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他說,痛嗎?

陸華兮本是那種沉穩要強的性子,就算受再大的傷,也不會哼一聲。

就算曾被親人還有在意的人傷害也沒有落一滴眼淚!

因為弋秋曾告訴過自己,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隻能證明你的懦弱和無能。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那股委屈還有被他如此緊緊的抱在懷裏,明明感覺到了被珍惜的,可她的眼淚怎麼都控製不住。

尤其是他溫柔的哄拍著自己後背的那隻手,仿佛將她前世今生的委屈都給拍了出來似的,怎麼也停不下來。

季元修聽著她的哽咽聲,心一下就亂了,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尤其是見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哭的像個孩子似的,讓他手足無措起來。

活到現在,他也沒有哄人的經驗,完全憑著本能,慌了手腳之餘,他頓時吻住了她。

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果然見效,讓他頓時信心大增,本打算淺嚐輒止,可誰知竟然吻著吻著吻著卻自己先迷失在這麼久的思念裏,令他忘了初衷。

可是陸華兮卻完全驚呆了,她在傷心好嗎?她現在很難過好嗎,他在做什麼?

這個時候占自己便宜?

她的嘴還疼呢好不好?

隻這麼愣神的功夫,那人竟然得寸進尺起來。

幾乎突然的,她哭笑不得起來,頓時抬腳就踹。

可她忘記了,現在的季元修武功盡失的事,沒想到那麼輕輕一腳竟然就將他給踹了下去。

季元修正在投入到都找不到自己的時候,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瞪著對方。

等發現自己在地上的時候,季元修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臉當即就是一黑。

陸華兮心虛不已,福至心靈的當即先發製人,怒瞪著他,用目光質問他,你到底在做什麼?

季元修見她那小眼神飄忽不定的,轉瞬明白過來,忍不住一陣嗤笑,但好在她總算不哭了,心裏鬆了口氣,雖然自己狼狽了些,但好在她不哭了,卻也難免尷尬,俊臉一紅,摸了摸鼻子,“那個你餓不餓?”

“我飽了。”陸華兮氣嘟嘟的說了一句,被他都氣飽了,還餓什麼?

季元修聽著她那孩子氣的話,瞬間逗笑了,趁她沒注意的時候,在她的額際就是一吻,“我去給你拿衣服。”

看到他腳步輕快的走出去,陸華兮頓時一陣竊笑,還是自己聰明,不然以他的性子,被踹了,豈能放過自己?還不知要怎麼收拾自己。

但同時心裏頓時溢出了絲絲的甜來,忍不住咬住了唇。

隻是片刻,她就冷靜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地隱了去。

季元修拿著一疊衣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這樣的神情,頓時心裏一緊,“阿兮,你怎麼了?”

“元修,我現在還不宜露麵吧?不如我還以吳先生……”陸華兮真的為他著想,也是以大局考慮的,所以才有所顧慮。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元修給打斷了,麵色也是帶著冷意,“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我給了你就這樣一個無能的印象?”

陸華兮嚇了一跳,開玩笑,她可從來沒覺得他無能,連忙解釋道:“元修你先別生氣,先聽我解釋,我是不想給你增添麻煩和負擔,你想現在雖然孟國公不在了,可宮裏有皇太後和皇後,宮外有手握兵權的南境王,還有一個變數那就是初語……若是我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皇後還有太後定會拿此做文章……”

季元修當即冷笑一聲,不疾不徐的道:“你如此為我著想,我定然高興,可阿兮,你要記住,既然你是本殿的人,我自然會與你共進退,況且我也不是那種迂腐逞強之人,若是如此好欺怕也活不到如今,我季元修的人,就沒有見不得人的。”

這一刻,他臉上有著讓人著迷的張揚的自信,身上那份貴不可言的矜貴之氣讓她無法懷疑,咬了下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季元修哪裏不明白她心中的顧慮?頓時坐回榻上將她拉在懷疑,“我知你顧慮她背後的勢力。她的父親國師,也是我的師傅,他也是明事理之人,定然不會任由她胡鬧的。另外,就算國師偏她多一些,可你不要忘記了,南楚皇可是我的外祖父,你還不知道吧,我的生母已經被我和父皇暗中送回南楚了,隻待一切塵埃落定再回來。至於你弋秋已經將你和初語的誓約,嗬,你看我可在意那些?不要告訴我,你會相信那些令人可笑的東西,若是我如此不堪一擊,也不值得你愛了對不對?”

陸華兮心裏說不出是喜還是甜,如貓兒般窩在他的懷中,任由他如哄孩子般的一下下的輕撫著她的後背。

這一刻,她有著一種從未有的安全感讓她心裏滿滿的,輕聲的道:“元修,以後我們相互信任,不許有絲毫隱瞞了好不好?”

季元修垂眸看著他的小女人,因她剛剛哭過,眼睫上還帶著些許的濕意,聲音裏也帶著濃濃的鼻音,可是他的心卻是從未有過的軟,親了秦她的側耳,輕聲道:“好,以後你有事就對我說,不可以再如這次這般自以為是,若是再發現一次,可是要受懲罰的。”

說著,他想起了昨夜,頓時憐惜的道:“還痛不痛?”

陸華兮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就要掙紮,卻被他緊緊的環住她,不讓她動彈分毫,“你害羞什麼?我現在可是你名正言順的夫君了,你知道為了這一天我忍了多久嗎?你可知道我又忍的有多辛苦?就是因你對隱樓那般恨,所以一直不知該如何向你解釋。所以,我也是在等,等你心甘情願的交給我那天,也怕你因此後悔,還有,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為什麼那般恨隱樓,又知道那麼多隱樓的事?”

聽她提起,陸華兮不再掙紮了,尷尬也同時消散了無影無蹤,推開他,在他不明所以之下瞪著他道:“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

季元修以為她要告訴自己什麼,沒想到卻是這般,如畫的臉上當即就是一黑,宣示主權般的道:“我是你夫君,你身上哪裏我沒有親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