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兒無神的雙眸漸漸有了亮光,她迫不及待的點頭:“你說的對!平安吃過一種毒藥,那個毒藥救了他一命,所以他一定可以活下去!”
青木仔細的檢查了屍體,其他的人都站得遠遠的,倒不是說他們害怕看見屍體,會來這裏的人壓根就沒有人害怕這個,隻是這具屍體外貌上實在是太惡心了一點,上麵的紅點已經開始流膿流出來的膿水裏還有蛆,白白的身體一扭一扭的,看著就惡心。
他們不怕屍體更不怕死亡,可是死的這麼淒慘的屍體還真的是頭一回見,表示心裏有點接受不了。
“青木大夫,檢查的情況怎麼樣?”殷朔問道。
青木摘下蒙著臉的麵巾,然後脫掉手套:“這個人從發病到死亡,應該隻有一個月不到。我看了一下他身上的紅瘡,這些紅妝都是撓破的,說明這個病到了後期會使得全身發癢......殿下,除非我師傅親自到來,不然應該沒有人可以治好這個病。”
殷朔:“你是神醫的親傳弟子,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嗎?”
青木苦笑:“感謝殿下如此看得起我,但是很可惜,我的醫術不及師傅,或許連我師傅的一半都沒有。這個病,我實在無能為力。”
這個答案可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如果青木可以治療的話,那麼精神中早就應該出現被治愈的人,而不是像現在束手無策了。
“可惡!有很多人從發病到現在已經接近這個日子了,如果還不能想出辦法來的話,我們豈不是隻能眼看著他們死?”殷朔重重地捶了一下地麵,咬牙切齒的說。
他很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可偏偏在治病救人上麵,他確實無能為力。
青木:“雖然我治不好這個病但是我已經找到如何延長病人生命的辦法,如果我估算的沒有錯,至少可以幫他們爭取至少半個月的時間。”
殷朔大喜:“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可以延長病人的時間?這太好了,多了這半個月,或許一切都有可能。”
青木也是這樣想的,半個月足夠改變很多東西,所以他把在平安身上的發現一一說了出來,殷朔剛開始的時候聽著很憤怒,他把平安當做自己的弟弟,而自己的弟弟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人下毒,如何不憤怒呢。
然後又發現,平安得了這個病之後,還是用這種毒來延緩身體機能被消耗從而延長生命的,他就有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不知道那個背後下手之人知道這件事情又會是什麼表情,明明是想要殺人,結果無意之中卻反而救了對方一命,應該會氣吐血吧。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殷朔倒是很想笑一笑,不過......
“這件事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跟父皇申請。”既然有了辦法,殷朔一刻都呆不下去,恨不得直接飛到皇宮裏。
“殿下跟皇上說明的時候,要著重說明能夠延緩身體機能被消耗的東西是一種毒藥。”青木著重提醒,他可不希望,因為解釋不清,最後被皇上找麻煩,這個時候誰耐煩去解決這些麻煩。
“我心裏有數,不過生病的人數比較多,需要的毒藥計量也很大,如今民間的大夫都已經逃了,隻有你和太醫院裏麵的太醫可以配置這些毒藥,接下來的事情還要你費心了。”殷朔客氣的說。
“身為殷朝子民,這是我應該做的。”
皇上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龍心大悅,雖然神醫還沒有被找到,但至少可以往後拖延一段時間。
“既然有了辦法就放手去做,也讓朕看一看你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長進。”皇上看起來應該真的很開心,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
“是,兒臣一定不辜負父皇的信任。”殷朔說話不卑不亢,幾年養尊處優的日子,足夠他養出一生令人不可鄙視的皇子氣度,即便是麵對判若神明的皇上也一樣。
可他越是這樣,皇上對他似乎越是滿意,至少從明麵上看是這樣的,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讚許。
“不光是我的信任,更是殷朝百姓的信任,想要站在怎樣的位置上,你首先就要以那樣的高度去思考問題。”皇上漫不經心的說。
殷朔連忙低下頭,越發的恭敬:“兒臣沒有想那麼多,而臣隻是希望能夠為父皇分憂,這幾天來父皇的臉色很不好看,兒臣鬥膽猜測父皇是在煩心在京城中肆虐的疾病,還望父皇不要怪罪兒臣擅自揣測聖意。”
禦書房裏沉默了良久,皇上才輕笑了一聲說:“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謹慎了一點,我們不僅是君臣,更是父子,不是嗎?”
從禦書房出來之後,殷朔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都說帝心如淵,這話可真是一點不假,他這個父親,實在讓人分辨不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相信皇上對他還是有點父子之情的,但是這點父子之情依舊不能壓過他心底的猜疑。
算了,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控製住京城中蔓延的疾病,好讓那些得病的患者,有時間可以等到神醫回到京城。
太醫院裏,幾乎所有的太醫都在沒日沒夜的翻找醫書,研究病情,還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就接到了皇上的聖旨,說是民間的神醫之徒找到了可以暫時控製住疾病的方法。
“什麼?神醫的徒弟找到了控製疾病的方法?那個神醫徒弟如今年歲幾何,又跟神醫學了多長時間?”太醫院的院正不滿的皺了皺眉頭,說話的口吻非常的不客氣。
來宣旨的太監沒有隱瞞:“青木大夫,雖然年歲不大,可是醫術高超......”
“公公,我不是在質疑陛下的決定,但是某些東西並不是靠天賦就能彌補的,還得有年齡沉澱的經驗,我相信神醫的徒弟必然天賦卓越,可他年歲不大,又能積累多少經驗呢,讓他來領導我們太醫院,即便我同意,我手下的那些太醫們也不會同意。”院正自認為自己說話不偏不倚,閱曆這東西就是要靠時間來累積的,天賦隻能表明他適合學醫,並不能說明其他的什麼問題。
所以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跟在一個青年,讓他們聽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的命令行事,他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