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嚇壞了錦雲,晏梨隻能如此安慰她了。
抵達靜養山莊,門口的侍衛隻允許晏梨和孫老爺兩個人進去。
如此剛好,晏梨還怕連累了伍廷和錦雲呢。
“孫老爺,既然伍廷和錦雲不能進去,不如您先差使馬車把他們送回孫府吧。”晏梨同孫老爺說道。
孫老爺立刻安排了馬車送他們回去,而晏梨隻留給充滿擔心的錦雲和伍廷一個故作淡定的背影。
在侍衛的帶領下,晏梨和孫老爺進了山莊裏麵。
偌大的山莊,比起孫老爺府邸還要大,而且山莊內多了一股威嚴和肅靜,昭顯著主人身份的尊貴。
長長的走廊裏,四處站滿了侍衛,可見四王爺對嫡公子的重視度有多高。
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男人,在前庭門口將侍衛攔下。
“照伯,孫老爺和厲焰公子來了。”侍衛通報之後,在照伯的示意下轉身離開。
照伯打量著晏梨,“你就是厲焰公子?”
“正是。”晏梨不卑不吭,毫不畏懼的迎上他打量的目光。
“為何帶著麵具?難不成,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照伯對晏梨銀色麵具下的麵容充滿了質疑。
要知道,晏梨要醫治的是嫡公子,萬一她害嫡公子怎麼辦?
所以必須經過重重把關審問,才能讓晏梨開始醫治。
“隻是小時候燒傷了臉,留了疤,怕嚇到人,所以就戴了麵具。”晏梨回答道。
照伯依舊懷疑晏梨的身份,“那,你便將麵具摘下來給我看看吧?”
“若您擔心我會害嫡公子,大可以搜我的身,一個半壁麵具,我還能再裏麵藏個炸藥包不成?”
晏梨一時衝動,連‘炸藥包’這等詞彙都飆出來了。
雖然照伯和孫老爺聽不懂,可看晏梨的表情也知道那應該就是一種傷人的武器。
孫老爺額頭冷汗涔涔,他要是早知道晏梨的脾氣這麼暴躁,就不該帶著她過來替嫡公子看病呀!
照伯的麵色凝重起來,揮手,讓身後的人去搜身。
上來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晏梨哪裏能讓他碰自己?
“慢著,給我找個女使來搜身。”晏梨再次語出驚人。
若不是四王爺交代,確保嫡公子安全的同時,不要放過任何一絲治好嫡公子的希望,照伯真的想把晏梨趕出府去。
照伯揮手讓前來搜身的男人退下,然後又招了一個女使過來。
女使看到晏梨的半張近乎完美無瑕的麵龐,雙頰浮上兩抹紅潤,顯然是被晏梨‘帥氣逼人’的外表給迷惑住了。
晏梨攤開雙手,任由女使搜身。
晏梨挺慶幸的,雖說她個子不矮,但發育……不太成熟,所以也不怕被女使發現什麼。
再加上,女使過於害羞,手也隻是在晏梨的胸口處虛浮著摸了一把,便也沒發現異樣。
“照伯,她身上沒有什麼利器。”女使退一旁,連已經紅成一片。
“進來吧。”照伯錯開身子,給晏梨讓出位置,進入前庭。
晏梨隱藏在麵具下的眉頭蹙在一起,居然這麼輕易就過關了?
她有些不太相信,前腳剛埋進前庭,便察覺到屋裏一道逼人的劍光朝她射過來。
就知道這幫城府深的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晏梨不會功夫,可反映還算靈敏,後退了兩步,像隻猴子一樣躥到了走廊的欄杆上,雙手抱緊了柱子,才得以不摔到走廊外麵去。
‘ding’~的一聲,晏梨所抱的柱子上,多了一把顫動著的利劍。
這劍,好像有點兒眼熟?
照伯見晏梨沒啥功夫,揮手讓身邊的女使去把她扶下來,“可給厲焰公子嚇壞了,趕緊扶公子進屋。”
晏梨哪裏還能不明白,他們是在試探她會不會功夫,要知道功夫厲害的,無需利刃也能殺人。
一句‘奶奶的’如鯁在喉,晏梨忍了這股火,屋裏甩劍的那個人功夫極高,她惹不起,暫且慫著吧。
這就是跟皇親國戚身邊辦事的下場,憋屈。
由兩個女使一左一右攙扶著晏梨進入前庭,主座上坐著兩個男子,出乎預料的帥出天際。
隻是,誰能告訴她,裴攸北為何會在這裏?
不似上次見到他時的吊兒郎當,此刻的裴攸北一臉正色,毫不掩飾的打量著晏梨,眼底劃過一抹異樣,卻又極快的把情緒收斂起來。
他手中拿著劍鞘,顯然剛才那劍是他甩出去的,難怪看那劍眼熟,上次在國公府,看到過。
“阿北,莫要嚇壞了神醫。”
裴攸北身邊,風度翩翩的男子開口,劍眉星目外加高挺的鼻梁,一張薄唇紅到令人詫異,天生麗質難自棄。
晏梨的腦袋裏飄出這樣一句話,可惜的是,他那雙眸子黯淡無光。
越是看不見的人感應越靈敏,他都捕捉到了裴攸北身上打量晏梨時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意。
裴攸北收回目光,接過千鈺拿回來的利劍,入鞘,丟給千鈺拿著,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嫡公子診治吧。”
裴攸北那雙眸子的打量,讓晏梨心裏有幾分發蹙,琢磨著可千萬不要被他認出來才好。
晏梨刻意將僅露出的半張臉避開裴攸北的視線,替嫡公子診治,“還請嫡公子伸出手來。”
嫡公子輕輕把手放到晏梨麵前,“麻煩神醫了。”
堂堂嫡公子,說話竟然如此的謙遜,晏梨對他多了幾分好感,再看這男人生的這麼好,居然看不見,著實可惜。
把脈不過幾秒鍾,晏梨的臉色就變了,嫡公子的體內有一種慢性毒,經過時間的日積月累造成了他身體一直不好。
並且,雙目失明也和這慢性毒有脫不了的關係。
“小人能否問嫡公子幾個問題?”晏梨收回號脈的手,返回孫老爺身邊站著。
嫡公子點頭,“問。”
“敢問嫡公子是否經常頭痛,難以入睡,還……”
晏梨的問題還沒問完,照伯便已經不滿的打斷她了:“讓你看的是公子的眼睛!”
頭疼腦熱的,那個大夫治不了?
用得著她在這裏賣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