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 他的無奈……

直到初語離開了良久,安王才上前將那瓶藥握在手中,麵色有著令人心悸的猙獰,低低的笑了幾聲,如同呢喃般的道:“本殿要一點一點的將所有失去的奪回來,本殿要讓那些所有對我不起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盛王府容辰苑。

盛王正靜靜地坐在長案前下棋,自己與自己下棋,他很久沒有這樣做了。

可以說,自從有了那個小女人後,他就不曾這樣做過。

麵色平靜的如一泓清潭,可是他越是這樣,越讓侯在一旁的文嬤嬤心裏沉重不已。

殿下表麵有多平靜,就代表著他的心中有多麼的波濤洶湧,自家殿下什麼樣子,再沒有比文嬤嬤更加了解的。

好不容易有了王妃後,主子和常人沒有什麼不同了,如今這樣,主子又有往偏路上跑去,她怕啊。

也足以證明主子的心亂了,也是,換成誰恐怕此刻也難以平靜,畢竟宗人府是什麼地方?

在大盛來說,宗人府就是那閻王殿,隻比夜廷更瘮的地方。

宗人府裏的人沒有心,更沒有人情可講,無情到讓人咂舌,若是在天牢和夜廷以及宗人府三個地方做個選擇的話,所有人寧願選擇天牢,甚至連宗人府幾個字都不願意提及。

王妃被皇帝給發落到了那裏,就算是鐵嘴鋼牙怕也難以承受,想要囫圇出來恐怕不易,主子不急那是假的。

可如今的皇上還是曾經的皇上了嗎?

她實在想不通皇帝會這麼輕易的相信了安王的鬼話,可就信了,而她們這些人隻有著急的份,什麼都做不了。

外麵一陣響動,文嬤嬤忙走了出去,很快,弋秋走了進來,在季元修耳邊嘀咕了幾句。

季元修下棋的動作頓了頓,轉而嘴角勾起一抹令弋秋心裏一冷的笑意,“她是當本殿沒有底線了嗎?”

弋秋知道,主子這句並非需要他來回答,隻是等著他的吩咐。

“初語,初語……“

季元修一連說了兩遍,隨手扔了棋子,起身踱步起來,說不犯難那是假的。

就算他有千般手段,可他就算不看別人,還有看在師尊的麵子,也要網開一麵,可她就看重了這一點才如此的肆無忌憚。

這種被動,真的讓他厭惡透了,季元修的手鬆了緊,緊了鬆了片刻,踱步到了窗口,“華兮……”

這兩個字,被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叫出口的。

而此時的陸華兮的確在受著煎熬,不是她自己受了刑罰,而是對方在用香卉做要挾。

自從進入了宗人府,開始對她進行了一番審訊,陸華兮沒做過,自然不會承認。

可是那名宗令卻一聲令下,用香卉的生死威脅。

香卉對陸華兮的意義不言而喻,她是個識時務的人,哪裏能眼睜睜的看著香卉受苦?若是自己的妥協能保住香卉的命,她一點都不介意妥協。

隻兩天的時間,陸華兮就招供了,香卉抱著她嚎啕大哭,“主子,您怎麼那麼傻?奴婢死就死了,爛命一條,您怎麼能……”

陸華兮坦然的一笑,“你才是傻的,就算你沒命了,你以為他們就沒法子了?誰不知道這裏是京都的閻羅殿?”

香卉不死心的連滾帶爬的跑到牢門前尖聲道:“是我,是我,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對安王妃的不要臉生氣,趁著主子不注意將安王妃推下去的……”

少女的聲音尖利,整個牢房都帶著回音,可能吵到了牢頭,提著鞭子過來怒喝道:“閉嘴,再吵吵,就大刑伺候,讓你沒精神再開口。”

陸華兮將香卉拉回去,捏了捏她的手,“別嚷嚷了,沒用的,隻會讓自己皮肉受苦,你現在身上還有傷呢。”

香卉頓時哇的一聲絕望的哭了起來。

隻兩天的時間,盛王妃招供的供詞和折子就交到了承安帝的案頭上,承安帝看過之後,怒不可遏的一把就將那折子甩到了季元修的麵前,“你看看,你的好王妃到底如何的心狠手辣。”

季元修麵不改色,就連那折子看都沒看,“這種屈打成招的東西父皇就輕易相信了嗎?兒臣的王妃什麼性子,兒臣清楚的很,她不屑做出這種事來。”

“屈打成招?你的王妃連油皮都沒傷到如何叫屈打成招?”承安帝對季元修的態度很不滿意,高聲喝了一嗓子。

到了這個時候,季元修清楚的知道,就算他磨破了嘴皮子,父皇都不會相信了,他跪在了地上,“請父皇親自審理,這件事絕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

“元修,父皇對你寄予厚望,你豈能因兒女私情如此跪在朕的麵前?”承安帝是痛心疾首的說完這句的。

自己這個兒子有多驕傲,他如何不知?

可如今,他卻為一個女人跪在自己的麵前,這讓他極為的失望。

“父皇,這不是兒女私情,而是那人是兒臣的王妃!”季元修斬釘截鐵的說完,抬起眼認真的道:“這件事是安王的陰謀,他是在報複……”

就在這時,隻聽到外麵傳來安王的聲音,“父皇,元齊求見。”

“進來。”承安帝沒好氣的揚聲一句。

很快季元齊走了進來,“稟父皇,兒臣已經準備好了。”

承安帝的怒火終於稍稍平息了些,麵色也緩和了些,“記得,能安撫便安撫,若是安撫不了,就……殺之!”

“兒臣曉得。”安王抱手應了一句,心裏卻冷笑,殺雞取卵這種事,他還會做嗎?

而皇帝麵色陡然轉冷,“但翡瑟必須要帶回來!”

“是。”安王應完之後,看了季元修一眼,抱手道:“父皇,兒臣也聽說了宗人府那邊的動靜。”

皇帝擺了擺手,“你說的不錯,沒想到陸華兮如此的狠辣,她心裏又恨,對孟蓮月出手也就罷了,可沒想到連無辜的梨月都不放過,是可忍孰不可忍,簡直無法無天,朕不會繞過她的。”

可安王卻“兒臣,兒臣之前情緒失控,可如今蓮月已然這樣了,相信盛王妃她不是……”

“你想給盛王妃求情?”承安帝當即就是一聲,可目光卻是看著季元修,那意思十分明顯,你剛剛不是還說你王弟再報複?

如今你可覺得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