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梨話落,屋裏的幾人目光都落在賬房先生身上。
賬房先生愣了幾秒,想起了什麼,伸手直拍腦門:“完了!已經領走了呀!”
說著,賬房先生把賬本翻到最後一頁,上麵記錄著,錦雲午時領取一錠金子!
特麼的,居然有一錠金子!
難怪晏清瑤買了那麼多東西!
“梨兒,你父親把如此大權交於你,你竟然犯下如此大錯,你可知一錠金子意味著什麼?你可真是太讓母親失望了的!”
李氏試圖勾起左相的怒火,好讓左相忽略腰牌被誰偷了。
“母親教訓的是,父親,梨兒看管不當,甘願受罰,可希望父親看在梨兒年少單純,實在沒想到,自己家還能出內賊的份上,輕點兒處罰梨兒吧!”
晏梨的身子一抽一抽的,每每快有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她便抬手去擦,忍著不哭的模樣,太令人心疼。
所以晏梨心性單純,被心思惡毒的人給算計了,你還要責罰她,是不是太沒人情味兒了?
不得不說,晏梨把左相的脾氣拿捏的非常透徹。
一想到相府大院裏居然出了心思不正的賊,左相就格外惱火。
“去!給我查,我倒是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敢偷相府姑娘的東西!”
左相是在給李氏說話,平時院裏的事情都是李氏打理的。
每一個下人都是李氏招進來的,所以是李氏識人不清。
李氏卻也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反正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心裏清楚。
待檢查一遍相府的下人,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時,在反咬晏梨一口就是了。
李氏讓周媽媽帶著相府的侍衛把所有下人居住的屋子都搜查了一遍。
折騰了一番下來,已經到了晚上,晚膳時間都過了。
左相在氣頭上,他不說用膳,誰敢吱聲?
晏梨站在左相後麵,一動不動,靜等著李氏繼續出招,她好見招拆招呀。
“相爺,下人的房間裏都查了一遍,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依我看,事情可能另有隱情。”
李氏緩緩走過來,朝左相福了福身子,目光意有所指的撇了晏梨一眼。
左相微閉著的眼睛逐漸睜開,閃耀著光芒的視線落在李氏身上:“另有隱情?”
“是呀,相爺,這腰牌都藏的好好的,哪裏是那麼容易說丟就丟的,會不會是……梨兒你屋裏的女使記錯了,放錯了地方?”
所以,也就是晏梨差使女使去取銀子,然後在把腰牌藏起來,上演了丟腰牌的這一場大戲,隻是為了遮掩她拿了那麼多錢的事實而已。
“母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待左相開口,晏梨就上前一步,和李氏對峙:“母親!您這樣說話太傷女兒的心了,我知道因為我的疏忽,這麼晚了還折騰大家是我不對,既然母親對我頗有微詞,那就請父親親自去搜查明月閣,看我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晏梨可不傻,以身作則的同時,她還要杜絕李氏從中作梗。
“你這孩子,勞煩你父親做什麼!讓周媽媽帶人去就行了。”
李氏給周媽媽使眼色,周媽媽帶上侍衛作勢要走。
晏梨快速攔下他們,倔強的目光看著左相:“父親!女兒在這個相府無依無靠,唯有父親對我一片真心,女兒隻相信父親能替女兒證明清白!”
這算是晏梨變相的表達她對李氏很失望,對李氏的做法很難過。
左相站起來,不滿的看了李氏一眼,“今日就讓我這個做父親的,證明梨兒的清白。”
顯然,左相這是相信晏梨的意思。
李氏咬牙,既然是左相親自出馬,她就不能在動什麼手腳了,免得被左相察覺到!
但好在,她交代過晏清瑤取完了錢,把錦雲的腰牌扔到明月閣的院子裏。
隻要在明月閣,找到錦雲的腰牌,那晏梨就是有理說不清的。
一行人去了明月閣,左相進入明月閣裏麵搜查,李氏讓周媽媽和侍衛在院子裏四處尋找。
兩炷香後,左相從明月閣裏麵出來,用慈善的目光看著晏梨,並不是發現了什麼異樣,而是通過這一番搜查,他發現晏梨的日子過的太苦了。
左相去過晏星兒的閨房,雖陳設和晏梨的差不多,可晏星兒的衣櫃裏,滿滿當當的都是衣服,梳妝台上,都是首飾。
而晏梨的衣服和首飾,屈指可數。
李氏因為周媽媽他們沒有在院子裏找到錦雲的腰牌而焦急,所以並未發現此刻左相的異樣,上前準備繼續抹黑晏梨。
“相爺!這麼大的院子,一個腰牌,一錠金子,太好藏了,而且梨兒這孩子既然敢讓你來搜,就證明她肯定事先做足了準備……”
“夠了!”左相怒,打斷了李氏的話:“你怎麼就認定了,這件事是梨兒自己賊喊捉賊呢?現在搜查結束了你還不相信她!果然,她不是你所出。”
一句話,就讓李氏頓時清醒過來!
她太過於迫切才說了那翻渾話!
“相爺,妾身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這,沒找到,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搜,把府裏所有人,不論主子還是下人的屋子,都搜一遍!”
左相下定決心要替晏梨討回公道了。
晏梨站在左相身後,勾了勾唇,隻要拿捏住左相的軟肋,想要收拾這群人,替原主報仇也不是很難麼。
而且,還是晏清瑤自己送上門來找死,怨得了誰?
李氏為了重新博取左相的滿意,以身作則,先讓別人搜查了她和晏星兒的院落,然後是柳氏和晏清瑤的屋子。
柳氏坦蕩蕩的讓搜,她沒做壞事怕啥。
搜完柳氏,接下來就是晏清瑤,晏梨雙手抱臂,且等著看好戲了。
晏清瑤一臉慌亂的從屋裏出來,她身邊的女使也嚇得垂頭不敢說話。
晏清瑤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李氏,按照計劃她隻需要負責偷錦雲腰牌去換錢,其他的都交給李氏了。
這……怎麼跑過來搜查了?
看晏清瑤頭發淩亂,穿著純白色內襯,外麵披著大氅的懵逼慌亂表情,李氏就知道她肯定沒聽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