有桀驁自大，雖然她更強了，但敵人也更強了。
仙盟大會，集上界各大勢力精英高手，等於將聖族的力量擴大了六七倍！
她將要對付的是一個龐然大物。
“小幽，你要答應我，去仙盟大會隻為毀了聖君的大婚，一旦達成目的就馬上走！滅聖族的事情，你自己一個人辦不下來，等回來和族長將暗域空間合並，再一起去滅了神族。”
暗淵沉沉的叮囑。
溫潤的眉眼中滿是擔憂，就像是個親哥哥看著即將要遠行的妹妹。
慕九歌點了點頭，邁步離開。
她剛走沒多遠，卻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猛地回頭，就瞧見暗淵扶著旁側的石頭，彎著腰，吐血。
他的臉色比之前煞白了數倍，看起來毫無血氣，猶如將死之人。
“你怎麼了？”
慕九歌擰眉，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閃回暗淵身旁，手掌按著他的後背，將精神力輸入他的體內。
同時，她也才探查到暗淵的身體狀況。
靈力本源大損！
就像是被什麼吸空了似的，差點命都要沒了。
暗淵抹掉嘴角的血跡，勉強的靠著石頭站穩，對著慕九歌露出一抹苦笑。
“本想撐到你走後，沒想到還是沒撐住，讓你看見了。”
慕九歌心裏極不舒服，“為什麼會這樣？”
她頓了頓，“是因為我？”
暗淵將她給他傳輸精神力的手拿開，神色憔悴虛弱，卻仍舊溫潤如玉。
“天道規則，得到什麼，就勢必得付出什麼，為了你平安，我心甘情願。”
慕九歌這才明白，她這五日之所以能快速大成，不僅是要承受走火入魔的風險，更是將暗淵作為基石，吸取了他的本源之力。
集合兩人的力量，才終於突破時間得以大成。
難怪一開始族長一昧勸告她別急，族長並不是不知道此種辦法，隻是不忍心傷害暗淵。
而暗淵則心甘情願……
愧疚歉意在心裏瘋狂增長，到達從未有過的高度，看著暗淵神色憔悴的模樣，慕九歌就自責的很。
“你的付出不會白費，我會活著回來，也會讓暗族得償所願，一統上界！”
身在暗族，慕九歌對暗族並沒有什麼歸屬感，一切都是交易。
但此時此刻，因為暗淵，她卻忽然覺得這或許就是她的歸屬之地，他們是她的族人。
是她的後盾，與她一體。
慕九歌離開暗族。
暗幽夜和暗淵一起來送她出暗族結界。
暗幽夜將一個黑色的令牌交給慕九歌，滿臉愁容的叮囑：
“這個令牌能打開暗族結界，方便你隨時回來。小幽，此行千萬不可衝動，一定要小心，要活著回來。”
“隻要活著，一切就有希望，你所想要的，奶奶都可以幫你得來。”
言下之意即使搶親沒有成功，也不要氣餒。
但，慕九歌決不允許搶親失敗。
她接過令牌，看向了暗淵。
沉聲道：“趕緊回去休養吧。”
暗淵微微一笑，“我等你回來，定會安好的迎接你。”
慕九歌點頭，“好。”
她轉身，控製著令牌將結界打開一處，邁步，垮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抹白光飛速掠來，要跟著慕九歌出暗族。
這時，暗幽夜擲出黑網，將白影攔住。
應戎被迫停下來，忙道：“幽冥淚，帶我一起走！”
慕九歌正站在結界口上，沉眸看著應戎。
應戎幫過她，救過她，她不願欠誰恩情，應戎的恩她得還。
“他現在不能走，他知道暗族的秘密，若是在大戰前夕告訴聖族，對你，對我們都會不利。”
暗淵虛弱的開口，“小幽，讓他留在暗族，對大家都好。”
“我保證，他會平安無虞。”
五日的時間，暗淵了解了慕九歌許多的事情，也十分清楚慕九歌對應戎的態度，當即說出了最折中的解決辦法。
“幽冥淚，我說過會一直跟著你的，我和你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我可以幫你，帶我一起去。”
應戎著急的說，冰冷的臉上神色有些崩潰。
慕九歌看了看他，最後目光落定在暗淵臉上，看著暗淵溫潤如玉的眸子，莫名的讓她感到安心。
她信他所說。
將應戎留在暗族，確實是對大家最好的辦法，秘密隻有沒有開口的機會，才能完全保密。
她沒再猶豫，邁步走出了結界。
身影刹那之間消失在虛無。
“幽冥淚！”應戎懊惱的大喊，可什麼都阻止不了。
“應戎公子，暗族靈力濃鬱，與其跟著小幽當累贅，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修煉提升自己，或許，才能更有用一些。”
暗淵溫潤如玉的笑著，公子優雅無雙。
可這話，卻像是刺般紮著應戎。
應戎看著暗淵的兩幅麵孔，心裏對他更加抵觸，“我不知道你耍了什麼手段，讓幽冥淚對你態度大變，但是幽冥淚是個理智的人，不管你有什麼陰謀，都休想騙到她！”
暗族看著沒有什麼問題，也全心全意在幫助慕九歌，但他身為局外人，旁觀者清，總覺得暗族有著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暗淵微笑，“可惜，幽冥淚現在最信任我，超過了任何人。”
“包括聖君。”
……
離開暗族結界，慕九歌一步跨入了黑暗的虛空之中，四周淩厲的罡風刮來，似要將人碎屍萬段。
這是一處空間裂縫。
難怪暗族百萬年來隱藏的如此透徹，讓人找不到，竟是藏在這種地方。
外麵危險至極，也沒幾個人會來。
慕九歌現在修為極高，空間裂縫對她來說不足為懼，她輕鬆的就垮了出去。
到了一處靜謐的山穀。
棉花糖鑽出來爬到慕九歌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臉頰，“小九九，你當真信那個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