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看向這個成年的嫡子,隱隱知道知道他的心裏也因他的母親的事再責怪自己,但好在還算沉穩,否則他真的該頭疼了。
如今雖然很多事已經放手讓他去做,可還有些事,他不能將兒子拉下水!
所謂知道的越多,對他越沒有好處……
想到這裏,陸平有些泄氣的長歎一聲,疲憊的揮揮手,“沒事……對了,你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為父有意與京兆尹聯姻,雖然門戶……”
陸華玉聽到父親的話當即心裏一跳,忙打斷了父親的話,“父親……兒子有中意之人。”
“哦?不知我兒看重的是哪家的千金?”
陸平倒是有些詫異了,想著最近他都參見了什麼詩會……
陸華玉其實他早就想與父親挑明,可他又擔心發生什麼他無法控製的意外,可到了此刻若是不說怕是倒時候會真的委屈了她……
陸平眯了眯眼,心裏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怎麼,那女子的父親是幾品官?”
良久,陸華玉才下定決心,轉眼看向父親的眼道:“兒子看重的不是什麼千金,她隻是一個小戶女……”
“噗……你說什麼?”陸平剛剛喝道嘴裏的茶一口噴了出來,當即將茶盞往桌上一放瞪著眼道:“你再說一遍!”
“兒子要娶她為妻!”
“放肆!你腦袋裏被人塞了野草嗎?我堂堂丞相府的大公子竟然要娶一個小戶女為妻?你再想什麼?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嗎?”
“小戶女怎麼?她模樣俏麗,溫柔善良,有什麼不好?”
“好什麼?”陸平瞪眼,轉眼退了一步道:“這樣吧,你若真放不下就讓她做個妾氏也無可厚非,妻室就別想了。”
“父親,我……”
“好了,就這麼定了,我累了!”陸平捏著眉心轉身將自己扔在了靠坐裏。
陸華玉還想再與父親爭取一二的,可他突然看到父親滿臉的倦意,一時有些不忍便想著等等再說,便敷衍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片刻,陸平放下了手,眼中一片陰沉,“來人。”
長風從外麵閃了進來,“主人。”
“去,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平眸裏閃過利芒,“還有,我還要知道那個小戶女到底如何勾引的大公子的……對了,再給我查查二公子那個混賬最近在做什麼,整日裏連個影子也見不到。”
“諾。”
三日後
早吃過了早飯,丞相府的女眷們便穿戴整齊,隨時可以出發前往皇宮赴賞花宴,隻是陸華蘭卻是遲遲沒來,小薛氏依舊好脾氣的笑著道:“我們再等等我們家的二小姐,可能是正在梳洗打扮呢。”
陸華顏忙附和的道:“是呀,二姐姐向來對自己要求高……”
陸華兮隻站在窗口萬看著外麵不接話,以她對陸華蘭的了解,恐怕不會來的。
左等右等,眼瞅著就要耽誤了時辰,燕萍匆匆的從外麵進來回稟道:“夫人,二小姐她,她已經坐著車出了門……”
陸華兮微微勾了下唇,麵色恢複平靜轉身時,隻見小薛氏的眼裏閃過一抹極快的厲色,轉瞬即逝,讓人難以捉住,起身道:“好了,時候不早我們走吧。”
陸華顏和陸華兮誰也沒說話,默默地起了身跟了上去。
出門小薛氏卻連頭都沒回吩咐道:“燕萍留下吧。”
陸華兮從她的身邊走過,見她的雙眼裏蓄滿了淚卻拚命的忍著並未落下來。
薛氏去了後,她成了無主的,很快,小薛氏就嫁進來了,為了表明自己的大度,將她留在了她的身邊,可曾經的大丫頭,行著二等丫頭的事……讓她的心裏豈能不難受?
皇宮位於整個盛天城的中心點,占地麵積廣袤,東南西門四道宮門筆直的通往四個城門,而周圍則居住著達官顯貴們的府邸,外圍則是平頭百姓們的民居。
丞相府雖說離皇宮的東門很近,但也是有一段距離的,況且再沒有走著進宮的道理,陸家的馬車趕到東門的時候,宮外已經停放了不少的馬車,更有不少的侍從等候在自家的車旁,而馬車的停放也有著嚴格的等級要求,丞相乃是朝中一品大員,停放的靠前一些。
陸華兮姐妹跟著小薛氏下了馬車,發現旁邊停著另一輛有著陸家標識的馬車,顯然是陸華蘭坐的。齙牙車夫討好的對著小薛氏點頭哈腰,很怕因此責怪了他們。
而小薛氏隻是點了下頭就往宮門的方向而去,從知道了陸華蘭單獨先行離開後,她不但話少了些,就連臉上的溫柔神情都有些勉力維持。
對於小薛氏而言,陸華蘭的母家畢竟還是姓薛的,所以她想著用不了多久,她就出閣了,沒必要和她較真,可她發現她還是太天真了,這位外甥女簡直當她是敵人,真是可笑至極。
她這是何意?
而此時的陸華蘭環佩叮當的盛裝打扮,身著芙蓉花紋逶迤拖地的粉紅色煙紗裙,與一名身著湖藍色折枝月季花裙裝的少女,穿梭在貴女之間,後麵緊跟著幾名丫頭婆子。
兩個人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顯然感情很好很是親密,隻是二人均是高傲的仰著插滿珠光寶氣的頭,和在場的貴女們一比倒顯得豔光四射的同時又不失風拂楊柳般的婀娜多姿。
陸華蘭,的心裏分外的痛快,她是堂堂丞相府的嫡女,想讓她與庶女們一道出門?那豈不是拉低她的身份麼?
她的容貌在眾女中屬於中上之姿,又經龔嬤嬤這個很會打扮她的,瞬間比平日豔麗嫵媚成了上上之姿。
毫無意外的情況下,過了今日她有可能就是安王側妃,什麼公主,郡主,還不是和她們平起平坐,甚至她們還得對著她行禮。
至於她的那個姨母,想讓她奉她為母?
那是做夢,她自然不怕得罪這位搶了母親位置的庶出姨母,既然同為庶出的,那由她帶著兩位庶女出門不是正好嗎?
一旁的龔嬤嬤本不讚成二小姐如此的,明明可以用很溫和的方式處理,可她卻如此的極端甚至張揚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