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看誰耗得過誰

慕九歌的力量在短時間內狂漲。

她清楚的感覺到狂漲的喜悅,這喜悅,也摧枯拉朽的摧毀了她的理智。

她雙目赤紅,渾身魔氣狂湧,滿心滿意,都是對力量的極致渴、望。

力量啊。

太美味了。

還要。

她還要更多更多。

前麵還有屋舍,還有惡羅獸,還有數不盡的力量在等著她。

慕九歌揚手一揮,便將整個庭院給摧毀,屋子全部倒塌,直接在她麵前開出了一條路來。

她踩著斷壁殘垣,便快步的朝著另一個屋舍前去。

惡羅獸見此,並不意外,果然是狂化了,滿心急切。

看這樣子,隻怕連用修羅將獻祭惡羅獸都忘了,肯定進去了就會直接抓惡羅獸,用鮫人融合。

如此一來也好,這五個修羅將也就沒有用處了。

可以滅口了。

惡羅滿眼猙獰,抬手,便要了結了他們。

“這五個人若是死了,便將你分成五塊,投入井中。”

男人醇厚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卻瞬間讓惡羅毛骨悚然。

他殺人的動作連忙停住,抬眼看去,便瞧見了現出虛影的雲長淵。

好歹也是跟著他們走過一個屋舍的,他知道,隻要離開了庭院,雲長淵就會躲起來,不會現身。

顯然庭院都毀了,他們全都暴露在外,他也敢現身了?

現身做什麼?

慕九歌現在的情況,別說讓她停下來彈清心樂了,便是旁人彈清心樂,也不會再有半點效果。

四個惡羅獸和修羅將融合的魔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瘋魔不可能。

雲長淵阻止了惡羅殺人,便沒有再理他,而是虛影飄到了慕九歌的麵前。

看著她雙目猩紅,滿身魔氣,他不悅的皺眉。

到底是苦了她。

他開口,“慕九歌,停下來休息下。”

“師父,我不想停,我現在很強,我想要更強。”

慕九歌態度堅決,步伐不停的往前走。

雲長淵也隻能隨之往後退。

他語氣稍嚴,帶著命令,“我讓你停下來。”

慕九歌眼神稍稍有了絲絲的波動,但也轉瞬消散無蹤,隻剩下滔天的戾氣。

“你隻是虛影。”

說著,她便直接往前,徑直的從雲長淵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虛影出現動蕩,卻什麼都沒有攔住。

慕九歌已然穿過了他,麵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

她周身的魔氣更甚了。

方才穿過雲長淵的時候,他身體消散動蕩的瞬間,讓她心髒一陣刺痛,那種刺痛讓她更加煩躁,暴戾,她不想忍受師父一直是虛影的狀態了。

她要快點變強,才能更快的複活師父。

為此,無論是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即使是師父。

慕九歌也不想再被勸說,更當即加快了速度,化作一縷魔影,轉瞬就出現在了另一個屋舍前。

她便要走進去。

這時,屋舍的房門口,出現一抹白衣人影,正是雲長淵。

雲長淵看著她的表情,有些無奈。

他張開雙臂,攔著她,“你必須休息。”

他攔不住她。

慕九歌清楚,更懊惱,便肆無忌憚的要直接穿過他去推門。

可是,她的手掌推出去的時候,卻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是實質的身體,還有著胸膛裏一下一下的心跳。

慕九歌被震的僵了下。

她看著雲長淵,“師父,你又亂用赤礁石了,隻剩兩顆了。”

用在這種時候,真的浪費,她急著漲修為,根本沒空吃他豆腐。

雲長淵看著慕九歌按在他胸膛上的手,有些不太自在。

但是這次,他卻沒有躲開。

而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強勢的拉著她便朝著旁側走。

“師父,你放開我,我要進去獵殺惡羅獸!”

若是平時,慕九歌定然欣喜師父主動牽她了,可是此時此刻,她戾氣滿身,隻想甩開他的鉗製。

雲長淵不得不加大了力氣,才堪堪將她握緊。

他語氣堅定,“你休息之前,我不會放開。”

“師父,你別逼我對你動武!”

慕九歌咬牙切齒的威脅,周身魔氣也隨之狂湧,就像是漫天瘋狂的魔爪,隨時要朝著雲長淵攻來。

便是看著就覺得恐怖的很。

雲長淵看著她凶狠的模樣,神色沒有絲毫波動,握著她的手也沒有鬆絲毫。

他語氣淡然,“那你便攻擊。”

“你雖然能動用些許魂力,但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

慕九歌提醒他。

雲長淵麵不改色,“你可以攻擊。”

慕九歌憤怒的周身魔氣湧的更加狂躁了,瞬間綿延整片天空,似乎要將天地都給吞噬了的似的。

極其可怕。

狂化瘋魔。

這一幕看的跟在後麵的惡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又退,狂化了的魔真的太可怕了,雲長淵簡直就是在找死。

他不知道狂化了之後,神誌不清,便是會做出許多殘忍超過底線的事情麼?

便是平時有情,這時候也沒有了的。

然而,在暴走的魔氣狂湧中,就連遠處的惡羅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難受的吐血,連岩石都被腐蝕了不少。

可是,站在魔氣中央,攻擊對象的雲長淵,仍舊白衣飄飄,虛影甚至都沒有晃一下。

更沒有受到絲毫攻擊!

完好無損?!

惡羅目瞪口呆,這,這不科學……

雲長淵看著四周狂湧的魔氣,暴走的魔女,她顯然是氣狠了,發了狂,甚至是連理智都不清楚了。

可是,她始終沒有攻擊他,甚至一縷魔力都沒有讓他沾到。

隻是在嚇唬他。

雲長淵心中動容,一股股異樣的情緒又不由自主的翻起來,悸動,卻又陌生。

他來不及想明白是什麼。

眼下,最重要的是讓慕九歌冷靜下來,驅除暴戾。

他有恃無恐的說,“跟我走。”

嚇唬沒有半點作用,還讓這人更加有恃無恐了,慕九歌氣的想毀天滅地。

更想弄死他。

可是,她偏偏又舍不得。

即使狂化入魔,即使一心一意隻有力量,即使渴、望的都快瘋了,但是,即便這種渴、望吞噬了她,讓她痛不欲生,她也絕度不願意因此傷害師父。

她對他,沒有絲毫辦法。

她隻能固執的站在原地,腳下跟生了根似的,寸步不動。

用不動來表達她的決心。

看誰耗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