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初尚心裏一灑,看著承安帝的眼睛理所當然的道:“我南楚的公主也隻有大盛的太子才能配得上,要聯姻之人自然是大盛的盛王殿下,難道……陛下還有其他的打算?”
“國師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哈哈……”
二人的目光相碰,隨即同時朗笑起來,隻是承安帝的笑並未達到心底。
其實承安帝心裏對這位神秘的國師心存敬重的同時還是很感激的,尤其是在自己無力的時候,他的大皇子有他極力護著,才造就了今日的盛王。
而元修畢竟有南楚的一半血脈,自然也是希望元修成為太子的,承安帝如此說也是有意為之,試探一下南楚的心思。
可是南楚如此毫不避諱,讓他很是不喜,南楚想要做什麼?想要做第二個孟國公?
不管承安帝心裏如何,可麵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朕心中的最佳人選自然也是元修,現如今元修威望最高,隻是……”
南楚國師眼神一閃,“陛下難道有何為難之處嗎?”
“隻是我大盛盛王已經有王妃了,這……”承安帝麵現為難,他的確有些顧慮,自己兒子的性子,他豈能不了解?尤其是他們夫妻鶼鰈情深……
他的確有拆散二人的心思,可用這樣的方式,怕逼急了自己這個兒子,父子多年,豈能不了解他的性子,若是逼急了元修,他真做出什麼激烈的事來,倒時聯姻不成,反而破壞了兩國之宜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陛下還是如以前那般瞻前顧後,試想,哪位天下之主不是後宮佳麗三千?再說,現在的盛王妃可是戴罪之身……”
幾乎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承安帝心裏一動,是啊,戴罪之身,到底如何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但同時,他也被那句瞻前顧後而覺得很沒麵子,當即冷哼一聲,“朕還是皇帝!”
南楚國師聞言頓時露出釋懷的笑意,“皇帝陛下英明。”
“哈哈,國師請坐,今夜,我們定要開懷暢飲,不醉不休,這些事不急,我們促膝詳談,好事多磨嘛哈哈……”
有國師出現,承安帝對季元修也就不擔心了,畢竟國師的醫術天下無雙,可以說,有著起死回生的本事,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如此,讓他吃些苦頭也是不錯的。
陸華兮進過天牢,進過夜廷,如今又進入了宗人府,想著想著,她自己都笑了起來,哪裏也沒有高級到哪裏去,不管在哪兒,都是坐牢。
窩在她身旁的香卉聽到她的輕笑聲抬頭看向她,見她真的在笑,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心裏一跳,頓時一驚一乍的抱著她的手臂急急的道:“主子,您,您這是怎麼了?您可別嚇我啊。”若是正常,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陸華兮側頭看了她一眼,“你在擔心什麼?我沒瘋,也沒傻。”
被她一眼看穿,香卉倒是一下就放心的鬆了口氣,沒瘋癲就好,隨即,她又犯愁起來,“也不知道王爺想到辦法沒有,我們都在這裏半個月了。”
陸華兮側頭看向一旁的牆壁上的記號,這幾天,每過一天,她都要在牆壁上劃上一道,是啊,都這麼久了,二十天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將我們曬在這裏,沒有動刑,也沒有放我們,恐怕是在逼迫他吧。”陸華兮說到這裏的時候,眸光裏閃過一抹犀利。
,就如她說的那般,沒有動她,也沒有放她,定然是在逼迫他什麼了,否則,早有個定論了。
不得不說,陸華兮經過了前世,比一般人想的會多些,思慮的也比常人全麵些。
就在這時,牢房的盡頭傳來腳步聲。
主仆二人同時看過去,令她們驚訝的是,來人竟然是太後帶著萬嬤嬤雍容而來。
陸華兮連忙起身請安見禮。
太後倒是顯得很是溫和,“好孩子,你受苦了,快快免禮,看看,這才幾天瘦了不少。”
“華兮還好,讓太後娘娘擔心了,還讓您屈尊來到這種地方。”陸華兮神色如常的垂眸說了一句。
太後隻當聽不出她話裏的奚落之意,微微回頭看了一眼萬嬤嬤,萬嬤嬤上前打開了牢門,以便太後進去,在進來之前,並未讓牢頭和守衛們跟來,隻要了鑰匙。
太後進去後握住了陸華兮的手,又打量了她片刻,這才道:“你不問問元修嗎?”
陸華兮抬起眼坦然的看著她道:“太後娘娘想說,華兮自然知道,若是太後不想說,華兮問有用嗎?”
她沒說的是,季元修在外麵,最多也就是承受著皇帝的施壓,別的,她還真想不出來。
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理解他這麼久沒有來,沒有動靜,她理解他的無奈和無力。
皇權麵前,除非你沒有弱點,除非你大權在握,才有囂張霸道的權利。
其實太後對陸華兮的印象真的很好,又有意將她留在身邊了解她那麼久。
沒錯,她就是想要了解她是什麼人,是否堪當大盛未來的皇後,然而她接觸下來發現,她堅毅,果敢,還有驕傲,若是做個臣妻足以輔佐自己的夫君青雲直上,可若是當大盛的皇後,卻絕對是個不合格的皇後。
因為她的驕傲和烈性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夫君有絲毫的背叛,這是致命的缺點。
所以,她在思前想後才有了王太醫為她請脈那次。
那次她主要看她是否有孕,說是擔心皇後喪其有孕讓人彈劾季元修,其實她自是有自己的目的。
此刻看著她平靜的麵色,以及眼中有著了然的神情,太後在暗讚她通透聰慧的同時暗歎了一聲,抿了下唇角直言道:“哀家是可憐元修苦苦哀求,,這才來這麼一趟。”
陸華兮眼中頓時綻放出華彩,“元修他……”
太後將她的神色看在眼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不是很好……”
“他,他怎麼了?”不等她說完,陸華兮一下就急了,哪裏還有剛剛的淡定?
對於她這一表現,太後心中滿意,“他為你在昭和殿門前跪了一天,那天恰逢大雪紛飛,直到跪到失去了意識,他這二十幾年過的如何,想必你也知道,身體底子並不是很好,就算有南楚國師為他調理,隻能如常人般的表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