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夫人大駕光臨,小人失禮了。”惠民堂的掌櫃曾經見過江漁兒,一看到她出現,連忙殷勤的迎上來,臉上堆滿了笑。
江漁兒態度和善的點了點頭:“掌櫃的,去忙自己的吧,我就是想要買一些東西,你不必特意來招呼我。”
掌櫃的哪裏肯,依舊在身邊不肯離開:“夫人這是說的哪裏話,這是夫人出月子第一次過來,小人必得精心伺候。”
如今的時代等級分明,蒙淵身為護國大將軍,身邊討好的人自然絡繹不絕,惠民堂的掌櫃會如此說,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江漁兒並不覺得意外,見自己說不通他,也就不去管他了。
想要跟就跟著吧,她又不可能隻買配方中的幾樣材料,就算這個掌櫃的去跟人家報告,她所買的東西是哪些,江漁兒也不怕。
那些配方可是無數前輩的智慧結晶,怎麼可能簡簡單單就被人推測出配方的內容呢?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牛人存在,江漁兒也就認栽了。
江漁兒神色淡定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頭:“我想要的東西都在這上麵,你看看你們醫館裏麵能不能拿得出來。”
掌櫃的接過來一看,還真的全部都是藥材,而且還是些非常常見的藥材。
“這個......不知道夫人買去這些藥材是做什麼用?小人並非有意打探,隻是夫人也知道是藥三分毒,若是夫人拿著這些藥材去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大膽!”話還沒有說完,香蘭就嗬斥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跟我們夫人這樣說話!”
不怪香蘭反應這麼大,這個掌櫃的說話實在難聽,聽上去好像是在關心江漁兒,怕她吃錯藥然後怪罪到他們惠民堂的頭上,但其實內在是說他拿著這些藥材別有用途,可能是去殺人。
這句話聽在香蘭的耳中,她怎麼可能會不生氣呢?
江漁兒安撫的笑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掌櫃的,臉上依舊掛著好脾氣的微笑:“還請恕我不能認同掌櫃的話,如果天下間所有的醫館都要向掌櫃的這般確認了藥材的用途之後,才把藥材賣給對方,那為何這個世界上人有那麼多令人聞之色變的毒藥呢?藥材沒有好壞之分全看用它的人如何使用,掌櫃的以為,我說的對不對?”
掌櫃既然能夠成為惠民堂的主事人,那自然不是傻瓜,江漁兒話裏話外都是在擠兌他,他如何聽不出來。其實他也不想說那番愚蠢的話,隻是上頭說了,如果遇到江漁兒,一定要弄明白她的意圖,掌櫃的這才鋌而走險,冒著自己被人當作傻瓜的風險說了這番話,可是完全沒用,直接被江漁兒擠兌了回來。
“夫人說的對,是小人孟浪了。”掌櫃幹笑兩聲,不敢再說多餘的話,直接讓手下的人把單子上的藥材全部都準備齊全。
“這是夫人要的東西,還請夫人千萬不要和小人計較,小人從小就笨嘴拙舌的,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夫人千萬千萬別往心裏去。”掌櫃的還是挺怕江漁兒記仇然後對付他,忐忑的一再賠禮。
江漁兒當然不會生氣,不過是個棋子罷了,不然一個掌櫃,哪兒有這個膽子跟她這個將軍夫人說這種話呢?
她不覺得自己心胸寬廣,卻也不會跟一顆棋子生氣,犯不上。
上了馬車之後,香蘭終於憋不住了,憤憤不平的說:“夫人,那個人說話也太難聽了,您怎麼不教訓他?”
就是尋常人聽到這樣的話,都難免要生氣,夫人的脾氣也太好了,這樣的冒犯都能忍下。
江漁兒頓時笑的意味深長:“你不懂。”
估計是有人看到她出了月子,知道她要開新的鋪子,於是迫不及待的找人上門打探,就是為了知道她新開的鋪子賣的是什麼東西。
傳言惠民堂背後的靠山很大,大的誰都撼動不了,而且有人私下裏調查過惠民堂的靠山,結果去調查的人不出兩天,肯定會被人發現屍體,手段駭人。
嘖嘖嘖,靠山很厲害,手段又狠辣,還真是符合某些人的標準啊......
江漁兒回頭,透過馬車的車簾,似乎看到了惠民堂掌櫃跟隨的目光,透著幾分探究。
回了將軍府之後,江漁兒和香蘭帶著一麻袋的藥材回了房間,不過不是睡覺的房間,而是之前就開辟出來,專門為了製作護膚用品的房間,也可以理解為是這個時代的實驗室吧。
裏麵擺放的桌子,凳子,杯子等等東西,都是江漁兒特意畫了圖案令人打造的,有了這些東西,製作護膚用品效率直線上升。
護膚用品的配置,江漁兒基本上都是自己在忙活,其他人對於護膚用品四個字完全不理解,就是要幫忙也幫不上,隻能在一旁看著,包括在這方麵很有天賦的香蘭也是如此。
香蘭看著江漁兒裏裏外外的忙活,而自己卻半點忙也幫不上,心裏非常的著急。
“夫人,你看我能做些什麼?”香蘭著急的問道。
江漁兒一回頭,看到香蘭著急的臉上汗都要出來了,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此刻的做法,在他們這些本土人的眼中是多麼的驚世駭俗。
有誰見過一家主母自己在動手,而奴婢在一旁幹看著的?
江漁兒想了想,決定不讓自己太過另類的說道:“你替我把這幾樣藥材搗碎了吧,越碎越好。”
終於有自己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香蘭興高采烈的接過了任務,一本正經的在旁邊幫忙。
其實護膚用品的配置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雖然這個時代的藥材都是沒有經過處理的,所幸江漁兒曾經不怕麻煩,也學過如何處理原汁原味的藥材,不過是多了幾道工序而已,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難的。
兩個人就這樣在實驗室裏麵忙忙碌碌了許久,直到第一瓶護膚用品做出來。
“夫人,這個什麼爽膚水聞著好香啊。”香蘭好奇的看著散發著幽香的瓶子,她對這些事情完全不懂,什麼什麼工序也都是夫人怎麼說她就怎麼做,本來以為會做出一罐黑乎乎都是中藥味道的東西來,結果沒想到做出來的東西清澈如水,並且還散發著花一樣的香味。
這樣的手段在香蘭的眼裏就跟變戲法一樣,特別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