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退下。”楊擎看著對麵微笑的霓裳,眼光暗了下去,壓低了嗓音,緩緩說道。
“謝八皇子殿下。”霓裳心下一喜,立馬拜謝,像這種無聊的劇情,她才不想看呢,一天沒有休息了,還不如回去眯一會,轉了身又要離去。
“站住。”楊擎又是一聲低喝,霓裳腳下一頓,麵色變得難看起來,這是玩弄自己嗎?
“八皇子還有何吩咐,請一次性說清楚。”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
“本皇子是叫她走,而不是你。”楊擎伸出手指,指向自己身旁的紙鳶,眼睛定定的望著霓裳,像是要看到她心裏去。
啊?看著自己眼前修長完美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尖,紙鳶有些錯愕的睜大了眼,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試探性的又問了一句,“八皇子殿下,是……是叫紙鳶出去嗎?”
“還不快滾出去?”楊擎的耐心被這個傻乎乎的女人快給磨光了,豎了眉毛怒喝一聲。
“是是是,紙鳶遵命。”紙鳶被楊擎露出的猙獰麵孔給嚇破了膽,一把手抓緊領口,不讓裏麵的風光外泄出來,跌跌撞撞的從霓裳身旁跑了出去。
紙鳶奪門而出,客廳就剩下楊擎跟霓裳二人,半窄了眼眶,緩緩站起身挪到霓裳跟前站定。
修長的手指伸出,捏著霓裳光潔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眼裏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望進霓裳那勾人的桃花眼裏。
“你是在吃醋嗎?”
霓裳被楊擎說的話在原地怔了一下,隨即眼角彎彎,笑意淌出,不言語。
看著霓裳原本詫異的表情換成了淡淡笑意,看在楊擎眼裏仿佛就是一種諷刺,重重的甩開捏著的下巴,往後退了一步,怒瞪著霓裳,像是一隻即將發狂的獅子。
“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的?你說出來?”忽然又靠近了霓裳,抓住她的手腕,“還是說,你對我讓你進宮的事仍舊耿耿於懷?”
“霓裳並沒有對八皇子有任何不滿,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接受八皇子重新給的霓裳這個名字。”霓裳搖搖頭,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
原名雲裳,卻因為楊擎而死了一次,變成了霓裳,對啊,原來的雲裳死了,那個對楊擎百依百順的雲裳死了,現在活著的,站在楊擎麵前笑的女子,名字叫做霓裳。
“那你為何要說出那一番話?是因為李欣悅嗎?”楊擎幾近發狂,一雙眼睛變得赤紅。
霓裳淡然的看著楊擎這般模樣,心底冷笑著,劃過一絲黯然,若是他以前對自己能有這份心就好了,自己也就知足了,可惜,時光一去不複返,一切都太遲了。
要想讓楊擎身敗名裂,霓裳自認為自己還是不夠資格,除非拿到他的致命點,然後一擊必殺,讓他毫無反擊的能力,女人,財富,權利,唯一能治住楊擎的,怕隻有最後一個,權利了。
眼光閃了一閃,悄悄瞟了一眼還在等自己回答的楊擎,心下暗自揣摩。
現在與他撕破臉還為時尚早,不如先跟以前一樣,對他百依百順,博取到他的信任之後,再探聽他的機密消息,到時候……
“沒錯。”微垂下頭,語氣有些失落,但事實上,在楊擎看不見的角度,霓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你是吃醋我扔下你找她嗎?”果不其然,楊擎語氣頓時軟了下來,剛才那高漲的怒火也矮了半截。
霓裳輕輕點點頭,用手遮了嘴巴側過身去,肩膀輕微抖動,好似是哭了。
楊擎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女人還是在自己的掌控範圍裏,不論如何,霓裳參與了自己以前的太多計劃,若是她叛變了,這些事情被泄露出去,那可就不妙了。
扳過霓裳的肩膀,一手壓在她的後腦靠著自己的肩膀,柔聲解釋道,“李欣悅來找我,隻是為了公事而來。”嘴角化開一抹冷笑,公事?怕是不安什麼好心刺探敵情來了。
“真的?”霓裳聞言將頭從楊擎懷裏露了出來,一雙桃花眼早已蒙上了淡淡的水汽,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了心尖都在顫抖。
“自是真的,”霓裳梨花帶雨的模樣徹底讓楊擎卸下了心防,淡笑一聲,又重新將她的頭按回胸前,“再說了,李欣悅長得雖然說是姿色不錯,但是與我的霓裳一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有眼睛的男人都隻會選你不會選她的。”
霓裳被這一番話哄得是心花怒放,滿意的在楊擎胸前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終於將這爛攤子收拾結尾,楊擎垂眸看著霓裳如同貓兒一般的麵容,忽然眉頭輕蹙,手指婆娑著她的側臉,上麵有一處淡淡的紅腫,有些心疼。
“還疼嗎?”
