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不到兩天的時間,慕九歌必須將服用過歐陽徹神藥的少年全都治好,便爭分多秒一刻都不敢耽誤。
最後一日正午時分,慕九歌正在忙碌,這時,一群人抬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壯漢,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
“小九姑娘,救命啊。”
慕九歌停下手裏的治療,邊走邊問,“怎會傷成這樣?”
“我們去林子裏打獵,遇見了犛羊,可誰知那平時沒什麼攻擊性的犛羊,卻發了狂,變得力氣巨大,硬生生撞死了我們兩個兄弟。趙剛也身受重傷,快要沒氣了。”
聽到他們的解釋,慕九歌擰了擰眉。
據她所知,以前林子裏極少會出現傷人事件的,縱然遇上,也都是虎豹類的食肉獸才會傷人。
犛羊殺人,簡直匪夷所思。
隱隱覺得不妙,慕九歌立即握住少年的手腕,用精神力探他的病情。
一探,她臉色大變。
這男人身體裏,竟然有著許多的魔氣!
魔氣本隻有新來那一批少年體內才有,怎麼會現在鎮子裏的人也有了?
刹那間,她腦海中閃掠過昨日少年是體力跑出來的那縷黑氣。
莫不是那絲魔氣活了?
慕九歌瞬覺得毛骨悚然。
“噗——”
趙剛忽的吐了一大口血,眼睛一翻,就硬挺挺的倒了下去。
沒了氣息。
與此同時,那股魔氣就從他的身體裏溢出來,朝著地麵滲去。
薄薄的一層,很淺淡,卻透著極端不詳的感覺,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幾個獵人下意識的往後退,“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又和昨日那個少年一樣的情況。
她再不會讓它逃掉,慕九歌立即出手,用精神力將之包裹、淨化。
黑氣在無形的精神力中沸騰翻滾,那滋滋滋的聲音,仿若有生命的嘶叫似的。
聞之心驚。
慕九歌神色凝重,對幾個獵人道:
“我尚且還沒弄清楚它是什麼,但能肯定它不詳。趙剛已死,你們將它的屍體用火燒掉,另外,死的另外兩人屍體帶回來了麼?我也要看看。”
獵人搖頭,“逃得匆忙,隻來得救出趙剛,顧不上帶他們屍體回來了。你要看的話,待會我們再召集些人手,把他們的屍體帶回來。”
慕九歌正欲點頭讓他們去辦,這時,又有幾個渾身是血的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他們中有三四個人都受了重傷,互相攙扶著才能勉強行走。
“小九姑娘,快救救我們,我們被野山雞攻擊了。”
野山雞是十歲小娃都能徒手抓到的小品種,比犛羊的攻擊力還弱,他們七個大男人,被雞欺負了?
所有人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有人詢問,“你們遇到野山雞群了麼?幾百幾千隻攻擊你們?”
“沒有,就隻有五隻野山雞。”他們滿臉苦澀。
眾人一臉懵逼。
若非他們全身是傷,慘不忍睹的模樣,都要嚴重懷疑他們是開玩笑取樂子的了。
“那些野山雞跟變異了似的,攻擊性極強,力量更大的很,發狂了似的琢,一琢就少塊肉,我們根本打不過,差點都沒命跑回來了。”
這話讓先來的那批獵人臉都白了。
他們心裏升起了一陣陣的恐慌,這不就和他們遇到的犛羊差不多麼?
“讓我看看你們的傷。”
慕九歌徑直走到傷勢最重的獵人麵前,探脈檢查他的傷勢。
他的體內,魔氣沸騰攢動!
和趙剛一模一樣。
慕九歌感到呼吸有些困難,這魔氣已然不止是昨日少年身上跑出來的一縷了,這情況,隻怕被凶獸攻擊的人身上都有。
輕傷的人或許無礙,但是傷重一些的人,若是不及時驅除魔氣,必然喪命。
若是任由這般發展下去,隻怕凶獸傷人的事情將會越來越多,情況便會越來越糟。
慕九歌不由得想到了鬼婆預言。
當鎮裏出現無法救治的人時,就是安寧鎮滅亡的開始。
雖然她救下了少年們,破了這個說法,但昨日那個少年卻成了意外,體內的魔氣沒有被驅除幹淨,就死了。
雖是被凶獸殺死,但換個概念,也可以說他是無法救治而死。
這個結果,興許就是導致他體內的魔氣離開,鑽進了地下,而今日獸類發狂傷人,可能都和那縷魔氣息息相關。
而鬼婆所預言的滅亡開始,會不會就是這縷魔氣?
慕九歌心中不安,急切的想去林子裏一探究竟,但是眼下還有許多人需要她親自驅逐魔氣,天黑之前,她根本無法離開。
不走,她不明情況,又害怕事情越發嚴重,再無法控製挽救。
“小九,你留在這裏便可,我去林子裏探查情況。”
墨無殤走到了慕九歌的身旁,露出來的那雙眼睛,染著貼心的笑意。
慕九歌搖頭,“不行,你去太危險了。”
“我雖無法動用靈力,但身手還是不錯的,不至於被幾隻野山雞琢死。且我隻是探查情況,不會硬碰硬,放心。”
墨無殤說的十分認真。
慕九歌亦見過他的身手,不動用靈力也比普通人強上許多,這些普通人尚且能結伴跑出來,墨無殤問題也不會大。
思量一番,慕九歌便答應了他,“那你早去早回,隻查探,別出手,其他的我來解決。”
“好。”
墨無殤爽快利落的答應,瀟灑的就朝著外麵走去。
他腳步生風,看著似急切,卻又莫名的似歡快?
慕九歌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看錯了想多了,去林子裏冒險,還怎麼可能歡快的起來?
她斂下心緒,安排這些獵人排隊治療,早點治好他們,她才能抽身去調查這件事情。
她不隻是不想這些無辜的人枉死,亦擔心慕知葉會在這場霍亂中,被連累傷害。
接連兩三起凶獸發狂傷人事件,讓鎮子裏人心惶惶,亦沒人敢再進林子裏了。
墨無殤卻步伐從容,悠然的走進了林子裏。
四下無人時,他取下了臉上黑布,抬手之間,手中,出現一張赤銀交錯的狐狸麵具,那麵具似有魅惑的魔力般,看一眼便讓人心神飄溢。
他瞧著麵具,嘴角勾起一抹邪氣至極的弧度,滿是惡意。
“雲長淵,既你追到了這裏來,本尊不坑你,豈不是瞧不起你。”
他優雅的將麵具戴在臉上。
刹那之間,他一身普通的麻布黑衣便化作了夭紅色的長袍,氣質在刹那之間提升百倍,邪氣逼人。
猶如那妖孽之主,美的驚心動魄,亦霸氣尊貴的讓人不敢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