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的力量在短時間內狂漲。
她清楚的感覺到狂漲的喜悅,這喜悅,也摧枯拉朽的摧毀了她的理智。
她雙目赤紅,渾身魔氣狂湧,滿心滿意,都是對力量的極致渴、望。
力量啊。
太美味了。
還要。
她還要更多更多。
前麵還有屋舍,還有惡羅獸,還有數不盡的力量在等著她。
慕九歌揚手一揮,便將整個庭院給摧毀,屋子全部倒塌,直接在她麵前開出了一條路來。
她踩著斷壁殘垣,便快步的朝著另一個屋舍前去。
惡羅獸見此,並不意外,果然是狂化了,滿心急切。
看這樣子,隻怕連用修羅將獻祭惡羅獸都忘了,肯定進去了就會直接抓惡羅獸,用鮫人融合。
如此一來也好,這五個修羅將也就沒有用處了。
可以滅口了。
惡羅滿眼猙獰,抬手,便要了結了他們。
“這五個人若是死了,便將你分成五塊,投入井中。”
男人醇厚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卻瞬間讓惡羅毛骨悚然。
他殺人的動作連忙停住,抬眼看去,便瞧見了現出虛影的雲長淵。
好歹也是跟著他們走過一個屋舍的,他知道,隻要離開了庭院,雲長淵就會躲起來,不會現身。
顯然庭院都毀了,他們全都暴露在外,他也敢現身了?
現身做什麼?
慕九歌現在的情況,別說讓她停下來彈清心樂了,便是旁人彈清心樂,也不會再有半點效果。
四個惡羅獸和修羅將融合的魔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瘋魔不可能。
雲長淵阻止了惡羅殺人,便沒有再理他,而是虛影飄到了慕九歌的麵前。
看著她雙目猩紅,滿身魔氣,他不悅的皺眉。
到底是苦了她。
他開口,“慕九歌,停下來休息下。”
“師父,我不想停,我現在很強,我想要更強。”
慕九歌態度堅決,步伐不停的往前走。
雲長淵也隻能隨之往後退。
他語氣稍嚴,帶著命令,“我讓你停下來。”
慕九歌眼神稍稍有了絲絲的波動,但也轉瞬消散無蹤,隻剩下滔天的戾氣。
“你隻是虛影。”
說著,她便直接往前,徑直的從雲長淵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虛影出現動蕩,卻什麼都沒有攔住。
慕九歌已然穿過了他,麵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
她周身的魔氣更甚了。
方才穿過雲長淵的時候,他身體消散動蕩的瞬間,讓她心髒一陣刺痛,那種刺痛讓她更加煩躁,暴戾,她不想忍受師父一直是虛影的狀態了。
她要快點變強,才能更快的複活師父。
為此,無論是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即使是師父。
慕九歌也不想再被勸說,更當即加快了速度,化作一縷魔影,轉瞬就出現在了另一個屋舍前。
她便要走進去。
這時,屋舍的房門口,出現一抹白衣人影,正是雲長淵。
雲長淵看著她的表情,有些無奈。
他張開雙臂,攔著她,“你必須休息。”
他攔不住她。
慕九歌清楚,更懊惱,便肆無忌憚的要直接穿過他去推門。
可是,她的手掌推出去的時候,卻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是實質的身體,還有著胸膛裏一下一下的心跳。
慕九歌被震的僵了下。
她看著雲長淵,“師父,你又亂用赤礁石了,隻剩兩顆了。”
用在這種時候,真的浪費,她急著漲修為,根本沒空吃他豆腐。
雲長淵看著慕九歌按在他胸膛上的手,有些不太自在。
但是這次,他卻沒有躲開。
而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強勢的拉著她便朝著旁側走。
“師父,你放開我,我要進去獵殺惡羅獸!”
若是平時,慕九歌定然欣喜師父主動牽她了,可是此時此刻,她戾氣滿身,隻想甩開他的鉗製。
雲長淵不得不加大了力氣,才堪堪將她握緊。
他語氣堅定,“你休息之前,我不會放開。”
“師父,你別逼我對你動武!”
慕九歌咬牙切齒的威脅,周身魔氣也隨之狂湧,就像是漫天瘋狂的魔爪,隨時要朝著雲長淵攻來。
便是看著就覺得恐怖的很。
雲長淵看著她凶狠的模樣,神色沒有絲毫波動,握著她的手也沒有鬆絲毫。
他語氣淡然,“那你便攻擊。”
“你雖然能動用些許魂力,但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
慕九歌提醒他。
雲長淵麵不改色,“你可以攻擊。”
慕九歌憤怒的周身魔氣湧的更加狂躁了,瞬間綿延整片天空,似乎要將天地都給吞噬了的似的。
極其可怕。
狂化瘋魔。
這一幕看的跟在後麵的惡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又退,狂化了的魔真的太可怕了,雲長淵簡直就是在找死。
他不知道狂化了之後,神誌不清,便是會做出許多殘忍超過底線的事情麼?
便是平時有情,這時候也沒有了的。
然而,在暴走的魔氣狂湧中,就連遠處的惡羅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難受的吐血,連岩石都被腐蝕了不少。
可是,站在魔氣中央,攻擊對象的雲長淵,仍舊白衣飄飄,虛影甚至都沒有晃一下。
更沒有受到絲毫攻擊!
完好無損?!
惡羅目瞪口呆,這,這不科學……
雲長淵看著四周狂湧的魔氣,暴走的魔女,她顯然是氣狠了,發了狂,甚至是連理智都不清楚了。
可是,她始終沒有攻擊他,甚至一縷魔力都沒有讓他沾到。
隻是在嚇唬他。
雲長淵心中動容,一股股異樣的情緒又不由自主的翻起來,悸動,卻又陌生。
他來不及想明白是什麼。
眼下,最重要的是讓慕九歌冷靜下來,驅除暴戾。
他有恃無恐的說,“跟我走。”
嚇唬沒有半點作用,還讓這人更加有恃無恐了,慕九歌氣的想毀天滅地。
更想弄死他。
可是,她偏偏又舍不得。
即使狂化入魔,即使一心一意隻有力量,即使渴、望的都快瘋了,但是,即便這種渴、望吞噬了她,讓她痛不欲生,她也絕度不願意因此傷害師父。
她對他,沒有絲毫辦法。
她隻能固執的站在原地,腳下跟生了根似的,寸步不動。
用不動來表達她的決心。
看誰耗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