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千鈺從馬上拿下來一個包裹遞給了晏梨,晏梨想也沒想的直接打開了包裹,那動作一看就極為嫻熟。
緊接著,讓晏星兒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了,隻見晏梨從包裹中拿出來的分明就是一套男人的服裝,她迅速的將這套衣服穿在了身上,本來這已經讓晏星兒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發現晏梨在進門前,手中竟然拿著一張半臉的麵具,一邊進門,一邊套在了臉上。
晏星兒此時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動也不動的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大門,好長時間還是保持一個動作,如果不是芙蓉趕了過來,她還不知道要保持多長時間呢。
“姑娘,你怎麼了?他們是進了這裏麵嗎?”
芙蓉騎馬的技術不如晏星兒,此時好不容易才跟了過來,見晏星兒躲在角落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前方,也忍不住向前看了看,發現什麼也沒有的之後,便好奇的問晏星兒。
接著便輪到芙蓉吃驚了,隻見晏星兒竟然抬起手來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接著又捂住了臉,顯然是剛才那一巴掌打的有點疼了。
在這奇怪的行為之後,晏星兒的眼睛卻依舊沒有離開前麵那個府邸的大門,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麼才會如此。
這下把芙蓉嚇的連忙伸手抓過了晏星兒的手臂,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動作。
晏星兒見她如此,沒好氣的給了芙蓉一個白眼,一用力,直接把她甩開了。
“姑娘……”
芙蓉還想說點什麼,不料卻被晏星兒惡狠狠的表情給嚇的閉上了嘴。
“走吧!”
一聲令下,晏星兒又飛身上馬,一揚馬鞭,頭也不回的走了。
芙蓉隻能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她家的這位姑娘好好的又怎麼了,雖然現在還累的夠嗆,也隻能爬上馬背,努力的跟上晏星兒的腳步。
回到碧玉軒後,晏星兒沒有像以往那樣把芙蓉留下來討論今日的事情,卻隻問了芙蓉一個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芙蓉,你知道厲焰神醫長什麼樣子嗎?”
雖然不知為何晏星兒會有此一問,但芙蓉還是認真的思考了一番,等想清楚之後,才慢慢開口道:
“姑娘,我也隻是遠遠的見過,他的模樣據說根本沒有人見過,隻知道平時都是身著白衣,如果說有什麼標誌的話,便是他那張銀色麵具了,聽說是臉從小被燒傷,怕嚇到別人所以一直帶著。”
“好,你下去吧!”
芙蓉本來還等著晏星兒繼續跟自己說點什麼,沒想到今天這麼爽快便讓自己回去睡覺了,前幾日都是晏星兒逼著自己在這裏熬很長時間才讓休息。
今日好不容易來點興趣,卻這麼被晏星兒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芙蓉也不敢說什麼,福了福身子後退了下去。
接下來晏星兒獨自一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想著想著,她不由得有些抓耳撓腮,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辦才好。
現在她確實是抓住了給晏梨致命一擊的把柄,但同時,連她自己,加上父親母親,甚至整個相府,上上下下都要受到牽連,如果結果真是如此,她自然知道這後果是她絕對無法承受的。
雖然芙蓉是她信任之人,但晏星兒還是有些擔心,如果當時她看到就罷了,現在讓她自己把此事告知,還真有些難以啟齒。
最後,晏星兒終於想到了李氏,也許現在唯一能吐露真情的,便是自己的母親了吧。
晏星兒知道,隻有母親才是真正和自己一條心,隻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母親,相信母親一定會想出一個兩全其美之策,既讓晏梨那個賤人身敗名裂,也能保全整個相府。
想好了這些之後,晏星兒才迷迷糊糊的閉上了雙眼,睡著了。
四王爺府。
晏梨到了四王爺府中的第一件事,還是把脈,接著施針,四王爺的狀況已經有了一些好轉,她的心裏也安了不少。
等把全部銀針都刺入相應穴位之後,晏梨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今日四王爺應該已經能自己坐著了,你試著放開一下看看。”
晏梨對依舊小心扶著四王爺的裴攸北說道。
裴攸北動作輕柔的先放開了一隻手,見四王爺依舊沒什麼動靜,稍稍鬆了口氣,接著又鬆開另外一隻……
果然,正如晏梨所說,四王爺已經能自己保持坐姿了,裴攸北驚喜的看向晏梨,眼睛中泛著那種難以言說的光芒。
兩人終於可以麵對麵坐著說話了。
“四王爺他……”
“你今天……”
幾乎同時,裴攸北和晏梨都開口了,接著兩人都是一笑,又幾乎同時的說出了“你先說!”這三個字,接著便是相視一笑。
“還是你先說吧。”晏梨搶先一步又說道。
“四王爺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裴攸北直奔主題,原本他想問的是四王爺傷情如何了,但見今日已經有了突破,便直接問出了最為關心的問題。
“最遲後日。”
晏梨目光炯炯,語氣堅定的說道,這個表情在裴攸北心中深深的紮下了根,隻等著春天到來,一定會瘋長。
“你剛才是問我為何今日沒去接你嗎?”
不等晏梨問出,裴攸北直接說道。
見晏梨點了點頭,裴攸北微微歎了一口氣,接著臉上流露出和剛才截然不同的深沉表情。
“‘厲焰’公子被暗殺了!”
晏梨聞聽此言,嚇的一個激靈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是說‘我’嗎?”
晏梨下意識的把雙手抱在胸前,好看的杏眼來回轉動,難以置信的眼睛看著裴攸北,吃驚的問道。
裴攸北又歎了一口氣,才繼續道:
“自然不是你,是我之前跟你提過,找來白天假扮你的‘厲焰’公子。”
說完此話後,裴攸北伸出長臂,將晏梨重新扶坐在椅子上。
雖然晏梨此時已經對知道出事的人是另外一個,但她的心中依舊不是滋味,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那凶手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