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尤三野手裏的刀掉在了地上。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雙手抱頭,臉色蒼白,十分的痛苦難受。
小土匪嚇壞了,急的圍著他團團轉,“老大,你到底怎麼了?”
尤三野一隻手按著腦袋,臉色凶狠至極,他對著四周就揚聲大吼。
“是誰?是誰在耍手段,給老子滾出來!”
他的吼聲帶著靈力,震懾力十足。
慕九歌刹那之間便感到血氣翻湧,口中隱隱有些腥味。
還隻是範圍聲波就如此,若是正麵交鋒,她在尤三野手下走不過一個回合。
心悸的同時,她更是不安,精神力攻擊是無影無形的,甚至是他們對精神力認知極少,大多數人被攻擊了,隻會以為自己是突然頭疼,或者懷疑自己是否有什麼病症。
而尤三野卻能在轉瞬之間,便認定有人在耍手段害他。
此番心思敏捷,不好對付。
慕九歌當然是不會主動出去的。
尤三野犀利的視線將四周都掃了一遍之後,憤怒的下令。
“搜,肯定就在附近,給我仔細的把人搜出來,敢暗算老子,我要了他的命。”
“是,老大。”
一些土匪控製住司徒勁,其他土匪立即四散開來,朝著四周搜尋。
慕九歌藏身之地並不算多隱蔽,搜過來,必然會暴露。
眼看著那些人步步逼近,她眉頭緊皺。
“我去把他們引開。”謝流雲低聲開口,“九歌,你自己小心點,千萬別現身,實在不行就逃走,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他叮囑完,就立即站起身來,快速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在那裏,追!”
土匪們立即追上去。
尤三野滿是殺意的看著謝流雲的背影,邁步便想親自追過去,但是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他看了眼司徒勁,冷嗤道:
“想調虎離山?沒這個可能。二把手,去把那個小子給我抓回來,要活的,敢暗算我,我要親手將他千刀萬剮。”
“是。”
二把手瘦的隻剩皮包骨似的,眼眶凹陷,陰沉沉的。
他走路腳步很輕,速度卻極快,猶如羽毛似的,刹那之間就飛出十多米遠。
慕九歌看的無比心驚。
這人,至少是靈宗!
一個虎道山的土匪窩,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高手?!簡直是讓人頭疼欲裂。
不知道謝流雲能不能對付得了……
慕九歌擔心間,就又看見,尤三野撿起了他的大刀,再次走向了司徒勁。
她太陽穴發痛的跳了跳。
這尤三野怕是和司徒勁有仇,這麼迫不及待、爭分奪秒的要殺他。
她不得不又再次發起精神攻擊。
已經是第三次使用,一次比一次熟練,慕九歌這次凝聚出的針芒,都粗了些。
“啊!”
尤三野雙手捂著腦袋,刹那間痛的叫出了聲。
他眼睛發紅,更加的暴躁,猶如被真正激怒了的獅子。
“誰?是誰?給老子滾出來!”
“特麻的,竟敢對老子用這種邪門歪道,等老子把你抓出來,非得用手將你的腦漿給摳出來踩不可!”
尤三野暴躁的大吼,但是看了四周一圈又一圈,半點可疑的人都找不出來。
腦子還在針紮似的疼。
他神色無比的凶狠,忽然拿起大刀,強忍著疼,走到司徒勁的麵前,刷的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大吼,“暗處的龜孫子,你不是就想救他麼?要麼現在給我滾出來受死,要麼老子立馬要了他的狗命。”
看著橫在司徒勁脖子上的刀,慕九歌悄然握緊了拳頭。
讓她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雖想保下司徒勁的命,她卻也還不會傻到搭上自己的命。
眼下,隻能盡力一搏了。
她全神貫注,將精神力凝聚成她目前所能控製的最多數量,六根針芒,然後齊齊朝著尤三野射去。
精神攻擊,傷的是靈魂,疼的是腦子,痛感尖銳而又撕心裂肺。
六根齊發,尤三野瞬間臉都白了,拿著刀柄的手在止不住的抖,似又要握不住掉到地上去。
然而,這一次,他卻緊咬著牙,生生的硬抗。
他的眼神無比的狠厲,“就這點本事嗎?不過是點疼,老子還挨得住,這老匹夫的命,老子要定了!”
他回揚大刀,重重的朝著司徒勁的脖子砍去。
堅定而又決然,完全不顧腦子裏尖銳的巨疼,疼出的滿頭青筋。
慕九歌駭然的全身發冷,她終究是攔不住了麼?
眼看著刀刃就要砍掉司徒勁的脖子——
“大膽匪寇,竟敢殺我南疆帝國一城之主!”
男人冷冽威嚴的喝聲忽的響起,一道暗藍色的身影如風如電的飛掠而來,一巴掌瞬拍在尤三野的胸上。
尤三野措不及防,猛地倒退數步,嘴裏吐血。
他大罵,“不要臉,竟然偷襲老子!”
男人長身如玉,筆挺而立,英俊的容顏,意氣風發。
他輕蔑而又不屑的嗤笑,“區區七星靈宗,偷不偷襲,你都是個死。”
“好大的口氣。”尤三野呸的吐了一口血水,高揚大刀,戰意盎然,“你就是那個躲著暗算老子的人?終於敢出來了,老子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尤三野立即發動攻擊,七星靈宗的攻擊又猛又狠,氣勢駭人。
男人卻半點不放在眼裏。
他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尤三野的攻擊,猶如在看三歲小兒耍大刀。
他嗤笑,“你,還不配成為我的對手。”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銀色的光芒一閃即逝,下一刻,尤三野攻擊的動作,就猶如暫停般僵住。
與此同時,他的脖子上,沿著一條細橫,不斷的冒出鮮血來。
他大睜著眼睛,滿是不可置信,“你怎麼、怎麼可能……”
話未完,他就轟然倒地,沒了氣息。
四周的小土匪們全都嚇傻了,“老、老大被、被殺了,他殺了、殺了老大。”
一擊之間殺了七星靈宗,其實力,已經不是小土匪們能抗衡的了。
他們甚至升不起一絲半點的反抗之心,下一秒,不知是誰叫喊了聲,就驚恐的四散奔逃。
男人看著這些逃跑的土匪,嘴角勾起殘忍嗜血的弧度。
幽幽命令,“殺。”
身穿南疆帝國士兵鎧甲的隊伍從四處衝上來,二話不說,拔刀便將這些土匪挨著斬殺。
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