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自己被裴攸北從劉煜城手中救出,裴攸北為了出氣暴打煜世子,結果被皇上賜了板子,回來後便是同晏梨一起養傷。
接著便是三王爺毒發,開始在整個都城大肆找尋厲焰神醫的蹤影,裴攸北自然不肯說出厲焰的真正身份,不了又因此和劉煜城大打出手,這次的結果是被禁足。
多少有些不同尋常的是,這次裴攸北被禁足期間,皇上派專人駐紮在國公府監視這位少公爺的一舉一動,這其中不乏二王爺和三王爺派過來的探子,氣氛緊張到一觸即發的地步。
裴攸北禁足的這段時間,相府也絲毫不平靜,不過卻是晏星兒和辛世子大婚這樣的大喜事,自從宣布婚訊以來,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這樁還算門當戶對的婚事,長時間一直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好事多磨”這個定律在很多方麵都適用,就在大婚前夕,正因為籌備大婚大肆修繕的相府竟然莫名失火,主要受損的竟是晏星兒的嫁妝和辛世子送來的聘禮,這還不算,如果查出縱火之人,單單憑聘禮中皇後禦賜之物被毀這一項便能定殺頭之罪。
晏梨作為整個相府最不受寵的庶女,自然成了被陷害的對象。
想起柳氏在為自己送棉被之時所提到的這是一場晏星兒自導自演的戲,晏梨心中很是懷疑,不免開始質疑起柳氏的動機,但完全出乎她預料的事情是,為了不讓自己被長公主退婚,柳氏竟然出頭替自己背了這個“黑鍋”,這種犧牲,從晏梨已有的經驗出發,如果不是出於真心要幫自己的話,根本就無法解釋。
雖然晏梨一時無法想明白此事,但相信到了一定的時候,隻要有一個線索,一定能抽絲剝繭,找出真正縱火和陷害自己的幕後之人。
隻要一想到相府這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晏梨就覺得頭腦發熱,心中煩惱的很,還不如不想。
要說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晏梨來說最大的變化,便是同裴攸北之前的感情,和以前相比,自是有了長足的發展,想起他們二人在大雪之中的漫步,想起去給輕楓世子看病時為了保護自己,裴攸北竟然穿了他討厭的女裝,晏梨的心就不覺甜甜的。
還有昨日就在這個明月閣,兩人在黑暗之中的親密舉動,一切的一切,都讓晏梨感覺自己離裴攸北更近了一步。
今日被裴攸北從煜世子侍衛手下救出,他對整個朝局的分析,讓晏梨知道了這個世界並不太平。
裴攸北那句:“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確定到底誰能坐這個皇位。”突然在晏梨腦子裏閃過,她知道,裴攸北支持的是輕楓世子,如今輕楓世子的眼疾已經被自己治好,也就是說,四王爺已經名正言順的有了爭奪皇位的資格。
隻是皇位之爭的背後有多少利益的糾葛,是她一個相府的小庶女根本無法想象的,她知道的是,三王爺被人下了慢性毒藥,而四王爺唯一的兒子輕楓,也被下毒多年,至於其他的事情,她不敢再深想。
為輕楓治好眼疾,讓晏梨無意中卷入了皇室爭鬥之中,不過裴攸北為了保護她,告訴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在皇位有著落之前公開自己就是厲焰神醫的身份,他說這話時臉上的那種堅毅的表情,仿佛依然在晏梨的眼前。
她心中已經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管今後發生什麼,她都願意和裴攸北站在一起,永遠支持他,守護者他,或許自己對裴攸北的感情,已經遠遠超出了可以控製的範圍,甚至連她自己都無法估量。
想到這裏,晏梨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心中有些惱火,明明為了不想裴攸北這個家夥才想其他,怎麼到頭來又回到了他身上,她感覺自己已經不可理喻到一定程度了,簡直有些病入膏肓。
晏梨一直都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個道理,所以即使心中已經暗下決心,但還是不願意在裴攸北麵前多表露什麼,以免到時得到的是失望的結局。
晏梨在這種患得患失,時喜時憂的狀態下,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她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嘴角也慢慢掛上了笑容,想必一定是在做著美夢吧。
翌日,碧玉軒。
左相自為官以來,還未試過告假如此長的時間,一時還有些不大適應,依舊天還沒大亮便醒來了。
李氏感覺到了左相的輾轉反側,也漸漸褪去了睡意,轉過身來,和左相四目相對,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像現在這樣看著自己的男人了,左相見李氏如此眼神直盯著自己,也有些不自在,連忙向另一側轉過身去。
“相爺,這幾天隻忙著府裏的修繕之事,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聽到李氏有些懊悔的語氣,左相扭過頭來,等著她繼續說下去,這個時候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微妙的氣氛,變得自然了許多。
“我已經為星兒又準備了一份嫁妝,隻是……遠遠不及上一份豐厚,本來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勞煩相爺,但這件事怎麼也涉及我們相府的顏麵,還是看相爺是不是能再多準備一些出來,彌補一下?”
隻聽了一半,李氏的話又觸及到了左相的痛處,讓他不禁又想起那場大火讓自己損失了不少資產,雖然肉疼,但隻要是為了相府的麵子,即使咬著牙,也得硬著頭皮……
左相還未來得及開口,李氏的話音又傳入耳中:
“好在老天保佑,田產地契這些東西一直在我這裏保管,所以這些未曾損失,不然我真是哭都沒地兒去了!”
聽著李氏沒完沒了的話語,左相心中多少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耐心的聽她說完,略微思索過後,才緩緩開口道:
“城郊的那套宅子正好閑著,你做主把它賣了吧,好好給星兒置辦一份嫁妝,可不能讓人拿了把柄,說我相府小氣,連女兒的嫁妝都準備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