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料事如神的慕九歌正在開幕式的後台裏苦惱著。
她看著銅鏡裏,穿著黑紗羅裙的人,臉蛋是驕媚萬千,煞是漂亮,衣服妝容也絕,可就是這身前,一馬平川,硬要說男扮女裝怕是也有人會信。
藥王無薑幽幽的傳音,“你這待會上去了,大概也不能讓人全信你真的是個女的。”
隻要有一旦懷疑,她今天想要的效果就達不到。
慕九歌懊惱,這身子年齡太小了,還未發育,一眼看去真的能雌雄莫變。
女扮男裝的時候倒是省心,可要恢複女裝就……
“無薑,你有沒有能讓身前變凸的異容,不對,異身術?”
藥王無薑吐槽,“你當我是萬能的啊,能有個異容術就已經是上古秘術了,改變身子的還真沒有。”
“而且誰沒事去男扮女裝啊,向來就沒什麼人研究這種術法。”
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一馬平川的走出去吧。
“姑娘,快要該我們上場了,你準備好了嗎?”門外,有人在敲門。
“快好了。”
慕九歌惆悵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咬了咬牙,從旁邊托盤裏拿起兩個又大又圓的蘋果。
她說,“你用異容術的法子,把這兩蘋果……”
“這不行,絕對不行!”
慕九歌還沒說完,藥王無薑就嚴厲拒絕,“這蘋果和人臉不同,我對它沒辦法異容。”
“不是讓你異容,就是把異容的氣息覆蓋在這兩蘋果上麵,讓人不會一眼就瞧穿了它不是真皮血肉。”慕九歌說著,語氣忽的就變得危險了幾分,“隻是氣息而已,別說做不到。”
“你以為隻是氣息就容易了?而且還要同時異容你的臉,老夫等於是一下異容三張臉,你是想累死我。”
不理會慕九歌的威脅,藥王無薑仍舊很不願意的吐槽。
不容易?累死?
這兩個詞,就證明不是辦不到。
慕九歌放心了,直接將兩蘋果一左一右的塞到身前,頓時就有了女人的特征。
鏡中的女子,顯得更加婀娜豔麗。
想著自己接下來幹的三分苦工,藥王無薑就氣惱的很,不爽的擠兌慕九歌。
“普天之下,明明是女子卻還要用蘋果作假的,也就隻有你一個了,雲長淵喜歡上了你,可真是沒有福氣,沒福氣哦。”
慕九歌很想立即去神域裏捏著他的脖子教訓他好好做人。
但馬上就要上台了,她沒這個時間。
整理著衣服,慕九歌傳音,“一看你前世就是光棍,身邊也沒個女人,不知道情愛為何物的。情之一字,由心而起,不在乎對方什麼模樣,什麼身份,我既是男子天師大人都能喜歡,縱然女子一馬平川,又如何?他也不會嫌棄。”
“再說了。”慕九歌挺了挺胸,“我現在是還小沒發育,再過兩年,讓你掌掌眼,姐的身材可是一絕。”
前世她的身材就很不錯,同樣的身子,今生也不會長歪的。
這一點上,慕九歌很自信,師父是撿到寶了。
藥王無薑嗤之以鼻,“酸臭。”
鬥嘴歸鬥嘴,慕九歌很快就整理好了衣服,披上黑色的大鬥篷,走出了房間。
天選競賽的開幕舞台上。
九個穿著黑袍的人立於台上,緩緩地抬起手,開始走動舞步。
人們好奇的看著。
“這是什麼舞,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
“可能是新舞吧,編舞的人也是腦洞打開,居然讓九個男女不分的人穿著黑袍跳舞。”
“你們覺不覺得這黑袍看起來有點眼熟?”
“怎麼眼熟了,你見過這支舞?”
“沒有,但是我之前在刑場上不是見過九公子,也是這一身從頭遮到腳的黑袍。”
“說起來還真是,而且這幾個人的個子身材,也和九公子挺像的,不會就是九公子來跳舞了吧?”
“怎麼可能,你這輩子都沒這個眼福。現在到處都傳遍了,九公子可是天師大人的道侶,縱然是男子,那也是無比矜貴的,給天師大人獨舞倒能,怎麼可能跳給你們看?”
“也難怪天師大人從來不近女色,原來是喜好男色,看,這幾個人要若真是少年郎,則身段妖嬈的確實讓人把持不住啊。”
“把持不住,那你也去喜好男色唄。”
“呸,你才喜好男色,那麼惡心的事情老子才不會做。”
“天師大人尊貴無邊都喜好男色了,說話可得注意著點。”
“到底是身份尊貴,敢做也沒人敢說……”
話題越聊越遠,人們又嘀嘀咕咕的扯到了雲長淵和九公子的楓流韻事上來。
南疆帝國民風還是頗為傳統的,對短袖之事都引以為恥。
縱然斷袖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天師大人,也不會讓他們覺得此事多少,反而覺得神人染塵。
又是失望又是悲戚,或許還有著藏在心底不敢言的鄙夷厭惡。
站在雲長淵身後的封闖臉色鐵青,渾身都彌漫著一股狠戾的殺氣。
這些人,怎麼敢,怎麼敢這般議論侮辱師父!
他憤怒的想把他們全都給殺了。
“師父,你別在意這些人的胡言,九公子她分明就是……”
“無妨。”
雲長淵語氣淡然的很,半點都不在意,“虛名而已。”
封闖的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哢哢”作響,師父怎麼會半點都不在意,這些年他風光霽月,名聲可沒有半點髒汙。
如今這般說,不過是為了庇護九公子,不願怪罪他而已。
想到九公子那人,封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日在房中看見的一幕,她渾身濕噠噠的一馬平川……
連忙刹車將這不堪的畫麵給拍走,封闖不自在的耳根發紅,狠狠地咬牙。
在心裏暗暗的想,九公子要是無法平息此事,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他要把她,把她……
恩,抓起來,脫了衣服示眾!
此前的幾場表演,雲長淵都興致缺缺,沒有賞賜過他們一個眼神。
但,自從這九個黑袍人上台之後,他的視線,就凝落在他們身上。
準確的說,是落在其中一個黑袍人身上。
看起來,他與另外八個人並無任何不同,黑袍,身高,身形,幾乎都一模一樣,難辨你我,可在他眼裏,卻是截然不同。
他隻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