“不疼了。”
扣扣扣……
“我得先出去一下,你回去休息休息,叫下人送些飯菜到你房間,然後早些休息,不必等我了。”楊擎朝門口處掃了一眼,見狼四衝他找找手,鬆開了懷中的霓裳。
“好。”霓裳也鬆開了楊擎,目送著他離去,心裏百感交集,心疼自己時的表情不似作假,那為何那時候拋棄自己卻是那般幹脆?果然還是你得江山更重要一些,不過,你注定是得不到了……
“主子,我有要事回稟。”狼四一身黑衣站在陰暗的角落裏,將身形掩去,淡淡的月光灑在地麵上,照印出他的一張臉,兩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臉上卻是少有的嚴肅。
楊擎回頭看了一眼客廳,見裏麵的人兒已經離去,又定眼看了會狼四,點了點頭,手臂豎起,衝著某個方向壓下。
“等等,回了石室再說。”
“是。”狼四抬腳跟在楊擎身後,一邊留意著四處的動靜。
走到一處隱秘的牆壁麵前,楊擎轉頭四下看了看,隨即抬手在牆上某處用力按下,麵前就憑空出現了一道門,轉身衝著身後放風的狼四招招手,率先走了進去。
石門關閉,二人消失在府內,一切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好似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人的幻覺。
“主子,您怎麼來了?”狼大剛辦完事正穿著衣服從自己房間走出來,結果就看見楊擎身後跟著個狼四走了過來,嚇得忙一把將褲子提好。
楊擎瞥了一眼衣冠不整的狼大,嘴裏輕哼一聲,沒有鳥他,倒是身後的狼四,難得的嚴肅表情,衝著狼大說道。
“大哥,快叫二哥三哥還有五弟出來吧,我今天聽到一個大消息。”
“好,我現在就去。”狼大利索的點點頭,挨個敲著門。
楊擎走到石室大廳,坐在石桌前,一手放在桌上輕輕的敲著,等待著眾狼集合。
“來了來了,主子。”狼大匆忙的跑了進來,找了個靠邊的位置站好,後麵跟了四個人,排成一排。
“狼四。”楊擎掃了一眼,見眾人站好以後,衝著狼四抬抬下巴。
“是,”狼四垂頭出列,整理了一下語序,緩緩道來,“我今天去賭館了……”然後兩個字還沒有吐出口,結果就被人在腦袋上揍了一拳。
“去賭館你還好意思說!”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石室裏來回飄蕩著。
楊擎長眉皺起,不悅的看向那個動手的人,“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額?不是不是,主子,我隻是教訓一下這混小子,整天去賭,也不怕讓人給打殘了。”
“三哥,得虧我今日去賭館了,不然這個大消息我還不知道呢。”狼四揉揉剛才被狼三打疼的地方,不滿的哧了一聲,“再說了,普天之下能打得過我的人屈指可數,怎麼被人打殘啊我?”
“廢話少說,講重點!”看狼三梗了脖子瞪著眼睛還想要再反駁些什麼,被楊擎用殺人的眼神給製止了,這幫家夥,隻要誰開個頭,立馬點火就著,停都停不下來。
“我今日在賭館聽到了有關寶藏的事情。”狼四飛快的將一句話說完,看著楊擎的臉色。
“可是前朝吳王的寶藏!”楊擎激動的站了起來,望向狼四的眼神跳躍著興奮的火花。
一個昏君十年的積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足以讓天下任何一個人為之心動。
“不錯,正是。”狼四點點頭,“說是吳王的貼身太監被人給找到了。”
“那人現在在何處!”楊擎已經抑製不住心裏的激動了,肩膀都因為太過興奮而顫抖著,眼裏散發出來的光芒,就好似許久沒有進食的野狼看到了一頭肥美的羊。
“額……”狼四忽然犯了難,撓了撓頭不敢去看楊擎的眼睛,“那人是被別人給偶然發現的,就在三關山,一個在前朝待過一段時間的人走著迷路了,誤打誤撞找到了那個太監,等他回過頭去叫人的時候,那太監早已人去樓空了。”
“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些個江湖渣子,就會壞我的大事。”楊擎一聽煮熟的鴨子飛了,立馬氣不打一處來,氣的在石室裏來回踱著,幾頭狼看的是大氣不敢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