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華兮沉思了片刻,“我猜想應該是南境王的主意,哼,九公主怕也是南境王派去的。”
"怎麼可能?九公主天真爛漫,心思單純,況且王爺一直對九公主愛護有加,她不會如此糊塗的。"浮光心裏在吃驚的同時,也不信。
陸華兮冷笑一聲,“一個為愛已經癡狂到沒有了自己的女子,有什麼不可能的呢?又被人誘導著,也不足為奇!況且皇家的人真的若是單純,怕是走就被人啃的渣兒都不剩了。”
陸華兮能如此理智又冷靜的說出這番話,也是被翡瑟寒了心,初初見她之時,她單純的好像一張白紙,冷清如她,都想留住她的這份單純。
可是後來,她漸漸的疏遠了她,也從孟逸辰回京後就變了,她日日費盡心思的就想見到孟逸辰,甚至不惜惹怒季元修。
可如今,她竟然聯合外人陷害一直愛護自己的兄長,這就不可原諒了,這不是單純,也不是糊塗,而是沒了底線的混賬!
二人一聽,神色各不相同。
弋秋沉思。
浮光左右看看,他性子本就浮躁,頓時著急的道:“王妃,那我們現在要怎麼救主子?”
陸華兮沒有回答浮光,而是問起了弋秋:“弋秋,在京的人手有多少?”
從客觀的角度上講,陸華兮說的很有道理,弋秋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此時隻能暫且相信她一回,見機行事,態度上比剛剛要好了很多,“沒有,都給殿下帶去了,殿下的身份可比什麼都重要,要不是因為你,我也會跟去,哼!”
陸華兮聽出他口吻裏的不滿,也不以為意,隻是眉頭微蹙沉吟了片刻,這才抬起頭道:“既然如此,我們今夜就出城。”
二人異口同聲,“今夜?”
三人功夫都是了得,想要不驚動其他人出城還不是難事,隻是費些功夫罷了。
馬匹早早的在城外候著,夜路難行,可是有準確的目標,三人快馬加鞭奔馳在茫茫的夜色中,耳邊隻餘呼呼的風聲,身上披的鬥篷被風吹的鼓起,在身後上下翻飛。
三人快馬加鞭奔馳了一夜,天色已然大亮時終於到了積水坡,累的馬兒隻打響鼻。
站在高高的山丘上,下方是一個盆底型的山坳,山坳裏長滿了一人高的蘆葦蕩,因地勢原因,下一點雨便存水,若幹年下來便成為了一個死湖,冬天就會凍上一層厚厚的冰。
春寒料峭,帶著冰的晨風凜冽如刀割,吹得早已風幹的葦葉陣陣刷刷之音不絕於耳,無端的給人一種蕭索之氣。
弋秋和浮光兩人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本以為會成為累贅,可沒想到,她卻一直打馬跑在前麵,想追都沒能追上她。
更令二人意外的是,她一個閨閣女子竟然連積水坡的路線都好像了然於胸似的,不免令二人刮目相看。
“隻要順著清明留下的暗記尋去即可。”浮光說完,隻是有些犯難道:“隻是,我們真的不用通知陛下嗎?我們可隻有三人。”
在出門前,浮光就提過,進宮通知陛下,官方得到的消息隻知道盛王失蹤,卻並不知詳情。
浮光的意思是進宮通知陛下,讓陛下調集人手營救主子,那樣也會萬無一失,可卻被弋秋阻止了,卻沒有說明原由。
隻是王妃卻沒有說話,此時,他也是想得到王妃的確認。
陸華兮淡淡的道:“你就敢保證皇上身邊沒有孟氏的人嗎?陛下倚仗孟氏多年,身邊很多人都是孟國公安排給陛下的,若是讓死忠於孟氏的人得了確切消息,豈能錯過刺殺的機會?那就不是營救,而是裹亂了。”
聽她如此說,浮光頓時了悟,“王妃說的是,隻是現在……”
弋秋隻在一旁看著,想知道她的打算,隻是心裏卻並沒抱有什麼希望,這很明顯的,隻要按照清明給的暗記尋去,然後伺機救出主子即可。
隻是卻見陸華兮目光盯著蘆葦蕩,幾乎就在一瞬間,眸光一片森寒,周身散發著令人畏懼的蕭殺之氣,她唇角微動,“我們先借個春風來個圍魏救趙!”
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她的這句,滿是茫然。
陸華兮卻沒有說明,而是當先打馬繞到了上風口處時才停下,對浮光道:“將蘆葦蕩點著了。”
火借風勢,風借火威,幾乎以看得見的速度蔓延開去成為了一片火海。
幾人迅速離開了此地,順著清明的線索追了過去。
隻是浮光和弋秋二人紛紛露出了疑惑,因為他們聽到了呼嗬著撲火的動靜。
後麵的二人目光裏滿是驚異的看著前麵的陸華兮,轉瞬弋秋追上她,忍不住開口道:“王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華兮裝傻,“什麼怎麼回事?”
若是之前弋秋還對她有輕視之心,此刻心中全是迷了。
陸華兮並沒有對他解釋的意思,前世這貨沒有絲毫狠辣的令人發指,她身上所有的功夫幾乎都是他教的,可能活下來也算是奇跡了。
他總說,隻有在生死麵前才能激發出人體潛能,才能磨礪出強大的靈魂。
,有些事,還真被陸華兮算著了,果然,她們在追到神來鎮的時候便失去了線索。
陸華兮將馬寄存在一鎮外的一個獵戶家中,幾人喬裝改扮進了鎮子。
晌午不到,鎮子裏人來人往的,男子居多,並沒有看到幾個女人。
也許是因他們三人都是生麵孔,不少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這讓陸華兮幾人也心生了防備。
見一強壯男子迎麵走來,滿眼都是要查問的意圖,陸華兮先行上前,對他打躬作揖,“這位仁兄,不知吳大叔家怎麼走?”
那漢子眼睛閃了閃,心裏讚了聲:好個俊美的小公子,雖然穿著破爛了一些,可這容貌卻比那位還美,轉而打量他身後的兩個大個子。
隻是看著也像是山溝子裏出來的,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都是畏畏縮縮的。
漢子放了點心,轉而問道:“哪位吳大叔?你們是他什麼人?”
這話看著沒毛病,可他卻問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