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收網了

這邊香卉幾人眼睛瞬間一濕,猛點頭道:“咱們都沒事,主子這個時候您怎麼能……”

“真是令人感動的主仆情深一幕啊。”陸華蘭譏諷的說道,臉上帶著冷笑,“那今天就成全你們好了,原本上次你們就能同生共死的,不過讓你們多活了這麼久。”

孟逸辰好像一瞬間釋然了般,隨便找了一把紫檀木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詢問般的道:“人家都說陸華兮能言善辯,口才了得,今日算是真正的領教了,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那又如何?哈哈……現在本王要你死,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勸你最好識時務,否則真的惹得本王不悅,對你可沒有好處。”

說著,他的眼睛還威脅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一旁的陸華蘭見陸華兮沒有理她,心裏恨恨,“陸華兮你除了一張臉占優勢,還有什麼?”

這也是陸華蘭一直不甘甚至嫉恨的原因之一。

“今天就算你再如以前那般跪地求饒,我也不會再放過你了,你可不要怪嫡姐我心狠手辣。”

陸華蘭說著高傲的揚起下巴,“說起來,我很久沒有聽到你對我苦苦哀求的聲音了,不如你現在求饒,我心一軟讓你和你肚子裏的孽種死的痛快一點。”

一度任自己打罵的人,不但害死了自己的母親,還借助太子翻了身,如今還想要做未來的皇後?

哼,也要問問她答不答應,還要看看有沒有那命享!

一旁的初語卻是目光灼灼,眼裏湧動著瘋狂,發出一陣沙啞刺耳的狂笑聲。

陸華蘭嫌棄的瞥了她一眼,“陸華兮,你說季元修會不會為你隻身犯險?你說他會不會為了你舍棄皇位?”

陸華兮一直靜靜的聽著,看著,一點都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隻是那雙好看的眸裏氤氳出點點碎碎的笑意,微微向身側一直沒有動的內侍打扮的男子掃了一眼,撇撇嘴道:“真沒意思,該收拾的收拾了吧,我有些累了。”

隻這麼一句話,房裏的所有人麵色都是一變,定睛一看,大吃一驚,驚駭出聲,“季元修?”

尤其是孟逸辰,猛然的站了起來,雙眼如利劍般射向一直身著內侍打扮垂著頭的季元修。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季元修緩緩地抬起了頭,站直了身體,那種毫無存在感蕩然無存,被他有意收斂起來的氣息釋放出來,瞬間風華大盛,那雙妖冶的眸裏凝起片片寒芒的從已經傻掉的陸華蘭和初語臉上掃過。

隻那麼一眼,讓原本勝券在握的陸華蘭還鼻孔朝天睥睨般的看著陸華兮這邊的,隻是太過突然,整個人好像被定身了般,臉上的得意和初語如出一轍的凝固著。

他們誰也沒將內侍打扮的季元修放在眼中,以為就是一名不起眼的內侍,最多也就是弋秋的屬下,因為他垂著頭,隻看到白淨的下巴,所以真的沒當回事。

哪裏會想到季元修親自跟著陸華兮一起犯險?

其實季元修和弋秋就是趁著如魚和周福去敲暈梨月的功夫,將周福的心腹內侍換掉的。

周福和如魚想要將人順利的運出皇宮哪裏是那麼簡單的?

就是層層盤查都過不去,別說出宮了。

可以說一個不好就身首異處,做賊的就沒有不心虛的,二人雖然表現的鎮定,可眼裏的倉惶若不是季元修有意,他們早就露餡了。

另一個就是周福和如魚都將所有的心思放在陸華兮的身上,所以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的心腹已經被換了。

季元修和弋秋是什麼人?若不想讓人注意到簡直太簡單了,更別說還有意將氣息收斂起來,在這種情況下二人發現不了也正常。

至於周福這顆棋子,季元修一直沒動他,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周福一直以為在盛王府那麼久掩藏的很好,其實早就暴露了。

一直以來,想讓他知道的,他自然能知道去給他的主子報信,不想讓他知道的,他什麼也發現不了。

幾乎是下一瞬,季元修上前幾步,站在了陸華兮的身前,“孟逸辰,這一局本宮為你設了很久,今天終於可以收網了。”

好似一個信號,就在刹那間,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同時慘叫聲也不斷傳來,這大殿空曠還帶著回音,就有些讓人更不舒服了。

“季元修你!”孟逸辰震驚的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哪裏還有剛剛的那份閑適?

“季元修……”一直看笑話的孟岱也喃喃一句,為了今天可以說運籌帷幄了很久,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兩年前就秘密縫製好的龍袍,坐上了龍椅,選擇今天也是再三斟酌出來的渾水摸魚的結果。

一切都很順利,陸華兮被劫持了,這不是萬無一失了嗎?

可外麵那是什麼?

孟岱喉嚨發幹,後背冷汗津津,隻僵硬的坐在龍椅上,臉上的意氣風發褪了幹淨,隻剩下一片煞白煞白的隻傻傻的看著眼前的變故。

陸華蘭臉上的血色褪盡,連腿都軟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隻有初語眼中閃過絕望,她清楚的知道完了,再也沒有機會了,大勢已去,突然,她張著嘴仰天似乎是在狂笑,可卻一點聲音也沒有,又似呼是悲的流下了串串淚珠。

在季元修那無波無瀾的目光看向她的時候,她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就向著陸華兮衝來。

有季元修擋著,她哪裏會碰到陸華兮一根汗毛?

還有一丈遠的時候,季元修一劍穿透了她的身體,可她的雙眼卻是帶著蜜意般的笑看著他緩緩地跪倒在他的腳前。

那目光裏說不出是釋然的,還是滿足的仍舊看著他,在季元修抽出劍瞬間,她才閉上了眼。

季元修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同時從各個門口衝出了手持弓弩還有長劍的蒙麵黑衣人,周身帶著鐵血的氣息,紛紛對準了孟逸辰父子。

孟逸辰眸光裏閃爍著不甘又絕望的恨意,一動沒動。

大勢已去,恐怕季元修連與他同歸於盡的機會都不給他,他緩緩的轉頭看向孟岱,“爹,我們現在可以去找祖父了,祖父會不會罵我們沒用?”

“怎麼會?所謂樹倒猢猻散,他自己先倒下的,怎麼能怪我們?兒子,別怕,爹陪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