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你還想著他嗎?

兒子與侄兒如此親近皇後非常的高興,這也是她樂於看到的,又多說了一句,“你們這樣就對了,以後還是要多多親近才是。”

二人齊聲應了諾。

皇後的目光在兒子的臉上掃過,自從將陸華兮許給了兒子後,到底與自己隔了心。

這也是她非殺那妖孽禍水不可的原因,當然,這樣的私心,她又怎麼會說出來呢。

安王往外看了一眼,“夜黑難行,母後為何要這會出宮,萬一傷著鳳體可如何是好?”

孟後坐下後對他們道:“都坐下吧,一家人,不要拘著了。”

都分主次做好,皇後將人侍婢都打發了出去,就連平壬都被她揮退了。

神色裏多了一些凝重之色,頗為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還不是母後培養的那死士……”

安王當下就是一驚,“可是出了什麼亂子?”

見兒子如此,皇後頓時擺了下手,“這倒是沒有,可母後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既然沒出亂子,那母後又何必杞人憂天呢?”安王一下放心了些,無所謂的說了一句。

如此形勢,對他來說這天下之士,誰會傻到與他和母後為敵?除非是活膩了。

孟逸辰是領兵之人,想的要多一些,接過話道:“娘娘是憂心他們不受控製?”

這句話算是戳中了皇後的心事,讚賞的點了點頭,“不錯,本宮就是擔心沒了製衡,會令霧隱起了別的心思,到那時可真的就成了給他人做嫁衣了。”

安王皺眉,“母後會不會太看得起霧隱了?他就算有那心思,也沒那膽量吧,畢竟每月還要去您那裏取得解藥吧,您擔心的有些多餘了吧。”

“逸辰有話不妨直言,這裏都是自家人,不必有所顧慮。”孟後看到自家侄兒的神色忍不住問了一句。

心裏卻有些歎氣,一個兩個的也不知怎麼被父親給教的,都被規矩給綁了似的,這麼見外。

孟逸辰恭謹的坐直了腰身,“回皇後,微臣以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才是穩妥。”

皇後無奈的搖頭而笑,“你呀,這個和管理你那個軍隊是不同的,這裏麵沒有人情可講,他們隻是本宮精心打磨的利劍罷了!”

孟逸辰的確煩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今天來也不過是見妹妹的,過幾日就要回南疆了,也是來和妹妹告別。

可是卻被安王拉著喝酒,實在推脫不得,這才有這一幕。

知道人家母子倆要說體己話,孟逸辰本打算識趣的告辭。

沒想到皇後娘娘倒是體諒自己,對外麵道:“去請安王妃過來,本宮也有些日子沒見到她了。”

孟逸辰心存感激,要脫口的告辭也收了回去。

皇後看了他半晌,有些自責的道:“本宮突然想起還抱過你,那時你剛過百天,還哇哇大哭呢,想起來就好像是昨天的事。”

一旁的安王頓時噗笑出聲,戲謔的笑看著孟逸辰,“母後,這樣的事您還是不要說了吧,看看他臉都紅了。”

孟逸辰的確有些難為情,“姑母的記性還真好。”

皇後頓時露出了歡喜的神情,“本宮總算聽到你叫了聲姑母。”

很快,孟蓮月神色急切的走了進來,見氣氛相當的熱絡,一向不怎麼愛笑的兄長都麵帶溫笑,她心裏歡喜,麵上依舊保持著她的淑女風範,上前疾走疾步恭敬的行禮,“見過母後,見過南境王。”

“好了,就你的禮數那麼多,過來坐下,時候不早了,陪你兄長說幾句話吧。”

“諾。”

孟蓮月起身走到皇後的下手位置,跪坐在旁道:“兒臣不知母後來了,有失遠迎,還請母後不要見怪。”

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皇後心中倍覺溫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大了起來,意有所指的看了她的腹部一眼,半真半假的道:“你呀,不要光在這裏和本宮耍嘴皮子,若你真有那孝心就給本宮生個孫兒出來,比什麼都讓本宮欣慰。”

其樂融融的氣氛瞬間被孟皇後一句話給說的凝固了,那對夫妻的臉上同時閃過不自在。

尤其是孟蓮月,心中苦澀的她紅了眼圈,但良好的修養讓她並未顯出來什麼,因垂著眼,讓人以為她隻是害羞了。

孟逸辰卻敏感的發現了,起身道:“臣過幾日就要回南疆,明早還有很多的事要準備,就先行告辭了。”

皇後神色如常的對孟蓮月道:“蓮月,你去送送你兄長,本宮與安王說說話。”

這是給兄妹二人說幾句貼心話的機會,大家都是聰明人,自是明白的,都是對皇後感激的謝過。

安王府與盛王府的低調的大氣相比那就顯得豪奢氣派的多了,盡管夜黑如墨,可那一盞盞懸掛著的宮燈下卻將安王府的一切照的分外清晰。

亭台樓閣環繞,小橋流水,異石假山相連,即使是冬季也能看到稀奇的種類的花木,這樣的高調氣派可天下間也隻有安王府敢這麼明目張膽了。

宮人分別挑著燈籠走在前後,都有意與這對兄妹拉開些距離。

兄妹二人走的很慢,良久,孟蓮月才輕聲道:“兄長為何走的這樣急?”

“年關將近,南境事務繁雜,不回去,那些個兔崽子非稱了霸王不可。”孟逸辰畢竟是男兒,情緒不可能如自家妹子那般露出什麼情緒來。

孟蓮月眼睛發澀,“蓮月真不想兄長走……”

孟逸辰剛要抬起手想要如她小時候那般摸她的頭,可一下就想起了,她現在的身份不同了,而且也不再是小丫頭了,頓時感慨的笑了一聲。

“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

但他的話語裏那寵溺卻是毫不掩飾的,見她隻是垂眸不語,他臉上的笑也漸漸地收了起來,猶豫了一瞬才問道:“你……心裏還有他?”

隻這麼一句,孟蓮月猛然慌張的張望起來,責怪的叫了一聲,“兄長!”

“好好好,我不說了就是,咳……”孟逸辰連忙討饒,輕了輕喉嚨意有所指的道:“現在可是安王妃了,過好自己的日子才要緊,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還是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