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禦前參奏

香皂第一天擺上櫃台就直接被銷售一空,哪怕價格不算很便宜,可是這些夫人小姐就跟完全看不到一樣,隻知道買買買。

香蘭簡直樂得合不攏嘴,帶著這個好消息回了將軍府,她迫切想要告訴夫人,好讓夫人知道她並沒有看錯人。

江漁兒淡定的抬了抬下巴:“這才哪兒到哪兒,今天你隻上架了三種味道的香皂,往後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上一種,我保證這些愛美的夫人小姐必定趨之若鶩,成為我們美容院最忠實的客人。”

香蘭連連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夫人說的有道理,每月初一十五上一種味道的香皂,哪怕隻是為了這種上架的香皂,她們光顧咱們美容院的次數也會增多不少,同時也能帶動其他產品的銷量。”

能夠想到這一點,足以說明香蘭在經商這一方麵進步很大,江漁兒欣慰的點頭:“不錯,你學的很快,除了配方之外,美容院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心的交給你了。”

“交不交的,有什麼區別?最近這段時間我的眼裏心裏隻有平安,何曾管過你在外麵的那些店鋪?”蒙淵大跨步的走進來,正好聽到江漁兒最後的那句話,眼中浮現笑意,出言調侃。

江漁兒白了他一眼:“我這叫胸有成竹,決勝於千裏之外,哪怕我人在將軍府裏,可是店鋪中發生的事情,有如何逃得過我的眼睛。”

這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惡趣味,就喜歡調侃她,看她吃癟的模樣。

毛病!

正巧這個時候,商瓊按照慣例過來給江漁兒做臉部的護理。

江漁兒躺在特製的床上,放鬆了身體,一邊和蒙淵鬥嘴,一邊讓商瓊在自己臉上動作。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殷朔被皇上賞賜了一道梅子糕的事情。

“他應該是想出了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所以皇上才會賞賜他一道梅子糕。隻是皇上也實在太小氣了一點,替他做了那麼多事情,就隻得到了一盤梅子糕。”江漁兒因為臉部護理而全身放鬆,說話也不如以往謹慎,不知不覺就脫口而出。

蒙淵清了清嗓子,聲音裏帶了一絲淡淡的提醒:“皇上的事情,又豈是你我這種身份可以隨便討論的,你有時間考慮這個,還不如想想平安呢,他最近又開始找你了,我剛剛從他那裏過來,他朝我控訴,你都不去看他。”

江漁兒心裏頓時化成了一潭春水,軟的不行:“我這兩日忙著製作香皂,確實沒有顧上他,等會兒我就去看他。”

這麼一打岔,她也就忘了自己剛剛有妄議朝政之嫌,不過在場的人隻有他們三個,又是在全身心放鬆的狀態下說出來的,她居然半點沒有意識到不對。

商瓊低垂著眉眼,專心致誌的給她做護理,神情淡漠的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了她的心。

又過了十日,宮裏傳出消息,說是皇上的身體終於開始好轉,已經有精神處理朝政。

殷朔和殷行理所當然的離開了皇宮,回到自己家,然後關上門,連同那些流言蜚語都一同關在門外。

如今皇上的身體康複了,可以自己批閱奏折了,他們之前代為處理的奏折自然會被交給皇上過目。

對政治不敏感的人自然沒有什麼感覺,可是那些在朝堂之上混了幾十年的老狐狸,卻從這件事情裏嗅到了某些風向。

比如,兩個人同時被任命為處理朝政,可以說天然就被放在一起比較,誰的天賦高,誰的天賦低,皇上可以說一目了然。

那麼......究竟最得聖心的那一個是誰呢?

是一直被皇上喜愛的四皇子殿下,還是後來異軍突起的安王殿下?

隔日,停了許多日的大朝會終於如期舉行,本以為隻是走一場過場,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頭鐵的言官走出了百官行列。

“陛下,微臣有事啟奏。”

“說。”皇上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看上去就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時不時還會捂著嘴咳嗽兩聲,聽著讓人揪心。

“陛下龍體不適,將一應朝政交給四皇子殿下和安王殿下,此乃無可奈何之舉,唯有如此才能定天下民心。可是,安王殿下卻把朝務泄露給一介婦人,令一介婦人妄議朝政,此舉乃大不敬。”言官挺直了脊背義正言辭的說。

皇上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驟停,殿中頓時安靜一片,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到。

殷朔臉色難看:“你簡直血口噴人!”

言官一臉正氣凜然:“安王殿下,微臣有沒有胡說,隻要陛下下旨細查,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殷朔還想說什麼,有一個人比他還要快。

“你既然說安王把朝政泄露給一介婦人,那你說說他到底泄露給了誰?”安靜了許久,皇上的咳嗽聲才又響起,聲音淡淡的問。

“護國大將軍蒙淵之妻,江漁兒。”

言大人心中暗道不好,剛想要出列替江漁兒說些什麼,皇上又道:“你既然說安王泄露朝政給江漁兒,那就召蒙淵和江漁兒一同入宮覲見吧,若是其中有什麼誤會,當著朕的麵說清楚也好。”

皇上金口玉言,如此明確的給出了命令,下麵的人便是想要替他們辯解一二,此刻也不好開口,不然的話難免有結黨之嫌。

退朝之後,言大人借口腿腳不便,落後了百官許多,小心翼翼的湊到殷朔身邊:“殿下,你可知道那人為何要奏你?他說江漁兒妄議朝政,可有此事?”

殷朔搖了搖頭:“大人可還記得那份西北邊民的奏折?我隻是給夫人寫了一封信,問她百姓所求為何,你我都是身居高位之人,想的東西和那些百姓自然不一樣,所以我才會想到要問她的。”

誰知道,居然有人拿這件事情做筏子,以此來攻擊他們。還真是一箭雙雕,單單一句妄議朝政,就把他和蒙淵都拖下了水。

不對,蒙淵身份敏感,說不定淩王也要受到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