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太明白大姐姐的意思。”
慕冰凝往前走了兩步,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道:
“秋霜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麼?”
慕淩柔臉上的笑容微不可見的僵了瞬,她隨即便是一臉的沉痛、悲傷。
“我自然是記得,三妹妹死的委屈。”
“她是委屈,因為到現在,殺她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
慕冰凝目光又冷又銳的盯著慕淩柔,“凶手以為她一石二鳥的計劃掩藏的很好,卻不知道,在我麵前她就是個愚蠢的跳梁小醜。”
慕淩柔:“既然大姐姐已經知道凶手是誰,為什麼還不把他抓了,給秋霜償命呢?”
“很簡單。”慕冰凝揚著下巴,清冷傲然,“雖是嫡妹,但秋霜已死,便沒了用處。至於凶手,我倒是欣賞她的聰明心計,且,她和我有共同的敵人。”
慕淩柔瑉唇,沉默不語。
慕冰凝的手輕輕地落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二妹妹,我相信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慕冰凝說完之後,傲然的離開。
慕淩柔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化作陰狠的冷。
想讓她也同慕淩香一樣,做她的爪牙?替她做事,為她送死?
慕冰凝,你倒是高看自己了。
……
事畢之後,慕九歌又等了兩日,但卻沒有等到慕知葉回來,反而跟著他的小廝獨自回來,一身的狼狽。
見到慕九歌就跪在地上,哽咽的直哭。
“九小姐,救命啊,二少爺失蹤了。”
慕九歌神色驟然淩厲,“怎麼回事?”
小廝立即如實稟告。
原來,那日慕知葉急匆匆的趕去東道,進山之後,卻突然起了一場大霧,霧中有著未知生物攻擊他們,小廝掉頭就跑,逃了出來。
但是卻一直沒有等到慕知葉出來,他後來再去尋找,就隻在路上找到了慕知葉的血衣。
人不見了蹤影,而小廝也不敢再進山裏,怕遇到大霧,就在外麵苦等了幾日,仍舊不見慕知葉出來,這才回來報信求救。
東道神秘,又被人稱之為仙人住所,因為隻有修為高深莫測者才有本事隨意出入,而普通人進去,運氣不好就會遇到意外。
慕知葉顯然是運氣不好那類的。
慕九歌當機立斷,決定去東道找尋慕知葉。
司徒勁聽聞此事,也主動前來。
“東道的線索是我告訴慕二公子的,他若出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城主府上下都需要我坐鎮,我無法親自前往,便向慕九小姐你舉薦一人。”
“他住在東郊,人稱狗老爺,有著比狗還要靈敏的嗅覺,識味找人天下一絕。此行,你帶上他,必能更大可能找到二公子。”
“隻是……”
司徒勁略做猶疑,才繼續道,“狗老爺性子古怪,極少有人能請得動他,往往還要付出天大的代價。金銀財寶此類,隻要需要,我城主府可以全力支持,但若是其他要求,還得看慕九小姐費心了。”
有拍賣行作靠背,慕九歌也不缺金銀財寶,甚至是奇珍異寶也拿得出來。
她便隻領了司徒勁告知消息的情,和謝流雲一起出發去拜訪狗老爺。
走之前,司徒勁送行時,還在囑咐,“天選的都城競賽,五日後就會召開了,找人重要,但是你們切記要及時趕回來,切莫錯過了歸期。”
“知道。”
慕九歌應承,隨即轉身上了菱角馬。
這是被馴服的常見靈獸品種裏,跑的最快的。
慕九歌啟程之後,先是去了趟拍賣行,悄無聲息的將一張紙條扔在林澤的房間裏,才趕去找狗老爺。
狗老爺住在東郊,荒無人煙的偏僻之處。
他的茅草屋立在山腳下,一眼看去茅草翻飛,破舊不堪,似乎隨時都要塌了似的。
而他用籬笆圍成的院子裏,養了幾十隻品種各異的狗,且無論大小,一個個都齜牙咧嘴,無比凶狠。
“汪汪汪。”
“汪汪汪!”
慕九歌他們剛一靠近,便狗叫聲掀天而起,一隻隻狗都撲在籬笆上,妄圖衝過來咬死他們。
謝流雲下意識的往前一步,將慕九歌護在身後。
他沉沉的道:“這裏狗太多太吵了,要進去,得先把這些狗引開才是。”
而且,因為有求於人,還不能傷害人家的狗。
慕九歌麵無表情的將一個包裹遞給謝流雲,“扔給它們。”
謝流雲疑惑的將包裹打開,就詫異的看見,這是一包煮熟了的肉,香氣四溢,即使是他聞著都想嚐一口。
“汪汪汪,汪汪汪。”
狗子們仿若被刺了激了,叫的更凶殘了。
謝流雲抱著肉,佩服的道:“還是慕九小姐想的周全。”
說著,他就靠近籬笆,將肉一起拋了進去。
狗是食肉動物,本性難移,見到肉都得要瘋,立即全都朝著肉撲去,爭相搶奪,再也顧不上吠外麵的人了。
謝流雲趁機將籬笆打開,護著慕九歌快步朝著裏麵走去。
他們順利來到了茅草屋門口。
謝流雲敲門,“前輩,在嗎?我們有事找您相商。”
門內,沒有動靜。
謝流雲扭頭看著慕九歌,“是不是沒人在?”
“在裏麵。”
慕九歌已經用精神力探查過了,裏麵是有人的。
她思索片刻,道:“還煩請前輩開門談談,閉門不見也不是待客之道。”
“小子,你是如何知道我在的?”
伴著一聲粗糙嗓門的質問,房門忽的從裏麵打開,一個身高八尺的高大男人就立在了門口。
隻是,他的形象實在是有點不忍直視。
他頭發淩亂如同乞丐的雞窩,上麵還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怕是好幾年沒有洗過頭了,滿臉的胡子和汙垢,完全看不出本來麵目,隻能辨別那雙犀利凶狠的眼睛。
他的衣服更不用說了,破爛不堪,到處都是洞,上麵更是髒的發亮,臭味熏天。
謝流雲第一反應便想捂著鼻子後退,遠離這個人形垃圾桶。
但,他的素養讓他生生忍住了,勉勉強強的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在臉上掛著。
慕九歌悄無聲息的用精神力作為屏障,隔絕了這熏死人的臭味。
她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