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城!他們竟敢妄想滅城!
不僅是各大家主,就是那些普通百姓,都一個不留全部殺死。
其心何其冷血,何其殘忍。
慕九歌恨不得現在便將這兩人給手撕了,卻不得不生生壓下心中的憤恨,她咬著牙,悄然的從夜色中離去。
亡靈鐵騎來了,都城所有人,將再無活口。
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慕九歌出了毒霧森林之後,天色將亮,她便讓尋跡鳥自己飛回雲山去。
尋跡鳥立即就不開心了,沒骨頭似的趴在慕九歌的手心裏。
“小尋不走,小尋要跟著你,你去哪小尋就去哪。”
這還真是帶出來容易,送回去難啊。
慕九歌用手指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溫聲細語的哄,“我要去辦些要緊事情,不方便帶著你,你先乖乖回雲山好不好?回頭我再去看你。”
“你真的會再來雲山看我嗎?”小尋有了點骨頭了,巴巴的抬著頭望著慕九歌。
那喜歡之情,濃烈的無法掩飾。
慕九歌點頭。
小尋又問,“那你什麼時候來?明天嗎?”
慕九歌對著這小朋友無奈的笑了,還真是小孩子的智商和心智,急切的那麼單純。
她又哄它,“過幾天,一定來看小尋。”
“那好吧。”
小尋略有些失望,幾天有點長,但小姐姐能來看它,它也還是歡喜的。
它撲騰著翅膀飛起來,停在了慕九歌的臉麵前,隔著蒙麵的黑布,用鳥喙碰了碰她的臉頰。
“說好了,小姐姐一定要來看小尋哦。”
再次提醒慕九歌之後,尋跡鳥又繞著慕九歌飛了好幾圈,才戀戀不舍的朝著雲山飛去。
慕九歌凝望著尋跡鳥小小的鳥影在天空中逐漸消失,溫柔的眼神也隨之冷冽了。
她踩著一點點亮起來的天色,朝著城中飛掠過去。
到了城內的時候,正是天亮了的早晨。
慕九歌套上九公子專屬的黑色大袍,去了修煉塔,就找到了守在附近的江家家主。
她讓他將都城中,決心對抗歐陽徹的幾大家主和勢力領頭,全都叫來,開了個緊急會議。
來者共有十五人,是由江老塞選,並且全心信賴的人。
慕九歌對他們也就沒有隱瞞,將夜裏在毒霧森林聽到的話,和都城即將麵臨被屠誠的局麵,全都告訴了他們。
他們瞬間就像是燒開了的水,驚慌的沸騰起來。
言家家主更是氣的拍桌子,“老夫就說歐陽徹不是個好東西,早就該將他殺死才是。”
“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鐵騎到了,都城就完了,現在可怎麼辦才好?”
“逃嗎?棄城而逃,或許還來得及。”
“咱們的家主根基全都在這裏,舉整個家族遷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家族實力能倒退五年。”
“不逃就隻能等死了,我們即使有陣法能對付靈師,可就是傾盡全城之力,也對抗不了皇室鐵騎的。”
聽著各個家族的議論商討,江家家主眉頭緊緊地擰著,目光沉沉的看向慕九歌。
“九公子,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各家家主和領頭也倏地安靜下來,目光灼灼的看向九公子。
此前提供陣法圖,如今又追尋到了歐陽徹的蹤跡,還帶回來了重磅消息,他們已然在心中將九公子神話,覺得他大概是無所不能的了。
慕九歌從容不迫的坐著,見眾人終於冷靜了些,看向了她,這才緩緩開口。
“我倒是有一計的。”
江家家主眼睛發亮,“九公子請講。”
“鐵騎還有五日才來,我們可以在此之前,誅殺靈師,抓住歐陽徹。再以歐陽徹為人質,逼退鐵騎。”慕九歌道。
江家家主神色微動,“可靈師必然會等五日後才發起攻擊,若是我們都去毒霧森林的話,且不說會遇到強大的靈獸攻擊,即使靈師不打要逃,我們也抓不住他。”
那日靈師忽然而降,救走歐陽徹的速度,快的他們連追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慕九歌抬眼,目光幽幽的看向了不遠處的修煉塔。
“靈師此行的目的,是替他主子將修煉塔帶回去,若是他知道有人即將煉化修煉塔,必然會忍不住前來搶奪。”
江家家主拍桌,“此法甚妙啊!引蛇出洞,讓他自己鑽進陷阱裏來。隻要他來了,也就別想走了。”
“隻是……”江家家主還有疑慮,“我們都嚐試過了,修煉塔級品太高,我們都無法煉化它的。若隻是放傳聞出去,隻怕他不會輕易相信,且虛假謊言,一戳就破。”
慕九歌微笑,“我有辦法能讓修煉塔生出異像,讓人誤以為它將被煉化。”
幸得師父在修煉塔中,將黑塔煉化給了她,塔塔相連,她造出異響來,並不是難事。
江家家主看著九公子,覺得這黑袍下,大概是個寶藏吧。
功能之多,取之不盡。
他心情頗為清朗,看向了其他家主,“我覺得此法甚好,各位,你們覺得如何?”
“可以。”
“我支持。”
“我讚同,安家全權聽你們安排。”
意見達成一致,便繼續商討接下來的細節、具體安排分配。
在此的每一個家主和領頭,都肩負著重要任務、職責。
全都商量妥當之後,人們散去,慕九歌單獨留下了江家家主。
“江老,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完成。”
江家家主笑嗬嗬的看著慕九歌,“九公子但說無妨。”
“兩日之後,待我即將成功煉化修煉塔的消息傳遍全城,你去慕家以缺一位靈宗為由,讓慕榮來參與陣法。”慕九歌道。
聞言,江家家主難得不讚同的擰起了眉頭。
“慕容之女和歐陽徹糾纏不清,慕榮也是個糊塗蛋,隻怕心有兩意,會成為叛徒。讓他參與陣法,危險太大了。”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慕九歌幽幽的笑著,走到了江家家主的旁邊,壓低聲音,和他小聲耳語。
越說,江家家主眼睛越亮,隨後連連點頭。
“九公子聰慧,此事包在我身上,定然辦妥。”
慕九歌蒙麵黑布下的嘴角邪邪的勾起,染著蝕骨的冷意。
欠她的,該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