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被趙掌櫃的不要臉震驚的瞠目結舌,竟是忘了再讓他出去。
原來還有這樣的操作嗎?他都已經明確的表示出不歡迎了,還能在這裏繼續賴下去,趙掌櫃什麼時候臉皮這麼厚了?兩個人之間的戰爭,他們就不要別摻和了,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江漁兒低下頭吃點心,假裝沒有看到另一邊的眉目官司,還不忘記投喂蒙淵。嗯嗯,這些點心一看就不便宜,得多吃一點,平日可是吃不到的。
“蒙淵,昨日匆忙都沒有好好的跟你敘敘舊,今日借著這杯茶,咱們哥倆也好好聊聊。”趙掌櫃半點沒隻有是客人的自覺,很自然的跟蒙淵套近乎。
蒙淵首先看了江漁兒一眼,後者低頭假裝自己不存在,蒙淵隻能抬頭冷冷的嗯了一聲。
天知道,他從沒跟人寒暄過,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
趙掌櫃:“……”這麼高冷的嗎?
也不怪他不理江漁兒,之前帶著獵物去酒樓販賣的人,一直都是蒙淵,在趙掌櫃心裏,蒙淵就是一家之主,是做主的人。
若想商量大事,必須找蒙淵。
卻沒想到,蒙淵是個悶嘴葫蘆,不管怎麼跟他扯閑話,本來的,都隻是一聲嗯,把惜字如金4個字貫徹到底。
錢掌櫃樂的看趙掌櫃吃癟,他已經猜到了趙掌櫃的來意,自然不會替他解圍。
江漁兒低頭遊離了一會兒,看趙掌櫃笑容已經很勉強了,才笑著抬起頭打圓場:“之前我相公來鎮上賣獵物,全靠趙掌櫃照應,我替他多謝了。”
蒙淵看來是真的不擅長應付現在這樣的場麵,還是不要再難為他了。
“我看二位找我們似乎並不隻是為了敘舊喝茶,還請二位名言來意。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夫婦倆還要出去擺攤掙錢呢。”
江漁兒亦有所指的說,暗暗的提醒他們,若是有什麼話,就請直言,不要耽誤他們賺錢。
錢掌櫃和趙掌櫃四目相對,他們都是習慣了說話九轉十八彎,這才剛進入寒暄模式,江漁兒就直奔主題,讓他們有些不適應。
趙掌櫃搶先開口:“是這樣的,昨天你們送我的鹵肉,我回去嚐過,味道很是不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轉讓配方的意思,我定會出個公道價格,將此配方買下。”
“原來趙掌櫃是為了配方而來啊?”江漁兒故作吃驚:“難不成錢掌櫃也是為此而來?”
“不錯,我也正是為鹵肉而來。”
江漁兒開心的笑了:“沒想到我隨意琢磨出來的鹵肉,竟然能得二位的青眼,隻是……”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想要得到她的鹵肉方子,癡人說夢。
前半句話說的,錢掌櫃和趙掌櫃眉開眼笑。隻是二字一出來,兩人就笑不出來了,他們就知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隻是鹵肉方子是我祖傳的,但是我們賺錢的營生。我若是將方子賣給你們,那我一家豈不是要斷了營生?”
說著臉上露出一抹擔憂的神色,像是在擔心往後的生活。這倒不像是裝的,江漁兒至今都沒有想出比鹵肉方子更好賺錢的營生,確實不舍得呢。
“蒙夫人不必擔心。”趙掌櫃說道:“我定會出一個讓你們滿意的價格。到時候你們拿著這些錢,置辦田地也好,買房也好,或者再開一家店,都是營生,都能保證你們日後吃穿不愁。”
這已經是他能給的最大的承諾了,原本是想低價,把鹵肉方子買到手,可如今錢掌櫃也把目光放在了鹵肉方子上,他就勢必不能喊出過低的價格,平白讓對方撿便宜。
錢掌櫃不甘示弱:“我也同趙掌櫃一樣,不會讓你們吃虧。”就知道這個老小子也是為了鹵肉方子而來。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如意。
兩人已經開始互別苗頭,互看對方不爽。
原本鎮上便隻有兩家規模大的酒樓,偏偏兩家酒樓的位置還離得特別近。為了酒樓裏的賬目流水,兩人不慕已久,恨不得對方明天就關門。
如今又因為一個鹵肉方子,兩人直接對上了,能對對方有什麼好臉色才怪。
江漁兒無奈攤手:“鹵肉方子隻有一個,你們卻有兩個人,這叫我賣給誰比較好?你們兩個都是大酒樓的掌櫃,我一個都得罪不起,賣給了誰,另一個勢必記恨於我,你們說這讓我如何是好?”
她倒不是真的怕他們兩個,隻是她沒有想過要買房子,總歸得有個借口才是。
趙掌櫃目光不善的看了錢掌櫃一眼:“老錢,咱們也是老朋友了,這個方子對我很重要你還是讓給我吧,我必定在心裏記你的好。”
錢掌櫃在心裏狠狠的呸了一聲,誰稀罕讓你記好,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讓他把鹵肉方子拱手相讓嗎?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老趙啊,作為朋友,我也不得不跟你開口了。這個方子是我東家指明要的,我也沒有辦法,我若是不能將方子買到手,東家對我不滿,我的飯碗可就保不住了,我們既然是朋友,想必你也不忍心看我被東家辭退吧?”
兩人互不相讓,互瞪著對方。
江漁兒站出來做和事佬:“二位請聽我一言可否,你們是朋友,又身處不同的酒樓,若是為了一個方子影響了交情,那豈不是我的罪過?我這裏有一個辦法,你們聽聽可不可行?”
“什麼方法?”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鹵肉方子隻有一個,但是鹵肉卻是應有盡有。方子我不賣了,但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合作。從此以後我不來鎮上擺攤賣鹵肉,而是把鹵肉賣給你們,你們再拿到酒樓裏賣,這樣既不會影響你們做生意,我又能把鹵肉賣出去,你們看可好?”
江漁兒笑眯眯的說出了她所謂的辦法。早在昨日她就已經設想過今日會發生的事情,畢竟她的攤子離兩個酒樓都很近,沒道理酒樓的掌櫃會放任她在這裏分薄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