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就像是誘的魔咒,讓人忍不住的想跟著她走。
慕九歌心中搖擺不定的天平,緩緩傾斜。
她不想再繼續被潛意識折磨,惶惶不可終日,她不想在師父需要救治的時候,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既然十萬年前的自己是自己,那她便有底氣,挑戰自己。
隻有完全戰勝了自己,才有資格平靜的和師父在一起,安享餘生。
慕九歌眼中的神色越來越堅定,看著黑色裂縫,她緩緩地朝著伸手……
隨著她的靠近,黑氣湧動的更加激烈,雀躍,積極的朝著慕九歌的手靠近。
兩方靠近,越來越近。
在慕九歌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魔氣的時候,一聲嗬斥聲,驟然炸響。
“慕九歌!”
慕九歌被吼的動作猛頓,抬眸,就看見封闖站在大殿門口, 神色極其不好的盯著他。
他快步走過來,“你在這裏做什麼?!”
一陣心虛忽然襲來,慕九歌忙收回了手,從巨劍後麵走了出來。
她心髒微顫,“隨便看看。”
“這裏是封印禁!地,除了拜師的時候,其餘時間都不能進來,這是天師門的規矩!”
慕九歌低眉,“對不起,我忘了。”
封闖:“……”還想繼續責罵的話被無語的噎了回去。
忘了?她還真敢忘。
看了看神像,完好無損,與平時無異,封闖這才放心,依舊對著慕九歌橫眉冷眼。
“下次記住,若不是師父受傷還在臥床,此事必然會告訴他,讓他重重責罰你。今日便算了,再有下次,絕對重罰。”
慕九歌被封闖帶了出去。
出門時,她回頭看了眼神像,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心有所想,她仿佛看見,威嚴高大的神像,被一層淡淡的黑氣籠罩,魔氣衝天。
——
雲長淵的傷勢趨於穩定,接下來便是兩個月的靜養。
醫師千叮萬囑,這兩個月雲長淵必不能出天師門,必不能再大量耗用靈力,否則他是救不回來了。
他救不回來,墮神大陸也就沒人有本事再救回來了。
而唯一醫術更強的慕九歌,卻又無法出手救。
這意味著雲長淵這兩個月之內,絕對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所幸現在隱秘大陸被重新封印,墮神大陸的人在上一次被天師大人震懾過之後,也安分了不少,目前倒是沒有什麼大矛盾。
如此下去,靜養兩個月並不難。
但,計劃想法總是好的,變化卻總是來得突然,如天降寒霜。
隱秘大陸的結界再次被破開,神殿帶著黑壓壓的一群高手,卷土重來。
郝嚴隻覺得不可思議,“師父親自修補的結界,和原本的力量沒有區別,此前神殿殿主親自出手,想要破開也得花費幾十年的時間,怎麼現在才不過數日,就給重新破開了?”
雲長淵坐在床上,沉沉的說,“此事有異,我得親自去看。”
說著,他就要下床,可腳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被慕九歌給攔住。
她的雙手按在雲長淵的肩膀上,將他壓回床上靠著。
“師父,不管是什麼原因破開的結界,你現在也沒辦法修補,那麼這個原因就不重要了。當下眼前最重要的是,守住護城結界,將神殿的人擋在外麵兩個月。”
擋住半月都不容易,還擋住兩個月?
郝嚴看著慕九歌的視線十分複雜。
雲長淵沉眸,“你知道我不參與,這並無可能。”
“若是將我身上封印的墮神力量解開,就有可能。”
雲長淵目光更沉。
郝嚴等人的臉色驟變。
封闖當即反對,“絕對不行,墮神力量乃是魔氣,你若入魔,幫的就不是我們了,我們還會被你從內部屠、殺。”
此前以墮神身份剛回來墮神大陸的時候,可是差點將他們幾師兄弟團滅。
這可是噩夢般的回憶。
誰也不想再經曆。
慕九歌辯解,“我現在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我能控製住這部分力量,不會被魔化。”
封闖仍舊一臉的黑,滿眼的不相信。
其他幾個師兄弟,包括郝嚴也抿著唇,沉默不語。
誰也不讚成她恢複力量。
慕九歌無奈,扭頭看向雲長淵,“師父,你信我麼?我真的想試試。”
若是不恢複力量,便無法阻擋神殿的進攻,師父就必然要親自出手,他的傷勢隻會嚴重惡化,到不可救的地步。
師父的傷是她刺的,如今這個麻煩,也得由她來彌補。
雲長淵沉沉的看著她,好半響,才開口,“好。”
輕輕地一個字,是對她的信任。
慕九歌回以微笑,“師父,我不會讓失望的。”
……
神殿進攻,這次的目的不再是摧毀整個帝京,而是猶如針一般的,對準了天師門。
集中所有的力量,要摧毀天師門的護山結界。
古一柏帶著一眾親傳弟子,站在最重要的陣點上,齊力守住護山陣法。
其餘三百名弟子則在各自的位置上,給予支撐。
護山結界是雲長淵親自設的,又有親傳弟子全力支撐,要攻破並不容易。
但是,神殿殿主此次出來,與此前截然不同。
他的力量暴漲了許許多多。
已然超過了墮神大陸的天地法則限、製,已然超過了翼帝巔峰。
到底到了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隻在對上他的時候,感到了滿心恐懼。
無堅不摧的護山結界,在神殿殿主的一擊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龜裂。
古一柏臉色慘白,“護山結界撐不住了!”
郝嚴:“這人到底是回去做了什麼,怎麼會忽然變得這樣強?難怪幾天之內,他就能重破隱秘大陸的結界。”
封闖:“必然是邪門歪法,竟敢衝破墮神大陸的天地法則限、製,他畢竟遭到天譴。”
郝嚴:“天譴還沒到,我們就得先被他給殺死了。”
眾人:“……”
“雲長淵困了我們多年,如今,便用他八個弟子,作為首祭吧。”
神殿殿主立於天空之上,身上黑氣滔天,“去死!”
再次攻擊驟然襲來,護山結界出現大麵積龜裂。
其反震的力量瞬間傳到眾人身上。
“哇!”“哇!”
眾人吐血,瞬間重傷。
八個師兄弟裏麵,郝嚴修為仍舊最弱,當即單膝跪地,臉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