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念,起床了西念。”輕靈的聲音宛若夜鶯歌唱,水潤的眸子不滿的看著還閉著眸的儒美男子。
沒有反應。
“楊西念!給我起床!不然我就紅杏出牆了!”李菀茗見楊西念全然沒反應,立刻火氣上湧,一雙美眸圓睜,貝齒輕咬紅唇。
忽的天旋地轉,李菀茗被人騰空抱起打了個轉,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誰剛才說要紅杏出牆的?我沒有聽清楚。”低沉磁性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敲進李菀茗的心裏。
李菀茗心砰的一跳,臉頰即時變紅,如塗朱丹,偶爾這般邪氣的楊西念,真的是讓自己沒有抵抗力。
“誰讓你還不起床的,”李菀茗沒有底氣的嘟囔著,“今天可是最後一天,是要去見皇上的。”粉拳在楊西念健壯的胸膛上嬌嗔一拍,撅起紅唇咬了上去。
嘶……楊西念倒吸一口冷氣,抱著李菀茗的雙臂不由自主的收緊,眼底跳躍著火花,熾熱的垂眸睨著李菀茗,像是饑餓的野獸看見了美食。
“額……趕緊穿衣服走吧。”李菀茗一看楊西念正欲化身為狼的眼神,立刻尋了個空隙從楊西念雙臂內逃脫,待到逃的老遠之後,才飛快的轉頭扔下這麼一句話。
楊西念無奈的搖了搖頭,兩眼望天,這個女人,大清早的撩起人的火卻又不負責的跑開,你還偏偏拿他沒辦法。
李菀茗趁著楊西念換衣服的空擋,一路小跑照著昨晚的記憶跑到了小木屋前,昨晚自己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難道楊擎轉了性?不會來消滅人證?
心下百轉千回之際,人卻已經來到了門口,正欲抬手推門,門卻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了。
“太子妃?”春花探出個腦袋看著李菀茗,春花也算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人,聽著門外有點動靜就準備開門出來看看,結果正巧碰到李菀茗站在門口,驚訝之餘還是回過神來讓李菀茗進了屋。
李菀茗進了屋子並沒有著急開口,而是趴在春花耳根處猛瞧。
“太子妃,別巴拉了,我是真的,李嬸已經換回去了,麵具也還給太子殿下了。”春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望天,拉開李菀茗在自己耳朵後麵亂抓的手。
“哦,早說嘛,害得我還找了這麼久。”李菀茗嘿嘿一笑,那樣子要多傻有多傻,看的春花又是一陣白眼,這麼傻的女人是怎麼當上太子妃的。
“太子妃這麼早過來是想問問昨晚的事吧?”春花探究的看了眼李菀茗,隨即一針見血道。
在皇宮混過一段時間的,都是有點眼色心計的,李菀茗聞言一點也不驚訝,反而還鎮定的點點頭。
“有什麼發現嗎?”李菀茗出聲問到。
昨夜在這間木屋跟前已埋伏好了數十個弓箭手跟侍衛,就等著楊擎的人過來自投羅網,結果昨夜卻一夜平靜,這才讓李菀茗感到不甚奇怪,所以才一大早跑了過來。
春花搔了搔腦袋,歪頭道,“沒有。”
李菀茗被這個極品也算是快給折磨瘋了,好奇心被瞬間澆了個通透,透心涼,翻了個白眼,抬腳就欲離開。
“哎哎哎,你先別走,”春花站在原地又想了一會,待到回過神來,李菀茗人已經到了門口,趕忙出聲挽留,“我想起來個事。”
“哦?什麼事?難不成是你的五髒廟需要祭奠了?”李菀茗秀眉高挑,一臉玩味的看著春花。
“哎呀,太子妃你真會說笑,”春花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對了,昨晚你跟太子殿下離開後,又來了個人。”
李菀茗嗯了一聲,隨即神色緊張,一隻手抓了春花肉呼呼的胳膊,期待的看著春花,那個人可能會是楊擎派來的。
“不認識。”春花被李菀茗緊張的神色弄得有些呆楞。
一盆冷水又是從頭澆下,李菀茗失望透頂,隨即一想,春花隻進府才幾日,而這幾日一直待在下人的房間裏,哪裏也沒有去,不認識人也是應該的,再者言,若是楊擎派來的人,春花鐵定不會認識,這麼一想心裏好受了許多,又開口問到,“你可記得那人生的什麼模樣?”
春花一手指點在唇上,做思考狀,“我記得,當時那人穿了個深色的披風,帶著帽子,帽簷壓的很低,大半個臉都被遮住了,再加上夜色正濃,根本看不清楚她長什麼模樣。”
李菀茗恨不得拿塊豆腐拍死自己,明知道在春花嘴裏問不出個什麼,卻還是偏要多此一舉,不到黃河不死心,甩了甩頭,一言不發舉步離去。
剛走出一步,衣袖被人從後扯住,轉眸看去,卻見春花麵色赤紅,腳尖一個勁的猛搓地,欲羞還怯的看著自己,渾身如電流通過一般,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還有事?”
