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劉煜城惱怒

她堂堂相府嫡女,千嬌萬愛著長大,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世子爺,您這是做什麼?!”當即,她忍著怒火,顫著聲問道,眼淚珠子瞬間就滾落了下來。

那副樣子,看起來還真是我見猶憐。

晏梨站在近處漫不經心的瞧著,徐徐在心裏歎了口氣後旋即幾步走上前。

當著眾人的麵,她不能落了自己這個姐姐的名聲,便將晏星兒攙扶起來,擋在自己身後。

“世子,不知您何來這麼大的脾氣,竟當眾對我五妹妹動粗?五妹妹雖說比不上您世子的身份尊貴,可到底也是當朝相府的嫡女,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她,豈不是將她的顏麵掃地?”

此時劉煜城正在氣頭上,顧不得旁人,說話極衝。

“還不都是這個女人害的?!若不是她故意騙我上山,我又怎會落得如此?我看這個毒婦分明就是想要害死我!”

晏星兒聞言,氣得差點一口氣背過去,眼淚落得越發凶了。

“世子,您怎麼能……怎麼能這麼說呢,臣女、臣女……”

若是換了平日,她這幅樣子定能惹得劉煜城的憐愛。

可現下他篤定是她要害自己,對她哭哭啼啼的樣子更是反感厭惡,更擔心她會說出自己上山救晏梨的時候,掉了自己的臉麵,旋即大手一揮,板著臉打斷她。

“夠了!本世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一般計較,你,就算是本世子看走了眼!”

他抬手惡狠狠的指了指晏星兒,旋即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很快,劉煜城的人便架著馬車離開了。

好好的一場狩獵變得十分尷尬,眼下是沒法再繼續下去了,人們索性就都散了去。

晏星兒本是和劉煜城一起來的,眼下劉煜城已經走了,晏星兒也就沒了照拂,隻沉默的站在一旁流著淚,心裏卻窩火的快要炸了。

郡主瞧了她幾眼,隨即走到晏梨身邊,“行了,咱們也走吧,本郡主也沒心思了。”

裴攸北一直不動聲色,聞言挑眉看向晏梨,緩聲開口,“上馬車吧。”

“等等。”

晏梨星眸閃了閃,眼下這個情況,她是不能將晏星兒丟在這裏不管的,可若是管嘛……

正好可以讓她同裴攸北坐一輛馬車,自己和郡主一同離開。

一來也算幫了晏星兒,二則自己也可以甩開裴攸北。

正當她想開口時,郡主卻突然轉身對著身後的女使吩咐道:“你們,好好護送晏五姑娘回相府,本郡主同晏梨一起做裴少公爺的馬車回去就好。”

說完,她也不顧晏梨的反應,直接拉著她就上了馬車。

身後,裴攸北瞧著那曼妙的背影,眼底蘊開層層玩味和笑意,在林子裏一直陰沉著的臉色已然如春風化雨般溫和起來。

晏星兒雖惱的厲害,可又有些慶幸,本以為能借機坐裴攸北的馬車回去,卻沒想到和他接觸的大好機會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當即,她整個人就如同一個即將被點燃的炸藥包,渾身上下都飄著煙冒著火。

一想到今日的種種,非但沒能算計了晏梨,還把自己的裏子麵子都搭了進去,她就恨不得立刻撕爛了晏梨那張臉!

——

晏星兒心裏的這些彎彎繞繞,彼端,晏梨一概不知。

此刻她正坐在軟墊上,渴得連喝了三杯茶。

“瞧你這模樣,怎麼瞎心眼的真上這山林子裏去!”一旁,郡主邊看邊笑。

晏梨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角,眼神頗有些幽怨的朝她看去,也不做聲。

想起自己的主意,郡主假意咳了兩聲掩飾過去,旋即將話題引到正事上。

“對了,劉煜城是怎麼回事?真是晏星兒要害他?”

此話一出,裴攸北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薄唇微掀,涼涼吐出一句,“恐怕那晏星兒還沒那麼大膽子,敢對當朝的世子爺動手。”

此事蹊蹺,他自然知曉,礙於剛剛人多口雜,他才按下不揭。

晏梨想到在樹上聽聞的,嘴角也不由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那雙如貓眼石般的眸子裏微閃著光。

“對煜世子,她確實沒那麼大膽子,但是對我,卻不見得。”

裴攸北聞言,眉心倏然一皺,眸底瞬時閃過一抹冷芒。

郡主往她的方向靠了靠,“什麼意思?”

麵對他們兩人,晏梨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直接將晏星兒打的如意算盤簡明扼要的說了出來。

裴攸北沉默的聽著,搭在腿上的拳頭越攥越緊,平日裏溫和的臉色此刻冷得像冰。

原本就有幾分涼意的眸子更像是結了一層霜,迸射著刺骨的寒意,就連削薄的唇也抿成了一條線,緊繃的厲害。

“嗬,我倒是不曉得她竟敢把算盤打到我的人身上來了,膽子確實不小!”

他說的順口,晏梨聽著卻別扭的白他一眼。

“什麼你的人,你少胡說八道。”

裴攸北微微收了幾分冷意,劍眉挑起一邊,倏然半勾起唇,露出一抹痞笑。

“你和我有名正言順的婚約,自然是我的人,這一點,你賴不掉。”

晏梨半句話梗在喉中,沒好氣的咬了咬牙。

混是她說不過他!這臭男人,明明是個國少公爺,偏偏有時候又像個痞子無賴!

偌大的車廂裏因為他這一句話,氣氛莫名變得有幾許微妙。

郡主的眼珠子在兩人身上來回打了幾次轉,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片刻,她拿了幾個橘子,往兩人身上一丟,將話題又拉了回來。

“我原以為那晏星兒也就是個深閨裏養出的嬌小姐,雖沒什麼意思,也算是普普通通安分守己的,卻不想竟藏了一肚子的壞水,心機這麼深,嗬,本郡主倒真是看走了眼了。”

晏梨眉梢微動,並不想在背後詆毀她人,隻實話實說。

“她與旁人不同,心思深沉,隻怕是同煜世子的婚約讓她著了急。”

她並沒有指明晏星兒想嫁的人是裴攸北,也不屑於去揭別人的短,隻就一事論一事。

至於自己和裴攸北的婚約,就算晏星兒不插手,她也是要退的。

心裏想到這處,她腦海中兀的又回響起那日郡主說的話。

“他可不一樣,他以前喜歡的……”

驀地,一陣古怪浮上心頭,隱隱的如鵝毛拂過,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眼波閃了閃,她下意識的忽略,心裏隻嘀咕著也不曉得什麼樣的姑娘能入了他的眼。

嗯,竟這般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