“太子妃……就是……能不能……”春花磕磕巴巴了半天,沒說出個什麼,一張臉卻更紅了,像是火燒一般。
“快說!老娘還忙著呢!”李菀茗一看春花這麼扭捏造作的模樣立刻來了氣,不由豎眉一聲暴喝。
嚇得春花立馬站直了身子,像是個參加軍訓的學生,“回太子妃的話,可否賜春花水晶糕一盤?”
聞言,李菀茗險些一個趔趄從地上跌倒,吃貨的世界沒人懂,無奈的點點頭,頭也不回的離去,生怕春花又將她拽住。
楊西念早就穿好了衣服,出門尋李菀茗,卻到處不見蹤影,無奈之下又回了房間靜等。
“西念……西念,你準備好了嗎?”門外響起熟悉的聲音,氣息有些紊亂。
楊西念聞聲站起身打開門迎了上去,一個嬌小的聲音便印入眼簾,心裏一安。
“早就準備好了,你去幹嘛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我剛才去看春花了。”李菀茗一手搭在楊西念的肩膀上,身高差太多,姿勢有些別扭,又換到了胳膊上。
“有什麼發現嗎?昨夜居然一夜平靜,真是詭異。”楊西念眉心緊擰。
“別提了,春花那丫頭除了吃什麼都不會,”李菀茗想起剛才春花的模樣就滿肚子氣,恨的牙癢癢,“可能真是楊擎轉了性了吧,我們走吧。”拍了拍楊西念的肩膀,大步朝門口走去。
楊西念停在原地愣神,楊擎變了性子?不可能,除非他有後招,沉吟片刻,看著李菀茗漸漸走遠,收了思緒抬腳跟了上去。
門口早有馬車停靠在路邊等待著李菀茗二人,見二人出來了,馬夫立馬在馬車下方放了個凳子,方便二人上車。
待到二人安穩坐下,楊西念提高聲音對外喊到,“出發。”得到了指令,馬車吱吱呀呀的在路上奔跑了起來。
李菀茗坐在馬車上,雙手繳著衣角,時不時拿眼角看了楊西念,又快速移開視線。
楊西念是練武之人,而且武功絕不比李菀茗差,李菀茗的小動作早都被楊西念收入眼底,隻是他一直裝著沒看到,想要看看李菀茗到底想幹什麼,心裏偷笑幾聲,臉上波瀾不驚。
“喂,西念……”李菀茗猶豫了再三,終於開了口。
“嗯?”楊西念轉眸看著李菀茗,平和的笑笑。
“那個……”李菀茗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臉糾結的都快皺到一起了。
“什麼?”楊西念濃眉高挑,一臉趣味的看著李菀茗此時窘迫的模樣。
“就是那個東西,你能不能給我啊……”李菀茗說完跟鴕鳥一樣飛快的垂下了頭,臉紅到脖子根。
天山冰蠶人皮麵具,全世界就兩張,一張還不知下落,隻有一張在楊西念手裏,李菀茗自己也對自己這般獅子大開口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是肯定不會讓給別人的。
楊西念見李菀茗這般扭捏模樣,不禁輕笑出聲,曾幾何時威風八麵的女捕頭竟變成了這般小女人模樣,不由得想逗逗她,壓下眼底的戲謔,不讓李菀茗察覺。
“那個東西是哪個東西?”
李菀茗聞言幹笑一聲,果然是不想給自己,再求一求,為了天山冰蠶,麵子裏子皆可拋。
“就是那個天山冰蠶的人皮麵具啊,春花說李嬸已經給你了……”聲音變得甜膩膩的,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
李嬸便是楊西念那日帶回來與春花身形相差無幾的婦人,說是她姓李,眾人便喚她李嬸。
“居然是那個東西。”楊西念裝作一臉為難的樣子,看了看李菀茗又看看地麵。
見狀,李菀茗的心一點點下沉,垂眸看了地麵,“算了,我不要了……”語氣充滿滿滿的失落。
楊西念感受出李菀茗語氣裏的失落,終是心裏不忍,往李菀茗跟前靠了靠,一手繞過李菀茗腦後,搭在她肩膀上,唇角吻了吻李菀茗的發絲。
“你覺得我會因為一張人皮麵具讓你失望難過嗎?”
李菀茗不知所以然的看著楊西念,明亮的雙眸此時像是夜幕上撒了把碎星一般,閃閃發亮。
“給你了。”楊西念屈指在李菀茗瑤鼻上輕輕一刮,一臉的寵溺。
“啊?真的?愛死你了。”李菀茗聞言立刻來了精神,蹭的站起身,差點撞到馬車車頂,被楊西念趕忙拉住才免了被撞頭的厄運,可就算如此,還是弄得馬車重重的搖晃了幾下。
門簾外的馬夫不禁略帶佩服的眼神深深地看了眼車內,太子不愧是太子啊,幹什麼都驚天動地的……